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想着这个点也不好打车，最后还是决定跟他们一起走。
不过她临走前还不忘指着茶几上的面对战凌寒说道：“战少，你不是肚子饿？这就不吃了？”
战凌寒眸光微微动了动：“我带回去，喂我家附近的流浪猫流浪狗。”
“行，反正我要打包，顺便帮你打包一下。”苏若想起锅里还有一点剩下的。
战凌寒不悦皱眉：“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对我顺便？做宵夜是这样，就连打包都是。”
苏若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你不也一样对我都是顺便。补习也是，就连送我回家也是，我说什么了吗？”
“土包子你就知足吧，我大哥毕竟是我亲哥，能顺便带你一个就不错了。”战昊飞在旁边忍不住吐槽。
还妄想跟他比，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战凌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清了清嗓子道，“走吧，已经很晚了。”
因为战昊飞已经成年有自己的住处，凌寒先把他送回去，然后才送苏若。
战昊飞刚下车，车内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尴尬。
战凌寒一边缓缓踩下油门，一边说道：“你跟沈昱的相亲可以到此为止了，我明天就告诉老爷子。”
苏若却下意识拒绝：“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做决定。”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这个助攻已经当得差不多了，但毕竟是合作关系，要中断之前还是跟对方商量一下比较好。
要是沈昱非要她继续帮忙，她也不好单方面宣布结束。
战凌寒见她竟然还在拖延犹豫，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都跟前未婚妻纠缠不清了，你还想跟他继续？”
苏若不方便说合作的事情，只能含糊其辞：“等过一段再说。”
“为什么要等过一段再说，你还想给他机会？”战凌寒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
“你不要一直逼我做决定，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苏若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
“你都已经亲眼看到他们两个做那种事，还想拖到什么时候？为了嫁入豪门，连最基本的自尊心都没有了？你这样只会让别人看轻你！”战凌寒只觉得肚子里有一团火在不停地往上窜，猛地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原以为她一定会爽快同意终止和沈昱相亲，没想到事情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他很想发火，但对着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又发不出来，头一次有种掌控不了的感觉。
苏若原本就因为他的强势施压有些不满，再听到他这样羞辱自己，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对，我就是没有自尊心，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要说看轻，你不就是最看不起我的那一个吗！”
他们还没有退婚的时候，她就是毫无自尊、毫无底线地讨好他。
所以他轻视她，从不顾及她的感受，想羞辱她就羞辱她。
她原本已经决定把这些过去的事情翻篇，试着跟他和平相处，但是他偏偏又说出这些难听的话逼她回忆起来！
战凌寒见她真的生气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说得有些重了。
其实过去他也经常对她冷言相向，但他从来不会在乎她生不生气，这还是第一次他有些后悔说错话。
可是他一想到她都这样了还能接受沈昱，还为了沈昱跟他翻脸争辩，心里就是很不舒服，说话也不自觉地变得更难听起来：“你现在是为了维护沈昱跟我吵？他做了这种事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非要揪着我过去那些事不放，我有他过分吗？”
沈昱只是相亲对象，他还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她怎么就区别对待？
明显她对沈昱的行为更包容，对他却一言不合就退婚！
“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先看不起我，是你一直想要退婚，我只不过比你先提了而已！”苏若对他的说法更加无法接受，“你不知道，当初你最过分的一点就是你根本从来没有尊重过我，就像现在这样对我冷嘲热讽吗？”
战凌寒看着她那张因为生气涨红的脸，薄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若深吸一口气，试图去推车门：“我要下车，不需要你送！你这么尊贵的车，我这种轻贱的人可没有资格坐！”
可是战凌寒立刻把车门锁了，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现在深更半夜，这里又这么偏僻，你想干什么！”
“要你管？别再把战爷爷搬出来！你放心，就算我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赖在你身上，不需要你负责！”苏若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安全带扑过去解锁车窗。
战凌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她趁机按下解锁键。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推开车门跳下去。
“行，有本事你自己走回去，一会儿别哭着打电话求我回来带你！”他一向高高在上惯了，在那个瞬间虽然很想开口让她坐回去，但说出来的话却变成了威胁。
“我宁可走几天几夜，也不会再坐你的车！”苏若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几步之后，她又突然折回来。
战凌寒一直在原地还没有发动车子，见她回头，眼底掠过一道暗光。
然而下一秒，只见苏若走到他的车头，抬起脚狠狠地在蹭亮的车身上踩了几个鞋印，然后才转身再一次离开。
这一次她走得越来越快，没有再回头。
战凌寒又等了好一会儿，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他发泄般地在方向盘上捶了一下，然后“轰”地一声踩下油门，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这里是高速公路，本来就对行人很不友好，但苏若还是挺直腰杆强撑着走了一小段。
直到战凌寒的车子真的开远了，她才拿出手机打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气，明明以前他也没少羞辱她，但她都没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