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暚返回客厅，在三人身边拉了张凳子坐下。不慌不忙的给三人又续了一回茶，才笑盈盈的开口问道，“军长，政委，这是觉得我家的饭菜可口，留下来再吃个宵夜？”
封渊渟看着自己的小娇妻又开始调皮捣蛋，宠溺的摇了摇头。
可谁让自己是贴心的下属呢？只能为两位老上司解个围了，“暚暚，军长和政委找你有正事，都等半天了！”
“是为毛裤厂的事来的？”童暚收起了玩笑之色。
军长和政委对视了一眼：小丫头聪明！
政委清了清嗓子，“是的。”
“想让我把订单让一部分给毛裤长？”童暚用的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的态度。
被戳破了心思的军长有点尴尬，用手揉了揉鼻子，没吭气。
可政委是谁呀？专做人思想工作的政工干部，这心理素质杠杠的。立马接口道，“哎呀，这童暚就是聪明，我们俩老家伙什么都没说呢，就把我们这点小心思全猜中了。”还顺手送了顶高帽子，“还按之前你和毛裤厂合作过的那样，我们代加工，你看行吗？”
两个老人竖起了耳朵，身体前倾，唯恐漏掉了童暚的回答。
童暚把凳子往后挪了挪，离快怼到自己脸上的两张老脸远点，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唉！”两个老人同时叹出一口长长的气，身体缩回椅子里，头低垂，肩膀塌下。步调一致，神情雷同，主打一个失望，伤心，委屈！
童暚忍了几忍才憋住没笑出声，这俩老戏骨，要是入了演艺圈，指定得抱几个什么百花奖，什么奥斯卡小金人的回来。
到底不舍得真伤了两位老人家的心，“其实毛裤厂的事，我和渊渟私下已经讨论过好多次，虽然想出了一个解决方案，但阻力太大，恐怕难通过。所以我俩才迟迟没有去跟您二老汇报。”
“带兵打仗，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还能凑合凑合。这做生意，开厂，我俩实在是一窍不通啊。全军区，大大小小的厂子将近有十个，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最严重的两三家已经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俩也是没办法了，才把脑筋动到了你头上。惭愧呀！”
“您二老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待渊渟如子侄，作为晚辈，为你们分忧是应该的。”
“童暚啊，我们就不跟你客套了。你刚才说有个解决方案，能详细说说吗？”
“这个解决方案就是承包责任制。毛裤厂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订单，也不是技术和设备，而是管理机制陈旧。”童暚对毛裤厂的问题早就进行了充分的调查研究，所以这会才能侃侃而谈。
“就像如果在战场上，英雄和逃兵的待遇是一样的，那谁还会奋勇杀敌？而厂子里现在就面临这种问题，干好干坏，拿的钱是一样的。工人就缺少能动性。而要改变这种情况，就要改革薪酬制度，取消大锅饭。……”
两位老人认真听讲，不时点头表示赞同。碰到不懂的地方，还会积极发问。
十项全能选手封渊渟早就把主场让给了他们三位，自己则化身为后勤大总管。
12月的夜晚还是很冷的，这三位哪位冷着，冻着了，自己都心疼。弄个炭炉给他们烤烤火吧。炭炉都生上了，空烧多浪费。厨房里还有早晨做面条剩下的大骨汤，舀上一砂锅，码上萝卜，白菜，蛋饺。切半只风干的咸鸡，热水冲洗后，切成大块，也扔进了砂锅。端上炭炉，等它沸腾。
趁这功夫，洗一把菠菜，泡一份粉丝，没有羊肉，牛肉来凑，打成薄薄的片。
砂锅咕嘟咕嘟的开始翻滚，谈的兴致勃勃的三人也被勾住了心神。一看，蘸碟都已经摆好了。香葱，蒜泥，鲜酱油，再淋上几滴香醋和香油，口味重的再配两勺辣椒酱。
行吧，边吃边聊。吃饭也不影响工作。
童暚偏爱砂锅里的咸鸡，咸香弹牙有嚼劲。萝卜也好吃，鲜甜。其他的菜也不错，都好吃。
四个人，一口锅，吃到最后连汤也没剩一滴。
吃完，事情也谈的差不多了。军长和政委擦擦嘴，站起来，临走前叮嘱童暚尽快把今晚的谈话内容整理出来，写份可行性报告交给他。
送走两位老人后，夫妻俩把家里规整了一下，然后洗漱，上床。
封渊渟搂着自己的小娇妻，真心诚意的说谢谢。童暚肯帮着想办法处理毛裤厂这个烂摊子，百分之八十以上是为了自己，封渊渟知道好歹。
“说是谢谢我，就上下嘴皮子轻轻一碰，就把我打发了？”
“当然不能这么敷衍，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封渊渟说着缓缓俯下了身子。
童暚真想给自己一大嘴巴子。让你嘴贱！在床上，你怎么能招惹他？这下看你怎么消受猛男恩！
实际行动表示，表示的童暚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整个魂儿随着猛男的深入浅出，跌宕起伏，遨游天际。
行动在一个多小时后结束 ，童暚早就酥软成了一滩泥，由封渊渟伺候着清理干净，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困的累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嘟囔着，“不要喊我起床，君王明日不早朝！”
童暚一觉睡到大中午，匆匆吃了个午饭后赶快去写报告。赶在晚饭前就交到了军长办公室。
军长和政委看完后就几点问题要求童暚进行了解答。
一，承包责任制的承包年限为什么要五年？设备，厂房等很多资金投入都需要一个回报周期，如果承包年限太短，承包人就会杀鸡取卵， 不会制定长期的企业规划，这不利于企业发展。
二，拥有企业职工任免，聘请，解雇的权利。人事管理必须拥有这些权利，有时候也要让职工们有一些惧怕存在。
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童暚还朝政委眨了眨眼睛，你懂的！
三，除去所有成本及国家税收后，分给我方40%的利润，并保证不低于十万元。用什么做保？用我现有的童暚毛衣厂做资质担保。
解答完疑问后，童暚被赶出了办公室，让她回家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