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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娇娘和宴行止皆是一愣,二人对视一眼,望向彤儿。

    彤儿眼巴巴看着顾娇娘,小心翼翼道,“爹娘要将彤儿送进城,可是我很想爹娘,如果能做姐姐和哥哥的女儿,彤儿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回来看爹娘?”

    顾娇娘心中一软,没有想到如此小的彤儿竟想得这么多。

    她将彤儿抱在怀中,温声问,“彤儿不想进城?”

    彤儿点头,清澈乌黑的眼睛满是不舍,“婷儿喜欢爹娘,不想和爹娘分开,但娘说我不能一直留在蝴蝶谷。”

    彤儿挽住顾娇娘的手臂,巴巴地说,“姐姐,我可以做你们的女儿吗?”

    顾娇娘心疼彤儿这般乖巧懂事,揉了揉彤儿的头发道,“好,彤儿若是愿意,便当我的女儿。”

    彤儿面色一喜,忙去看宴行止,“哥哥也愿意当彤儿的爹爹吗?”

    顾娇娘一窘,她当彤儿的娘,宴行止当彤儿的爹,那他们不就成了夫妻?

    她刚要说什么,宴行止的声音便已传来,“好。”

    彤儿高兴地拍手,一双漆黑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欢喜,“太好了,彤儿又有爹娘了!”

    说着彤儿还跑到宴行止身边,拉住宴行止将人带到顾娇娘身边,又抓起顾娇娘的手,让他们二人的手紧紧叠在一起。

    “爹娘就是这么牵手的,哥哥和姐姐是夫妻,也应该这么牵。”

    顾娇娘额角微抽,她本想暗暗抽回手,但宴行止的手指却将她的手掌勾住,而后反手握住顾娇娘的手,垂眸道,“彤儿说得不错,娘子日后便要这么牵为夫。”

    面对彤儿一脸期待又喜悦的神情,顾娇娘干巴巴一笑,“彤儿快去和兔子玩儿。”

    彤儿高兴点头,可怀中的兔子太胖,从彤儿怀中跳出去,眨眼间便逃走了。

    顾娇娘见状忙对宴行止道,“快去抓兔子!”

    宴行止看了一眼被顾娇娘反握住的手掌,眸光温软,“好,我这就去。”

    然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吼叫声,彤儿小脸霎变,“姐姐快走!是雪兽!”

    彤儿反应极大,叫喊着就去拽顾娇娘的手。

    然对面的吼叫声已然近前,那只跑到花海的兔子也已不见踪影,但有一只巨大的白色野兽却自花海中缓缓出现。

    只见这只野兽通身雪白,高约一丈,一双棕色眼睛泛着凶光,看到鬼娇娘等人,那双凶戾的棕色眼睛顿时浮现腥红之色,口中发出刺耳的嚎叫,便朝这边奔来。

    顾娇娘和宴行止看到这只白兽亦是大惊,在白兽攻来时,顾娇娘一把抱住早已吓傻的彤儿,而宴行止也揽住顾娇娘二人,在白兽扑来的瞬间,带着二人瞬间飞起退后。

    谁知这只白兽行动极快,它见顾娇娘三人竟能飞起,朝着空中嘶吼一声,四肢用力在地上奔跑,朝着三人扑来。

    四周乃是山林,往前不远处便是木屋,但他们若跑向木屋,必定会将白兽引过去。

    顾娇娘环视周围,眼睛定在远处,拽着宴行止的衣裳快速道,“去那里!”

    宴行止看了一眼,足尖踩在树枝上,运用轻功朝着远处那棵高大茂密的大树奔去。

    地上的白兽边嚎叫边奋力追着,它虽然身体庞大笨重,但速度却极快。

    在宴行止三人落在那棵树上,白兽也紧随其后,它那双棕色的眼睛满是凶戾愤怒地瞪着树上三人,嘶吼一声,身体竟直立起来,前肢狠狠撞击树木,试图将树上的三人晃下来。

    顾娇娘震惊于这只白兽的聪明,心下却是越来越沉。

    在顾娇娘怀中的彤儿眼中尽是恐惧,好在她自幼生长在山谷,很快便恢复过来,但小脸仍旧煞白难看。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抱着顾娇娘的脖子,颤声道,“姐,姐姐,是白兽,白兽会吃人,爹爹就被白兽咬伤过……”

    “没事的。”顾娇娘轻轻拍了拍彤儿的后背,让她背对下方的白兽,抿紧唇低声道,“咱们躲一躲,等白兽累了,它就会离开。”

    彤儿直接哭出声,抽噎着道,“爹爹说白兽看到人就会吃,可是官府的人已经将白兽赶走了,我们已经许久没有看到白兽了……”

    顾娇娘从彤儿的话语中知道,北地官府曾试图猎杀白兽,但白兽太过狡猾,就只能将它赶进深山,近几年白兽都未出现,却没想到今天会撞见白兽。

    树下的白兽站起身竟然有两丈高,它的前肢极为有力,它愤怒嘶吼嚎叫着,如此粗大的树木都被白兽撞得剧烈摇晃。

    白兽眼中尽是饥饿的凶光,可见不会轻易罢休,且它力气如此大,如此撞击下去,只怕他们迟早会受不住。

    顾娇娘正想着如何离开这里,宴行止突然道,“娇娘,匕首可拿好了?”

    顾娇娘抬眸,“拿好了。”

    宴行止垂眸盯着下方的白兽,而白兽恰巧也抬头看到宴行止,一人一兽隔空对视,有那么一瞬间,白兽那双棕色眼中似出现一丝退缩,但随即便又是凶狠的吼叫,前肢越发奋力撞击树木。

    顾娇娘三人脚下树枝也跟着晃动,她紧紧抱着彤儿,而她的右脚无法站立,整个人坐在树枝上身体跟着树枝晃动,一颗心都悬起来。

    宴行止将手摸到腰间软剑,他蹲下身直视顾娇娘,“我去将白兽引开,我怕不回来,便不要下去。”

    说罢,他从腰封中拿出一只骨笛,塞到顾娇娘手中,“天黑之前我若是没有回来,你便吹响这只骨笛,会有人来救你们。”

    顾娇娘握紧骨笛,来不及思索这只骨笛,只紧紧抓住宴行止的手,漂亮水润的眸子充满慌乱担忧。

    “宴行止……”

    宴行止却笑起来,他微微倾身,在顾娇娘的额头落下一吻,温声道,“不是说了叫我真名吗?”

    顾娇娘感觉被宴行止亲过的地方仍旧冰凉,她心中慌张害怕,手掌只紧紧抓着宴行止的手,掌心冰凉一片。

    “我们一起等。”顾娇娘说,“不是有骨笛吗?会有人来救我们。”

    宴行止却摇头,“骨笛是最后一道保命符,不能轻易动,若我回不来,你便吹响骨笛,记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