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满意道，“老夫人尽管说，在下洗耳恭听。”
老夫人冷哼一声，缓缓讲起了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当年我生了长子之后伤了身子再难有孕，我在一众庶女中挑出了最机灵的皇后，当时她才只有五岁，不止长得好，人也聪明，哪怕记在我的名下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后来随着年岁的渐长她表现的越发优秀，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我这个名义上的嫡母更是孝顺。”
“她这做女儿的识趣，我这做嫡母的自然也要贴心，不管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在她十一岁那年突然与赵家那丫头相交，她自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姑娘家之间关系好，我也没放在心上。
“赵家那丫头当时只有8岁，那性子却是个跳脱的，对皇后也并没有看不起，相反，因为她寄养在我名下的这种关系，让那丫头很是照顾。”
“自那以后她经常会以各种名义与那赵家丫头玩在一处，就那样过了一年多，她们已是闺中挚友。”
“那一年的灯会特别热闹，赵家那姑娘约了她去看花灯，往常殷勤至极的她却突然说自己病了。”
“当时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儿，好的一点是，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几个婆子都是我的人。”
“一直到半夜时那几个婆子才来报，她闯下了弥天大祸，她居然雇了人贩子把那丫头给卖了，那时候她太嫩了，一路上留下了太多把柄。”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被捅出来，那我李家就完了，为了保住李家基业，我给她收拾了残局，她也留了把柄在我手里，自此之后对我更加百依百顺，成了一个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的好姐妹动手，直到他十六岁时跪了三天三夜要嫁给当时突然要夺嫡的官家，那时我才明白，她从一开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赵家那丫头，而是官家。”
“为了嫁给官家，她当时还做了其他一些事情，又是把李家逼到了官家那一派，老爷被那个女人逼到了绝路。只能破釜沉舟与官家谈条件娶了皇后。”
老夫人说到这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墨阳叹口气道，“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你要杀就杀，只求你放了我李家其他人。”
墨阳无趣的撇撇嘴，“你还是好好活着吧，亲眼看着李家败落不是更好玩儿吗？”
老夫人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墨阳离开。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老人又哭又笑的声音。
墨阳出了国舅府后看到前方的人愣住了，长久的作戏让他立刻带上了假笑，“真巧啊！皇兄。”
墨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乖巧的少年。
墨阳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状似遗憾道，“看来皇兄已经知道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件事情若是被皇嫂知道，你说她会不会直接不要你？”
墨景淡漠道，“走吧，谈谈。”
东宫的书房里，墨阳完全一副摆烂的状态，他脸上的笑容如往常一般甜腻，随手拿起一支笔把玩着。
墨景冷眼盯着这个弟弟，“你想要做太子？或者说你想要那个位置。”
墨阳眨了眨眼，“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对权力向来不感兴趣。”
墨景眼睫微颤，“之前的事情也都是你。”
“小六，为何?”
墨阳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皇兄，从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的命，要不然，你也不会到今天还能站在这儿跟我讲话。”
“好不容易让你睡了三个月，原本以为你会一辈子睡下去，我都想好以后会照顾你一辈子，没想到你倒是幸运，遇到了皇嫂那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皇嫂身上到底有秘密，居然能让你醒过来，可她比皇宫里那些虚伪的女人要强太多，我真是不忍心让她变成我讨厌的样子，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是赵家的姑娘，缘分二字真是妙不可言呀。”
“皇兄，这世界上的好事似乎都能轮到你。”
“我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母后。不，是你的母后。”
“皇兄，小时候我很羡慕你，现在，我觉得你很可怜。”
“有那样一个又蠢又毒又偏心只把你当成争权夺宠的母后，这些年也是难为你了。”
墨景皱眉，“她对你做了什么？”
墨阳开始大笑，抱着肚子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最后瘫在椅子上，看着房顶悠悠叹气。
“皇兄，你从来都不知道，你知道你的母后是怎么对我的吗？”
“她主动养我，你以为他对我有多好，也是，在世人眼里皇后待我如亲子。”
“可你们永远都看不到她背后是怎么对我的，皇兄，你知道吗？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不该是我的就不要去妄想。”
墨阳说着伸出细白修长的手指开始解衣服，不过片刻少年单薄的上身便裸露了出来。
在墨景震惊的眼神下他淡然转身，只见那本该光滑的背上凹凸不平，只一看就知道是陈年旧伤，这些伤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
墨阳似是怀念道，“皇兄还记得当年我大病一场，当初你可是亲自照顾了我好几次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真的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哥哥。”
墨景喉咙里如同堵了一团棉花，他直接颤抖轻抚着那些伤疤，“她为何如此伤你。”
墨阳木着脸平静道，“当年我贪玩，偷偷听到了她与嬷嬷的对话。”
“因为我的母妃在有孕时父皇多看了几次，她就觉得我的母妃在父皇眼里是不一样的，于是在我母妃生产时她就动了手脚，难产，大出血而死，而我母妃娘家败落，根本就斗不过如日中天的皇后。”
“她事后还假好心的把我养在了自己名下，假惺惺的在那里掉几滴眼泪，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我的母妃流干了血，也没有看见我一眼，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可笑的是在父皇眼里后宫少了个女人或者多了个女人根本就无伤大雅，或者说他压根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