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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忠报国》这首歌,以震撼人心的旋律,悲戚雄壮的气氛,壮丽恢弘的气势,悲愤苍凉的曲调。

    成功地塑造出伟大的爱国英雄,岳飞的光辉形象。

    杨凡由十年后的靖康之耻,联想到抗金英雄岳飞,莫名其妙就唱起这首歌。

    武朝重文轻武,从上到下充斥着颓废的靡靡之音。

    众人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慷慨悲壮的长短句,不由得听得痴了。

    杨志三代将门,祖上马革裹尸,为武朝鞠躬尽瘁。

    结果,他杨志倒霉透顶,落得个报国无门投军无路,只得流落江湖被迫落草。

    在杨凡悲壮的歌声中,杨志情难自禁,拿起酒坛猛灌一气,哽咽着唱道: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有琵琶声从船头传来。

    起初叮叮咚咚,声音渐渐变大。

    犹如万马奔腾由远及近猛冲而来。

    这种犹如身处战场的氛围,让人血脉喷张,几欲狂乱。

    张顺脸色涨的通红,猛一口饮下半坛酒,伸直脖子跟着唱道: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劲风大起,水波翻涌。

    张顺胳膊攀在杨凡肩头,三个人坐在起起伏伏的货船上,放开嗓子一顿吼。

    琵琶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复有筝弦拨动。

    叮叮当当如刀剑碰撞。

    琵琶声又似人喊马嘶在激烈搏杀。

    往来船只纷纷停顿,人们站在船头翘首仰望。

    搞不懂官船怎么会和货船靠在一起,又是谁在弹琴又是谁在唱歌。

    有个年轻后生忍不住跟着哼哼两声,被船老大一竹篙敲在屁股上骂道:

    “噤声,打扰官船贵人雅兴,小心挨板子!”

    歌声停。

    糟糟切切的琵琶复停。

    丝丝缕缕的筝鸣渐歇。

    河面安静的船只突然动起来,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货船上传来嘶哑的劝酒声。

    官船上复又响起清幽的古筝。

    又有琵琶声伴鸣。

    风渐歇,月复明,水波不兴。

    杨志酒气上涌,又开始唠叨:

    “我真倒霉,真的。

    押运花石纲,船沉了……”

    张顺不停拍打着杨志的肩头喊:

    “老子就是一打鱼仔,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和二品少保同船饮酒高歌。

    没想到,哈哈!做梦都没想到。”

    杨凡站在船头,端着酒杯仰望满月。

    曲终人未散,对月多寂寥。

    这时,耳边传来声音:

    “主人,卢氏连夜送去双倍货款,掌柜已寻到丢失货船。”

    杨凡点点头说:

    “此间事了,明日出发。”

    ……

    次日,官船继续南下。

    杨凡独自坐在船头,神情落寞。

    每次喝醉酒醒来,他都会产生这种仿若隔世的恍惚感。

    陈妙妙捧来一杯茶递给杨凡,道歉说:

    “奴家昨日失言,还请驸马责罚。”

    杨凡喝一口茶,淡淡说道:

    “昨日心情不好,才小题大做借机发火,你不要介意。”

    陈妙妙道了声谢,踌躇片刻说道:

    “奴家听驸马昨日所歌,似有忧虑鸟尽弓藏之意?”

    杨凡很意外的瞥了陈妙妙一眼。

    之前,李师师说陈妙妙是公主的侍卫侍女,杨凡就一直没怎么注意到她。

    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很少说话的小丫头,竟然能听出《精忠报国》中无法言说的悲壮意境。

    看杨凡沉默着不说话,陈妙妙继续说:

    “官家仁慈,又知道驸马之神通,断然不会发生此事。”

    杨凡把玩着茶杯想了很久,才叹口气说道:

    “我在时可保无忧,可我总有回去的那一天。

    武朝素来重文轻武,即使官家仁慈不做此想,百官又岂能容忍权柄旁落?”

    《水浒传》中,宋江和卢俊义两个头领,都是高俅等人想办法干掉的。

    至于皇帝当时有没有什么暗示,谁又能说的清?

    陈妙妙斟酌着回答说:

    “官家派我等辅佐驸马,就是清楚如今朝廷内奸臣当道,尽是蝇营狗苟之徒。

    他此举意在借驸马之手,改变朝廷文强武弱,外战不力的局面。”

    这些话周佶都跟自己说过,还给出了很多许诺。杨凡也相信周佶当时的许诺,都是出自真心。

    可惜,最是无情帝王家。

    一旦皇帝达到自己的目的,又会觉得自己和梁山都是威胁。

    说不定又会憋出什么坏点子来。

    陈妙妙只是一个侍卫侍女,竟然知道周佶私下里说给自己的话。

    或许,她也是周佶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暗棋吧!

    防备,算计,没完没了的阴谋。

    杨凡心里一阵烦闷,只是淡淡“哦”了一声,继续望着船头飞掠而过的沿岸景色出神。

    陈妙妙没等来杨凡的问询,很不甘的转身退回到舱房。

    ……

    下午,官船进入太湖水域,停靠在湖中心一个岛屿旁。

    此前,杨凡已经安排张顺和杨志提前出发,来到太湖的榆柳庄。

    这榆柳庄有四位好汉,分别是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和瘦脸熊狄成。

    在《水浒传》中,宋江带领梁山好汉到江南征方腊时,这四位好汉和混江龙李俊、童威童猛兄弟结义。

    剿灭方腊后,李俊三人就跟着这四位好汉造船出海,最终成为暹罗国之主。

    杨凡来太湖,就是为了这四个人。

    官船刚刚在岛边停下来,张顺、杨志就带着四个大汉迎接出来。

    双方见面一阵客套,张顺打手势暗示测试结果,榆柳庄没有魔人。

    杨凡就留下聂隐娘、公主和李师师在船上,带着陈妙妙进入榆柳庄。

    双方寒暄几句分宾主落座,杨凡直入主题说道:

    “听说四位好汉熟悉南洋路径,我准备支助你们打造船队出海探路。”

    费保等四人大吃一惊问道:

    “我等只是本分渔民,先生何出此言?”

    杨凡淡淡说道::

    “十万两白银,五百套兵甲武器,三百精锐水军。”

    太湖蛟卜青一拍大腿说道:

    “大哥,如今世道不宁,我等与其坐困愁城,不如出海去拼一把。”

    赤须龙费保犹豫的问:

    “先生如此慷慨,想得到什么?”

    杨凡轻松一笑说道:

    “我想给梁山兄弟留条后路,以后或许能用得上,或许永远也用不上。”

    费保四人立即大礼参拜说道:

    “谢先生成全!”

    众人商讨一些具体细节后,费保杀猪宰羊摆酒庆祝。

    是夜,杨凡大醉,夜宿榆柳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