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傅流升第一次见傅华维表情失控，蹙着眉推了推他的胳膊:“爸，你怎么了？”
“是啊，傅总，你、怎么了？”
顾向昼微低垂着头，遮住眼底的嘲弄，傅华维，午夜梦回之际，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在乡下等了你半辈子的女人？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傅华维看着面前这个眉眼间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内心复杂。
说实话，他是爱过那个女人的，可惜，那几分温情在权势面前一无所值。
“傅总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难道……”顾向昼表情露出些许惊讶:“您认识我母亲云秀英？”
云秀英三个字让傅华维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捏紧，他平复着心中的激动，看向顾向昼的表情中带着点和蔼。
“我和你母亲年轻时是……朋友，许久未见，她还好吗？”
“她……”顾向昼面上浮起几分落寞:“她六年前去世了，乳腺癌。”
傅华维瞳孔微缩:“那你现在……”
“无家可归。”顾向昼淡淡说着，观察他的表情，只觉讽刺。
但凡他有一丝良心，云秀英也不至于在癌症初期没钱治疗，硬生生拖到了晚期。
现在做出这副伤心的表情，给谁看？
傅流升眉心微皱:“父亲，这些事你好像……从未在我和母亲面前说过。”
傅华维从思绪中抽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傅流升，现在的他家庭美满，自然不能让傅流升母子因为这些事同他生了嫌隙。
“普通朋友而已，就别拿到你母亲面前说了，以免她吃醋。”
傅流升面色稍缓:“也是。”
顾向昼冷冷看着他们，扯着笑适时问出一句:“既然傅总与我母亲曾是朋友，不知可知晓我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抛妻弃子’四个字一出，傅华维脸色微变，顿了几秒:“我……并不知道，我与你母亲接触不多。”
“嗯，”顾向昼轻轻点头，像是默认了他的说法，正当傅华维放松下来时，他突然又丢出一个炸弹。
“我问过同乡的叔伯，许是因为时间久远，他们也记不清他的名字了。”
“只知道……”顾向昼玩味看向面前的男人:“他姓傅。”
傅华维内心一紧。
“这么巧？”傅流升插话道:“竟然和我父亲一个姓，莫非是同村的？”
“也许吧。”顾向昼轻嗤一声。
不远处，因为有系统的助力，躲在大树后的黎粥将一切聊天尽收耳底。
【根据后台检测，顾向昼此时对傅华维的恶意值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九十五，并且还有上升的趋势。】
【完了……全完了……等达到一百，任务会直接宣告失败。】
【宿主！】系统讲了这么多，见黎粥仍微眯着眼睛观察几人，不免有些气恼:【你为什么不回我！】
“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讲一遍吗？”
【宿、主！伦家生气了！】
“哈哈哈。”
逗过一番小系统，黎粥正了正神色。
“不要急，顾向昼有分寸，他不会过早暴露，为了不让傅华维看出什么，他即使再不愿，也会克制一些。”
“所以，恶意值只会在这一瞬间高涨，等傅华维离开学校，就会慢慢回落。”
恰在这时，傅华维拍了拍顾向昼的肩膀:“毕业后直接去傅氏工作，我与你母亲是旧识，这点还是仗得住的。”
顾向昼瞥了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心底邪恶滋生。
这双腕，合该砍下来，祭奠他母亲。
“行了，你们两兄弟去吃饭吧，我有事先走了。”
傅流升听到‘兄弟’二字，心中平添几分别扭:“知道了，爸。”
几分钟后，傅华维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小系统看着后台骤降的恶意值，开心地转了个圈:【降了，降了！宿主，你真神了！】
【降了就好。】
她看着面前斑驳的树皮，不禁手痒，抠了一块又一块。
系统不忍直视她破坏大树的场面，眼神瞥向顾向昼离开的方向，突然想起什么。
【宿主，顾向昼去食堂了，你是不是该……】
“对了，食堂，”黎粥拍了拍脑门:“差点忘了，我现在得回去，不然等顾向昼带完饭回来发现我不在，又该多想了。”
开学季，为了迎接新生，学校组织了一个大型的迎新晚会，意在让新生尽快融入光幽这个大家庭。
通过彩排，所有的院系最终会推一个节目上去。
辅导员站在台上，简单讲解迎新晚会的要求。
“这次的活动其实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既然学校要求了，那我们就必须要做好。”
“我们不是艺术班，跳舞弹奏啥的也弄不成什么样子，简单点，抽个人唱歌算了。”
即使是百分之二点几的概率，台下的同学依旧紧张不已。
他们这些五音不全的人上去唱歌，那不纯出洋相吗？
“公平点，抽签，把你们手机打开。”
黎粥倒没什么所谓，原着中，这具身体根本就没活到迎新晚会，应该不会被……
可下一秒，她就被打脸了。
看着抽签页面上明晃晃的‘幸运儿’三个字，黎粥深吸一口气。
“结果出来了，黎粥同学，你下去想一首歌，下午报给我。”
“好了，解散吧。”
原青刚要收拾资料离开，右上角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微信。
她打开手机看了两眼，边打字边出声:“同学们先别走，临时有个事。”
刚准备冲出教室的一些人又窜了回来。
“刚接到学校通知，说可以两个不同院系的班级一起打造，英语专业的刘恒老师找了我，说他们班也是独唱，可以两个人弄个合唱节目。”
“黎粥同学。”原青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下不怕一个人尴尬了吧。”
黎粥:“……”
“老师，他们班是谁啊？”
“我问问。”
几秒后，原青抬头:“巧了，是你的室友傅流升，这下你俩倒是方便练习了。”
顾向昼玩着黑色水芯笔的手一顿，面色有些冷凝，他毫不犹豫地对原青说:“老师，我替黎粥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