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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流放文里逆来顺受的庶兄(4)

    刘玉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出无奈的表情,江醉就会乖乖想办法,可惜没想到江醉根本不搭理他。

    “辛苦母亲了。”江醉淡淡道。

    “没...没事。”刘玉嘴角抽了抽。

    刘玉走到江宏胜身边,委委屈屈挑拨道:“将军,小醉不想背你,这该如何是好?”

    江宏胜听到这话,心下一怒,骂道:“逆子,背自己老子都不愿意背。”

    江醉为了防止刘玉说些不该说得话,跟了上去,正巧听见江宏胜的叫骂声,赶忙站出来辩解道:“父亲可是冤枉我了,儿子并非不愿,您看看我现在这样,如何背您?”

    江宏胜打眼望去,江醉身着一袭脏乱的囚服,脖子上戴着枷锁,腿上也戴着厚重的脚镣,自己连走路都费劲,何况,还要再背一人。

    江宏胜咳了咳,一个冷眼射向刘玉,以示警告。

    刘玉的话被拆穿,心里不爽,暗道:怎么回事?以前江醉从来不敢反驳自己。

    偏偏今日处处顶撞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娶了夫郎的原因?

    她突然间对祁沉感觉到了不安。

    江醉接着又道:“父亲,三弟还小,背不了,我...又是现在这副样子,我见二弟身上没有枷锁,不若就先由他背吧。”

    “不行!”刘玉急忙打断道,“舟舟他从小体弱,这么远的路,他哪能背?路上又没有大夫,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使得?”

    刘玉维护江舟的话,让江宏胜皱了皱眉。

    “母亲,父亲的伤迟早会好的,二弟只需在父亲养伤的这段时间背,平时,或是晚上休息的时候,父亲这边不还有您吗?”

    说着,江醉的眼神黯淡了许多,自嘲道:“二弟从小跟随父亲练功,听说二弟曾打败过父亲的亲兵,可谓武功高强,哪里像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因着江宏胜是大将军,不能堕了镇远将军府的名声,刘玉便让江舟从小跟着江宏胜学习武术,这也为后来的起兵谋反做了铺垫。

    至于原主,刘玉甚至都没有让其读书,若不是原主心有成算,自己谋划,才得到了一个读书的名额。

    即使天赋卓绝,原主也一直小心翼翼的隐瞒,生怕有一日被刘玉知晓,对方赶尽杀绝。

    江醉的一席话,让江宏胜瞬间回过神来,朝着刘玉质问道:“江舟人呢?”

    听到江宏胜的询问,刘玉脸色为难,支支吾吾道:“舟舟...舟舟他正...”

    刘玉的话还没有说完,江醉指着江舟所在的方向,抢先道:“父亲,您看,二弟在那呢。”

    江宏胜看着江舟和赵星鸢聊得正欢,愤怒道:“把他给我叫过来。”

    他爹受伤,他倒好,竟然还有心情和其他哥儿卿卿我我,还将他放在心上吗?

    亏他最疼的孩子就是江舟。

    “是,父亲。”江醉答应道。

    随后,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对着江舟大声喊道:“二弟,父亲叫你呢。”

    江醉喊了好几声,江舟才不耐烦,慢悠悠走了过来,道:“你叫什么叫?叫魂呢?”

    “江舟,你怎么说话呢?江醉是你大哥。”江宏胜教训道。

    江舟傻眼了,他以前当着江宏胜的面贬低,辱骂,甚至是揍过江醉,对方从没有说过一句不是,今儿是怎么了?

    江舟一身少爷脾气,但碍于今日的情形,没有立即反驳,“父亲,有何事?”

    “我受伤的这段时间,就由你来背我。”

    “什么?!”江舟大喝一声,后又反应过来,假装道:“父亲...我...”

    “怎么?你有异议?”

    “父亲,我...江醉怎么不背?”江舟指着江醉道。

    “别整日江醉江醉的挂在嘴边,他是你大哥,以后记得叫我大哥。

    你看看你大哥,身上戴着枷锁,你身上可没戴,而且这些人中,只有你练过武。”

    江宏胜想着,自己以前就江舟这一个嫡子,多宠些也没关系,没想到对方居然被自己惯成了现在这幅不知轻重,寡恩少义的样子。

    以往江舟称呼江醉本名,他认为这样可以让江醉认清嫡庶有别。

    现如今,他才知晓,自己当时错的有多离谱。

    “那...那好吧。”江舟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剜了江醉一眼。

    官吏手里拿着皮鞭,大声呵斥道:“安静——”

    “现在开始点名。”

    “祁毅?”

    “在。”

    “祁湛?”

    “在。”

    ......

    “江醉?”

    “在。”

    ......

    点名是为了确定流放人数,省得有人逃跑。

    不过,即使想逃走,也跑不了。

    重刑犯脸上刻了字,外人一见就知晓,对方是犯人。

    原本江宏胜也应刻字,但躲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才点完名。

    这次流放的人数差不多有两百人左右。

    除了三府,还有其他犯人。

    每年押送犯人去往几千里外的边境,官吏是分批押送,半年押送一次。

    江醉等人凑巧,正好到了时间。

    官吏难耐道:“行了,既然人已经齐了,那就走吧。”

    押送的官兵有五十人,人人带刀,骑着马。

    官兵一般都不想接这活,迫于无奈,有时将气撒在犯人身上。

    流放的犯人有两百人,但实际能够到达边境岭南的不到三分之一,大多数都在路上因为饥饿,生病,遇到劫匪等等各种因素死在半路上。

    领头的官员坐着马车,走在最前方,队伍最后也有骑着马监管的官兵,官吏将犯人包围着,生怕有人逃走。

    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火辣辣的太阳高悬头顶,从硬巴巴的泥土中冒出来的热气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炎热干燥,空旷寂寥的官道上,没有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