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皇帝没想到李成凡竟然这么早就要回来。
“现在真是连装都不装一下了么？”
燕国皇帝有些憔悴的扶着桌子。
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本就饮了酒，现在又受到这样的消息。
即便是平日里有练武，现在也有些吃不消。
可这眼下的急事，却是避无可避。
燕国皇帝招来了大太监。
只见对方并非空手而来，手里端着一盅汤。
那老太监走到燕国皇帝身边，将汤放在了桌上。
给皇帝乘了一碗，亲自端到燕皇面前。
“陛下，您日理万机。”
“不如先把这汤喝了吧！”
陛下这两日愁容满面，食欲不振。
甚至昨日大摆宴席，还喝了很多酒。
现在一晚上都没睡，肯定肚中难忍。
燕国皇帝看到大太监这么贴心。
顿时心中一暖，感觉好受了很多。
自己多日忧愁，不敢同旁人相商解忧。
现在竟然也有人愿意为自己分忧一二，也算是他有心了。
看着手里的汤，温热鲜香。
一下子就想起了言贵妃。
以前自己身边可是有言贵妃服侍。
她总会在自己繁忙疲累之时，给自己送汤。
也不知道她在李成凡身边过得好不好。
燕国皇帝捏紧了手里的汤碗。
一鼓作气的直接喝完了。
他伸手递碗给大太监，让他再乘一碗。
刚才一碗热汤下肚，瞬间感觉精神了许多。
也有了一股子勇气，想要去跟李成凡好好交谈一番。
燕国皇帝看着正在乘汤的大太监淡笑。
“若是结局已定，是否还需拼上一把？”
这个问题，在他心里已经纠结了很久。
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两难到这个地步。
李成凡着实是势力强大。
不论自己怎么选都避免不了燕国被吞并的命运。
但若是直接投降，却又十分不甘心。
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就真的要这么假手他人？
言妃如此，难道燕国也是如此？
大太监倒是没想到燕皇会突然问自己。
都说陛下心思不可揣测。
没有直说出来，可也能看出来陛下定有困扰。
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觉得这纷扰定然是与大乾摄政王有关。
如此缘由，这问题只怕是有些难答。
大太监依旧笑容满面。
一边舀汤，一边温和慢语。
“世事无常，若真有定局，那便是皆有一死。”
“可终将有一死，博与不博皆可。”
“只是未能达成理想，怕是会有遗憾。”
大太监将汤端给了燕皇。
对方却是迟迟未接。
他见陛下在沉思，便自行退下。
房间里又是一片寂静。
但大太监所言却是字字敲在他的心上。
一直以来他只是想要燕国安康。
所以灭与不灭又有何惧。
只要让燕国百姓能够平安无事，也算是自己尽到职责。
的确人是固有一死，可不违初心，才能方得始终。
之前一直徘徊不定，就是因为自己忘了初心。
现下知道自己要什么，也就不怕面对李成凡了。
燕皇这次倒是十分悠闲的喝完了剩下的热汤。
该来的终将回来。
与其惧怕不如想办法解决才是。
之前他心中还有过要斩杀李成凡的念头。
但是看到那些依旧还留在皇宫之中的神机营。
他还是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自己真那么做了。
不仅什么益处都没有，还会让自己身首异处。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李成凡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