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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流放文里逆来顺受的庶兄(11)

    祁沉将自己和江醉早晨在驿站吃过饭的事告诉了尹悦,再三保证,他们不饿。

    尹悦才将馒头收下。

    正因为此事,原本担忧祁沉的祁家人,也终于放心了。

    他们一开始担心,江醉保护不了祁沉,可经过昨日一下午,以及今早上的事,他们对江醉的态度有了新的看法。

    官兵没给众人吃饭的时间,而是边走边吃。

    由于昨日的事,江篱等人也没有主动招惹,江醉和祁沉两人一整天边走边聊天,祁沉有江醉这个‘人型空调’不怕热,除了吃的上有些简陋外,其他的也算过得去。

    在刘玉等人的忽视下,江醉时不时暗地里偷偷给祁沉点好吃的,好玩的,顺带帮扶一下祁家,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从皇城抵达岭南需要三月之久,过了一月,路途才将将进行至三分之一。

    而江宏胜的伤终于痊愈。

    江宏胜的伤好了,最开心的除了江宏胜本人,就是江舟了。

    他终于解放了!

    不用再背人了!

    得到自由的江舟,第一时间直奔赵星鸢,在对方面前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而江宏胜好似被打击到了似的,一路上沉默寡言,什么事情都不肯做,不是使唤江舟,就是使唤江醉。

    江舟有刘玉这个亲娘在,就是苦了江醉。

    江醉本想在江宏胜的伤痊愈后,就花钱将身上的枷锁去掉,可因为江宏胜的频频使唤,让他犹豫了,因此,直到现在仍是没有解除枷锁。

    而江宏胜在病愈后,便花钱让官兵去了他的枷锁,就连他的小儿子江轩也因为张远思的劝说下,一并去除。

    简单的说,整个江家所有的男子里面,只有江醉身上还有被束缚着的枷锁。

    江宏胜不愿花钱用在江醉身上,但每次,找柴火,接水等等,他又使唤江醉去干。

    幸好,因为枷锁,江醉被使唤的次数也没有很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而江醉也不是不想拒绝,只是他怕麻烦,在这封建的古代,‘孝’字可谓是重中之重,何况,他若是反抗怕是会误了自己后面的计划。

    “娘,我累了,不想走路了!”江篱突然间耍脾气,撅着嘴,站在原地不动。

    刘玉一向溺爱江篱,小声劝说道:“篱篱,你听话,再多走点,之快到休息的地方了。”

    “娘啊,我是真走不动了,脚上都磨了泡,可疼了!”江篱拽着刘玉的胳膊撒娇道。

    其实,早在第三天,江篱以及刘玉等人的脚都磨出了泡,疼得都走不了路。

    而祁沉因为江醉舍不得,便用了法术,让祁沉免受磨破脚之苦。

    祁沉看着其他人疼得嗷嗷直叫,而他一点事都没有,沾沾自喜,还以为自己有天赋,身体好。

    江醉笑笑不语,眼里全是宠溺。

    就在江篱刚说完话,天空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垂直而下,劈在大路两旁的树枝上,一下子,大树的枝干掉落在地。

    众人见此,紧张害怕起来,“阿爹——”

    “父亲——”

    “夫郎——”

    “娘子——”

    ......

    一时间,场面不受控。

    随即而来的是,稀里哗啦的雨滴落在众人身上。

    官员大吼一声:“大家不要紧张,先找出避雨的地方。”

    这段路是一段磕磕绊绊的山路,必须要翻越这座山,才能抵达下一个目的地,队伍已经翻过山来,正要下山。

    周围树木丛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时之间,官员眼中带着满满的慌张和无措。

    最后,江醉站出来,朝着官员说道:“大人,这周围应该有山洞,我们可以先去山洞避避雨。”

    听到江醉的话,官员瞬间眼神一亮,指挥道:“大家安静,这雨不知下到何时?咱们在这山上不安全,但贸然下山,万一出现泥石流,大家都要全军覆没。

    不若,咱们先找个山洞避一避,待下完雨后,再赶路。”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官兵找到了一处能够容纳两三百人的山洞,众人纷纷移到了山洞里。

    江醉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心里越发不安。

    他们现在虽在山洞,可...也不知能否坚持到下完雨。

    因着下雨,没有干柴火,无法生火,山洞黑黢黢,一些被淋湿的人,无法换衣,只得熬着。

    祁沉也不例外,虽然江醉已经将祁沉掩护的很好,但祁沉还是被淋到了。

    江醉担心祁沉冷,便想抱着对方取暖。

    然而,他身上还有枷锁没有接触。

    江醉想了想,最终还是找到了官员,让其将枷锁拿掉。

    而官员感激江醉当时提出的建议,没有要银子,便去掉了江醉身上的枷锁。

    江醉将身上的枷锁拿掉后,走到祁沉面前,一把将其抱进怀里,轻声道:“阿沉,怎么样?很冷吗?”

    江醉身上有感冒药,可当着众人的面,他没办法立即将其拿出来。

    祁沉的身子不断打着哆嗦,嘴唇泛白,闭着眼睛,只能下意识往江醉温热的身体靠去,自言自语道:“冷...夫君...我冷...”

    听到祁沉孱弱的话,江醉的整个心都要碎了,轻轻的亲了一下祁沉的额头,并说道:“再坚持坚持。”。

    其他人也不例外,两百多人中,除了犯人生病,还有一小部分的官兵也发烧了。

    雨越下越大,直至天黑,始终不见停。

    官兵手里粮食已经被雨水浸泡,没有办法吃了,所有人只得饿着肚子睡觉。

    到了深夜,江醉才趁别人熟睡时,偷偷给祁沉服下了感冒药。

    祁沉迷迷糊糊,任江醉摆弄,闭着眼睛将药喝完后,缓缓睡去。

    江醉一直守在祁沉身侧,直至祁沉的烧退去,他才放心抱着祁沉睡觉。

    第二日,山洞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一整夜都没有停。

    一道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响起,“啊——”

    “娘,你醒醒啊,怎么更烧了?”

    一位像祁沉差不多的男子,跪在一位四五十岁左右的女子面前,哭泣道。

    女人昨日被淋了雨,发烧了。

    他们没有药,只得喝水。

    可却不知那水是河水,不是烧开的水,直接喝,根本不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