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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宴行止因救驾,被杀手刺伤子孙根,不能人道。

    可一个不能人道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反应?!

    柳娇娘整个人僵在原地,她不敢动作,一张面容却像是煮熟的虾子,面红耳赤。

    她该不该提醒宴行止,他好像暴露了什么……

    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只有几束微弱月光透过孔洞穿透进来,为这清冷寂静的寒夜添了几许暧昧。

    正当柳娇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想说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人声。

    原是有人发现被她击晕的宫女,杂乱的说话声隐约传来,那宫女好似说‘奴婢失职,殿下恕罪’

    柳娇娘心中一沉,能被皇后宫中的人称为殿下的只有一人,宴行裕!

    难道今晚算计她的不是姚氏,而是宴行裕?

    少时,远处渐渐平静下来,说话的人已经离开。

    柳娇娘吁了口气,也不敢乱动,小声道,“王爷,我们走吧?”

    宴行止压在柳娇娘身上的身体微微后退,双手仍旧撑在柳娇娘身后的石壁上。

    他垂首看着被他困在身前的人,漆眸闪动着深邃的光,呼出的气息也分外滚烫。

    “你走吧。”宴行止出声,声音黯哑,似竭力压制着什么,语调极慢,“他们不会轻易罢手,你最好快些回宁寿宫藏起来。”

    “那王爷呢?”柳娇娘不放心

    山洞内漆黑狭窄,本是寒冷的冬日,可一股灼热气息却充斥着山洞内,让人不免焦躁。

    宴行止深深看了柳娇娘一眼,而后别开眼,冷淡道,“本王的事无需你理会。”

    说罢,宴行止收回手,体内那股诡异的热浪再一次袭来,纵使他内力强大,那股热流还是寻到空隙奔涌而出。

    此药霸道,他越是克制,当药性冲破压制,便瞬间侵蚀他的身体和理智,身体一软,直直朝身后的石壁倒去!

    “小心!”

    柳娇娘急忙扶住宴行止虚软的身体,在手碰到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也被他身体散发的滚烫吓到了。

    柳娇娘看不清宴行止此刻的面容,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很差。

    她不是世事不知的小丫头,也知道发现宴行止的秘密,定然会很危险,可她无法将宴行止一个人留在此处。

    想罢,柳娇娘一手抓住宴行止发烫的手掌,一手穿过他劲瘦的腰身,将人扶起低声道,“王爷,我带你离开这里。”

    二人出了山洞,柳娇娘朝四周看了一眼,周围栽种着桃树,不远处又有一弯湖泊,按照记忆悄悄走出这片林子,朝宁寿宫的方向走去。

    宴行止说得不错,只有先藏在宁寿宫才能避开宴行裕和姚氏。

    宴行止由着柳娇娘扶着,一路上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侧头看着奋力扶着他的姑娘。

    “你不该带本王一起的。”宴行止低声道。

    柳娇娘紧紧看着四周的动静,也不看宴行止,“王爷救过我,我当然不会扔下王爷。”

    宴行止喉头滚动几下,他想说什么,可发觉体内那股热流再次袭来,只能再次用内力将药性压下。

    “王爷你再撑一会儿。”柳娇娘没看宴行止,可感觉到身体滚烫的温度,也知道情况很不好。

    “马上就要到宁寿宫了。”

    宴行止沉暗的眼睛一直看着柳娇娘。

    就在二人快要走到宁寿宫前时,宴行止的手掌突然反握住柳娇娘的手腕。

    “那里有人。”

    柳娇娘一惊,急忙停下,扶着宴行止藏在不远处的树后面。

    果然,宁寿宫前两个太监跑来,在宫门前巡视一圈,却没有离开,而是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柳娇娘认出一人正是宴行裕身边的太监,她暗暗咬牙低声骂道,“狗东西!”

    宴行止被这一声骂给惊到了,低头直直看着柳娇娘。

    “咳,王爷我们现在去哪里?”柳娇娘掩住尴尬小声问。

    宴行止眸底浮现一丝笑意,抬手指了指左侧,“往那边走。”

    柳娇娘按照宴行止的指示,扶着他从碎石小道的林木后走。

    夜色浓深,偶有巡视的禁卫军走过,柳娇娘和宴行止便会停下隐下身形。

    越往里走,四周越是安静,也不再见巡逻的禁卫军,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座庄严幽静的宫殿前。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我们进去。”宴行止哑声道。

    “好。”

    柳娇娘抬头看了一眼,见这座宫殿没有匾额,像是一座废弃宫殿。

    殿门上了锁,柳娇娘正想着如何开锁,腰间忽然被宴行止抱住,接着眼前一转,冷哼呼啸中,二人已经飞过宫殿的高墙,落在地面。

    柳娇娘扶着宴行止朝殿内走去,殿内黑暗无光,她身上也没有带火石。

    正想着,宴行止自怀中拿出火石塞到柳娇娘手中。

    将火石点燃,才看清殿内情形,柳娇娘扶着宴行止坐在就近的椅子上,而后寻到一支蜡烛点燃。

    殿内瞬间明亮起来,柳娇娘将蜡烛放好,回头看宴行止的情形,却是吓了一跳。

    只见宴行止紧闭双目,身体瘫坐在椅上,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脸的汗水。

    他撑在椅子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着,正在竭力克制药性。

    “王爷,你怎么样?”柳娇娘很担心。

    她知道宴行止此刻必然十分痛苦,就如前世她被宁王强力灌下那种药后,只有拼命自残才能保持清醒和神智。

    她无措地看着宴行止,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

    宴行止睁开眼睛,漆眸沉暗压抑,直直看着柳娇娘,殷红干裂的嘴唇微动,“本王无事,你可以走了。”

    柳娇娘没动,看宴行止的模样,中的药似乎很烈,若是将他留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她做不到。

    “我找一些水。”柳娇娘说罢,转身迅速离开。

    宴行止就那样默默看着柳娇娘纤细的背影,双手掌心已经被他掐得淌出血,一滴滴顺着掌心滴落地面。

    不多时柳娇娘回来,喜道,“王爷里面有个水池,我扶您过去!”

    也不知道这宫殿废弃了多久,但那方水池的池水看上去还算清澈,也无甚异味。

    柳娇娘扶着宴行止进了来到池子边,“王爷你先坐……”

    “不必。”

    宴行止松开柳娇娘,接着整个人便扎入池中。

    池水波荡,而宴行止落入水中后,不多时便没了声息。

    柳娇娘急得不行,声音逐渐变得慌乱,“王爷?王爷你还好吗?宴行止!!”

    池水表面冒出一串水泡,接着一人从池水中浮上来。

    柳娇娘拍着胸脯,忍不住埋怨,“你想吓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