“呜呜呜大人你没死太好了，我还以为大人你淹死了！”
左明赫方才被她扯了一路，有些狼狈，现下正气着呢，“你好歹也是个捕快，都分不清楚死人活人吗？”
周舟快要哭出来，“谁让你还冒着烟......”
看她这样，左明赫再生气也气不起来了。
“这是温池。”
......
也是到这时，周舟才反应过来，刚刚下池的时候，那水是温热的。
“还以为大人想不开呢。”周舟有些尴尬，看了他一眼，眼睛里还亮闪闪的，有些许泛光。
两人都刚从池子里出来，衣服都湿淋淋地贴着身躯。“危机”过去之后才意识到有些不适。
周舟还好，穿的是深色的劲装，湿了也看不大出来。倒是左明赫，一袭白衣，此时沾了水，身材若隐若现的。
周舟难免吞了下口水。
左明赫侧身，避开周舟的直视。
他耳际微红，故作冷静道，“你先在这，我让人带你去换身干净的。换完来书房找我。”
话落便走了，越走越快。
周舟顿时想起，第一次在云良阁扑倒他的时候，他身上那冰凉滑腻的触感......
左府的侍人给周舟换了套苏绣月华锦裙，上身十分柔和舒适。许久没穿这么雅致的女子衣裙，周舟新奇得原地转了几圈，还问身边侍人，“好看吗？”
那侍人低眉浅笑，“舟舟小姐穿着好看极了。”
“左府有女眷吗，怎的有如此好看的衣裙，还如此合身，我上次来都是素衣。”
“怎么会有女眷，大人还未成家呢。”
“上次舟舟小姐来得着急，来不及让人制作，等到做好了，舟舟小姐又走了。这一套便是上回您来的时候，左大人让人特意做的。”
“特意为我做的？”周舟问了一句，脸上带着少女的明快。
“可不是，还有好几身呢，以后舟舟小姐来都有雅致的衣裙穿。”
周舟心里喜滋滋，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不下来。
她记着要去书房找左明赫，转身要走，突然想起自己的佩刀还没拿，又回过身来，取了便走。
“哎......”侍人想提醒她别拿刀，但是那人影儿已经跑远了。
周舟刚换上新衣服，可心得紧，连跨个门槛都要小心翼翼地提起裙裾，粉色衣裙更加显得她脸上白净，温润可爱。
左明赫早已等在书房，他正闲散地垂首翻书，听见声音，抬眼正撞见这是这一幕。
左明赫微微怔住，内心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跨过门槛，她提着裙裾和大刀走来。
“大人？”
“大人？！”
周舟走到左明赫跟前，见他少有的一脸呆滞，便知道是自己这一身衣裙惊艳住他了，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快了，“大人，我这身可好看了对吧！我也很喜欢，大人的眼光真好！”
左明赫别开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落在何处，闪躲了一阵后，才淡淡说出，“还行。”
“在大人这，还行那可就是非常不错的意思了！多谢大人夸奖！”周舟转了个身，在案几另一边，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才觉得不对，这个动作太豪放了，她又急急地收拢双腿，双手也乖巧地放在腿上，有模有样的大家闺秀样子。
左明赫见她这故作拘束的样子，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她提着裙裾和大刀走来，大刀才是主场。
“你今日怎么突然来找我？”左明赫问道。
噢，差点忘了正事，周舟立刻回归原样，侧身面向左明赫，手臂搭在案上，“大人，我听说你被停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你也要为我撑腰？”
“若大人遭遇了不公待遇，我周舟也要为你撑腰的。”
左明赫看了她一眼，语气里意味不明，“你替那么多人撑腰，撑得过来吗。”
周舟啧了一声，“那不得大人优先吗？大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话虽然说得奉承，但极其熨帖，左明赫勾唇，淡声回答，“不是什么大事，做戏要做全套。”
“嗯？”
“近日我要去一趟南浔办案，行程不对外公布。”
“所以给你安个停职的名号，让大家以为你已经是个闲散之人，不把焦点落在你身上，你上哪儿去都没人关注，便更方便查案了？”周舟眼珠子一转，想了想问道。
“正是此理了。”
“南浔？为何是南浔？”
左明赫看她一眼，正要解释，周舟抢在了前头，“我听闻南浔前些日子发生饥荒，难不成有暴动？自古以来饥荒过后定有大难，这几年来贪官污吏、懦弱胆小的更不少，只怕又是赈灾不力了......”
左明赫笑了一声，“这会才看得出你是个捕快的样子。”
周舟挠挠头发，“我看过师傅的好多书......大人，真是如此吗？”
左明赫看向前方，正色道，“南浔几个县的百姓联合组建了一支起义军，正随时准备攻下南浔，朝廷已经派兵前往协助镇压，我此次前去，是奉命调查暴动缘由。”
“明面上镇压，实则调查原因，看来这件事背后不简单？”
“涉及民生大事，哪有简单的。”左明赫想起那乌泱的官场，不免冷笑一声。
“如此......”周舟摸着下巴想了想，“大人，我也要去！”
“南浔与望京一个南一个北，相距极远，这一去不是闹着玩的。”
“大人，此次南浔事态紧张，一方面有我助力，一定可以为大人分担许多烦恼；另一方面，我一出生便在望京这个繁华之地，就算外出办案，也是周边几个州县，早就想到远处去走走，增长阅历，更深入了解民生疾苦。现下有这个机会，我想争取。”
左明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