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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天地染白。

    何胜安透过窗子,入目白茫茫一片。

    她昨晚睡着了,忽略了一些事情。

    何忠山对何胜兴出尔反尔,有赵艳梅推波助澜。

    若是何忠山没有那个心思,赵艳梅也起不了作用。

    就是不知道父子俩之间有什么龃龉,她母亲从中掺和,别好心办事好落埋怨就好。

    她还疏漏一点儿,赵艳梅似乎存了死意,如今怎么想的她也有些不确定。

    不相干之人的事情,她也不想管。

    房顶上响起“唰唰”的声响,何胜安没再想这些事情。

    何家不同于村子里其他人家,他们的房子是平顶房,不像其他人家房顶是尖顶,也就是双坡顶。

    这种房顶下雪只要不是暴雪,完全不用管。不用担心压塌房顶,等阳光出来,雪化水缓缓流下。

    从她记事起,他们家的房顶是父母在扫。

    等哥哥们年纪大一点儿,就是哥哥们扫雪。

    她只要在下面堆雪人,丢雪球就好。

    “哎,还是去帮忙吧!”家里男丁只剩大哥,她还是去帮忙,顺便画几道符阵。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有我在呢!”

    “是你在扫雪?”

    蒋星阑的脑袋从房顶上露出,四目相对。

    “自然是我!”

    蒋星阑鼻头冻得通红,一说话就有哈气弥漫。

    他听人说了,在丈母娘家,表现好的话,丈母娘对女婿比对儿子还好。

    “你快回屋,外面冷着呢!”蒋星阑说话也没有耽误干活,“还有一间房,用不着你。”

    何胜安没理会,攀着梯子上了房,“才不是帮你,我是来干正事的。”

    她走到四个房角,剑指凌空画符。

    四个角画好,房子周身和之前有了不同。

    一道肉眼难见的屏障升起,他们的声音仿佛戛然而止。

    外面的人谁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

    “哎,那边怎么突然没了声音?”何二婶走到二儿子跟前,“真是邪了门。”

    何家二房,何老二好吃懒做惯了,又有父母惯着,在房顶上扫雪的人是何二婶和两个儿子。

    何胜开抬头瞅了一眼,“这是堂妹的未婚夫?怎么他们两个又来了星河村?”

    “听说姓蒋的没有父母,估计是在外面过不下去,来大房当倒插门吧!”

    何二叔昨天和大房一家子一起回来,何二婶就没有怀疑他的去向。

    “谁说的?蒋家不是在京市吗?”何胜战皱眉,“妈,你可别出去瞎传。”

    “我哪瞎传呢,你爸回来说的,他们一道从县里回来。

    他说这个蒋星阑家里没人了,京市户口听着好听,没有家人支撑,还不如咱们这小山坳里好混呢。”

    何二婶最听不得二儿子说话,这孩子总是有点说教的意味。

    还是大儿子好,不言不语专门听她说话。

    何胜开直愣愣地望着何家大房的方向,没留意到何二婶的眼神。

    何胜安与蒋星阑清楚地看到何胜开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木讷。

    何胜安冲着何家二房的方向一挑眉,“发现没?我那大堂哥不寻常呢!”

    “嗯!”蒋星阑皱眉,“有点怪,他的眼神还挺凶狠。”

    这种眼神,他很熟悉。

    有意思!

    两人携手下去。

    “我二婶刚才那些话,是你教我二叔说的?”

    “自然,不提前铺垫,我直接去上门打秋风,容易被赶出来。”

    蒋星阑故作高深,“到时候你也要去当演员,好好表现!”

    何胜安一惊,“还有我的戏?”

    “重头戏!”

    蒋星阑卖了个关子,拉着何胜安去厢房顶上帮忙。

    “你怎么这么快?”何胜利惊讶,两人差不多一起上房,蒋星阑速度竟然这么快。

    “看这里!”蒋星阑双拳捶胸口,“都是肌肉。”

    “大猩猩!”何胜安噗嗤一乐,没再看他耍宝,照样四个角画符。

    有蒋星阑吸引何胜利注意力,没人注意到她。

    何胜安忙完就偷偷溜了下去,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趁着没人注意,全部布置好。

    雪天是最自在的日子。

    一家人扫完雪就围着炉子烤火。

    “快吃吧!”何母从炉子上取下地瓜,“星阑,这是自家种的,快尝尝。”

    地瓜烤的外焦里嫩,掰开皮独特的香气溢出来,何胜安不由眼馋。

    在后世,有些地里长的作物比海鲜还稀罕。

    “咦,谁来了,胜利,你快去开门!”何母又指使大儿子跑腿,顺便给蒋星阑从炉子上取了一把花生。

    “这也给你,这样烤的花生啊香得很。”

    何母说的没错,他们家烧的蜂窝煤,每个煤眼上放一粒花生,皮烤的焦黄,里面的花生仁吃着正香。

    何胜安都有些吃醋,她母亲对蒋星阑好过头了。

    “仙儿~”

    何忠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引得何母皱眉。

    “你怎么自己来了?胜兴呢?”

    “我这不刚办完手续,把赵艳梅赶走了,胜兴我还没来得及找他呢。”

    何母冷笑,“你这离婚手续办起来,每次都很利索啊!你今天来做什么?”

    “我是给你认错的,还是你好,我们再一起过吧!”何忠山噗通一声,跪在何母跟前,真情流露。

    “这么多年夫妻,还是你对我最好!”

    “呸!何忠山,你还要脸吗?你不要我还要呢!

    覆水难收知道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心思?你在城里脸丢尽了混不下去,你还想躲在这里?

    我告诉你,没门!”

    何母经过一晚上,早就想通,以后就是各过各的,她已经放下。

    何忠山这次真是舍了脸才来的,“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老大,你说,要不要我回来!”

    “慢走,不送!”何胜利知道母亲的态度,直接拽起何忠山。把他拖出门外后,指着二房的方向,“那边是你爹娘的院子,他们应该会无条件收留你!”

    何忠山脸色一僵,哪敢朝那边去,只能灰溜溜的回了县城。

    忽略这个小插曲,何家大房这里又其乐融融。

    何家二房的气氛就没有这么祥和了。

    “你说什么?你要把安丫头那未婚夫介绍到矿里工作?何忠林,你没有昏头吧!”

    何二婶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