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谢正清就同意谢凝雪开医馆的事了。
千叮万嘱她凡事不能逞强,遇到诊断不出的病症一定要请教更有经验的医者,回来问自己和她大哥,不能妄下定论,切莫误诊误判。
谢凝雪再三跟父亲保证决不会出现这些情况的。
接下来的日子,谢凝雪就开始准备开医馆的事。
铺子选在了南城最热闹的街上,谢长安怕太偏僻不安全,人多热闹的地方,有人来找茬也不会太明目张胆。
选好了店铺,再来就是装修。
谢凝雪将铺子分为四个区,抓药、诊断、理疗、休息。
进门入眼的那一整面墙,她打算定制中药百子柜。
往里走就是她给病人诊断的地方,连着一间不大的理疗室,是她给病人扎针灸熏艾条的地方。
最后面留了一间,她平日在这里休息和吃饭的地方。
地方不大,谢凝雪设计得井井有条。
医馆名字,她还没想好,大多都叫回春堂,同仁堂这些吧。谢凝雪觉得起个差不多的名字就行。
起名字谢长生拿手啊,自然少不了他来出主意。
他给起了一个‘悬医堂’,寓意悬壶济世,医行天下!
谢凝雪觉得这名字念起来还挺好听,也懒得费心思再想,决定就叫‘悬医堂’。
谢长生又提笔给她医馆写了一副对联。
上联:“但愿世间人无病。”
下联:“何妨架上药生尘。”
“三哥,你总算办了一件正经事。”谢凝雪看完对联对谢长生夸赞道。
“这是什么话啊,我那次办事不正经了。”谢长生又准备来给谢凝雪的医馆画两幅画,想了想,他准备画一幅山水,一幅花鸟。
谢长安在给谢凝雪准备药材,对着手里的单子一个一个地划圈。
二哥谢长宁身在蜀地,因为盐井生意刚刚开始,所以一直没有回来,听说谢凝雪要开医馆,让人送回来了一叠银票交给她,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再找二哥。
四哥谢长书对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因为怕被父亲说不务正业,所以去江南学厨艺了,听说谢凝雪的医馆下月开张,已经准备回来给她摆三天三夜流水席了。
徐氏也为她做了几套在医馆给人看病的衣服。
福伯给医馆定制了一套屏风,家具,还有盆栽绿植等等一些琐碎的东西。
所以,开医馆的事,谢凝雪并没有操什么心,反而感受到家人们对自己深深的宠爱。
有时候想到上一世家人们的惨死,谢凝雪是很害怕的。
害怕这一世自己无法改变命运,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家人们一个一个惨死在自己面前。
官老爷并没有在三天内抓到那个假冒算命破腹取紫河车的两个人。
谢长安也没打听到皇宫有没有人私下偷偷买卖紫河车的事。
自己也没有找到那得了隐疾妇人口中的算命大师。
所有的事都毫无头绪,谢凝雪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但现在除了等待也不知道从何处查起,这些事都是上一世没有发生的,或者说自己不知道的事。
二叔谢正堂也因为她要开馆的事,在这天晚上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责问谢正清了。
“大哥,你怎么能任凭凝雪这般胡闹呢?开医馆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小事。”谢正堂今天没有带谢若心和杨氏过来,因为再过两天谢若心就要跟永宁王府世子爷又一次大婚了。他怕出来又出什么意外,再次耽误婚期可怎么办。
“凝雪有没有开医馆的本事,我自然是心里有底才同意的。这事不劳二弟你操心了。”谢正清坐在首座之上,神色严肃,语气冷漠。自己早就知道二房要过来问这事的。
他带了自己的大儿子谢若宸。
谢若宸被他父亲教得心机深沉,阴险奸诈。
所以,平日谢凝雪的四个哥哥都不会跟他打交道,更谈不上什么亲情了,比陌生人还不如。
谢若宸也学医十年,却没有在太医署谋个一官半职的。
大多是因为他的医德医品不正的原因。
对此他也是很怨恨谢正清的,身为自己亲大伯没有帮自己的忙,让他只是民间大夫,一辈子也难以出人头地。
只能等自己妹妹谢若心嫁到永宁王府,当上世子妃再帮自己了。
上一世,也确实是谢若心嫁到王府后帮谢若宸在太医署谋了一职,后来谢长安被人陷害免去太医署的职位,也是谢若宸顶上去的。
后来他为宫里的人医病,帮谢若心打探了不少皇宫的事,也为她除了皇宫里不少人。
这对兄妹学医并不是为了为天下人治病,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谢凝雪安静地坐在父母身边,看着自己的二叔和大表哥,没有要为自己开医馆的事跟他争辩的意思。
这事轮不到他管。
谢若宸帮着自己父亲说道:“大伯,我爹也是为了谢家的名声,担心表妹误诊,或者出了人命,坏了百年神医世家声誉。”
他开口的话,谢凝雪自然不会等父亲来为自己说话了,“表哥,你这话说得,好像自己的医术有多高明似的,你都不怕医出人命来坏了谢家名声,我为什么要怕呢?”
“表妹,你怎么能跟我比呢,我学医十年。平日你连医书都不愿意读,怎么去治病呢?”谢若宸指责道。
“学医讲的是天份,不是谁学的时间长,谁的医术就高的,你学十年,还没有我学几天时间的医术能力强,只能说你这人的脑子好,天份不足。”谢凝雪一点也不客气地回击。
谢正清夫妇在一旁听着也没有阻止自己女儿的无理,谢长安和谢长生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
谢正堂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皱着眉头对谢凝雪道:“凝雪,若宸也是你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跟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