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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哪个野男人送你回来的?

    盛棠嫣红的嘴角微微一僵,她本来也没想和于熹儿有什么私交,只是晏一灼轻蔑不屑的语气莫名让人不适。

    “你多虑了。”她冷淡疏离地回了一句。

    “以后离我身边的人都远一点,对大家都好。”晏一灼更简单直白地添了一句,语气随意淡然,却丝毫不影响杀伤力。

    盛棠心脏微微抽疼了一下,难道晏一灼怕她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吗?还是怕她会对于熹儿做什么?

    那还真是高看她了,她不过一介无名小卒,没那么大本事。

    其实这句话他今天已经说过一次了。

    白天送她和珞珞的时候,晏一灼就在车上警告过她一次,让她以后离司清远一点。

    “于熹儿第一次请我去教她的时候你也在,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提出反对?”盛棠淡淡地划开一抹笑意,她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副驾驶是女朋友的专属,所以她坐在了后面,只能看到他的一点侧影,透着几分薄凉,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晏一灼平实而坦然地告诉她,“作为老师,你的性价比的确不错。”

    盛棠忍不住“呵”了一声,“谢谢夸奖。”因为刚才已经冲过澡了,所以她此刻是素颜,淡淡的眉眼像是古代的丹青,目光流转,晦明晦暗,有种说不出的破碎的美感。

    晏一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应声,车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半个小时后,才终于把盛棠送到了小区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盛棠出于礼貌而道谢。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晏一灼便一脚油门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只回赠给她一堆尾气。

    车子压过路面的积水,水珠四溅,盛棠跳着脚避开,忍不住在心里把晏一灼的大爷礼貌问候了一遍。

    晏一灼还没驶出小区,便觉得鼻子一阵痒意,狠狠打了个喷嚏。

    盛棠拿着钥匙开了门,屋里一阵呛人的烟味熏得她差点晕厥过去。

    她强忍着不适走了进去,果然看到屋里面两个男人都在不要命的吞云吐雾。

    盛开明更是一边咳嗽一边抽烟,咳得越猛,抽得越凶。

    盛棠实在看不下去,好心提醒了一句,“爸,还是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盛开明听了却虎躯一震,直挺挺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狠狠地瞪了盛棠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不孝的东西,咒我呢!谁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了?老家的王大爷天天抽,抽了八十多年,活到了九十九。”

    “咳咳咳……”盛开明话没说完,又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他已经这么咳了好几天,盛棠担心他身体出问题,便好声好气地劝道:“爸,你看你都咳成这样了,还是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结果他却直接抄起茶几上的不锈钢杯子朝盛棠扔了过去,“滚滚滚!触霉头的东西!你是盼着我生大病吧?”

    盛棠眼疾手快地后退了一步,但杯子还是砸到了她的膝盖。盛棠疼得眉头拧紧。

    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索性不再开口,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盛开明依旧对着她骂骂咧咧,“臭丫头,你要真为了你老子好,就多拿点钱出来,让你老子天天抽华子。”

    盛棠内心一片寒凉。下这么大的雨,她回来这么晚,这个家里没有人关心她一句,张口闭口就是问她要钱。

    亲情对于她就如此浅薄吗?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遇到这么一群吸血鬼亲人。

    然而没走两步,盛誉又把她叫住了。

    “等一下,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啊?应该是个男的吧?他是干什么的?有几套房子,资产有多少?”盛誉嘴里叼着烟,结束了手上的游戏对战,查户口似的问道,无赖得像个土匪。

    “什么?你这丫头真的背着我们找男人了?”田丽娟丢了手里的遥控器,忙不迭地质问她。

    盛棠烦不胜烦,双手紧握成拳,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家人?

    好在经过这么多年,她也已经习惯了。

    如果他们好好做人,对她嘘寒问暖,那才是不正常。

    她眯了眯眼,眼睑微垂盖住了复杂的眼神,嘴角慢慢晕出一抹淡笑来,“恐怕要叫你们失望了,我是拼车回来的。”

    盛誉舌尖抵了抵上颚,露出一副不好惹的地痞土匪的表情,“你骗鬼呢?谁开着大G去跑滴滴?撒谎你也编得像样点,拿我们当三岁小孩呢。”

    盛棠懒得跟他掰扯,“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盛誉瞪大了眼睛盯紧了她,表情着实穷凶极恶。

    少顷,他似乎又发现了什么,上上下下将盛棠打量了一遍,“你这身是新衣服吧?没见你穿过……我想起来了,之前路过东湖广场的时候,橱窗里就挂着你身上的这套衣服,那个牌子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肯定是那个男人送你的,姐,你就别瞒着我们了。你找了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是好事啊……”分秒之间,盛誉已经换了副嘴脸,恨不得立马就去跪舔那个“有钱人”。

    “收起你不切实际的幻想,这衣服是我在淘宝上买的,九十九块九一套。就你成天在酒吧街一带混的人也能认识大牌?”盛棠鄙夷地丢给他一句话便闪进了自己房间,任凭外面一阵喋喋不休的怒骂声。

    她拿出了耳机塞进耳朵里,给手机充上电之后把音乐调到了最大声……

    随后她又解下了手腕上的那只手表,那一圈手腕已经泛了白,上面卧了一条长长的疤,疤痕很深很狰狞,像是一条白色的蜈蚣躺在上面。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勾勒着那条疤痕,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其实当初她也没有丝毫疼痛感,只是这个伤疤证明了那场噩梦确实存在过。

    如今已经四年过去了,疤痕已经淡化平整一些了。那时候颜色更深,看上去更突兀。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