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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他堵在楼梯间

    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静默而熄灭,这个狭窄而逼仄的空间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外面似乎又起风了,风吹叶响,传来肃杀的窸窣声。

    “你……来找我有事吗?”随着盛棠开口,声控灯又亮了起来。突然亮起的光线令人有些不适应,因而她顿了一下,却让整句话多了一份欲说还休的味道。

    晏一灼清冷的目光寸步不让地锁住了她,“看来这些年你过得挺不错,夜生活很丰富。”

    盛棠的酒劲还没有完全消退,反应有点迟钝,但还是品出了他话里的刻薄。

    从未想过那个温柔阳光的绅士有一天会这样挖苦她。盛棠觉得难堪之余,也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晏一灼微微拧眉,居高临下地凝睇着她。

    盛棠倔强地迎向他的目光,她实在不明白晏一灼过来找她兴师问罪的理由。就算五年前她罪不可恕,但她已经付出惨烈的代价了。

    颀长挺拔的身躯忽然向她走近了一步,金属的皮带扣刚好撞到了她的风衣扣,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盛棠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背上传来一阵冷硬的触感,她整个人已经紧紧地贴到了墙上。

    然而晏一灼似乎有意要拿她取乐,又上前逼近了一步,将她牢牢困住。

    如果这时有人经过,看到的绝对是这样的一幅场面:男人将女人纳入了自己坚实的怀抱,两人如胶似漆地紧贴在一起。

    盛棠紧皱着眉头,伸出双手去抵他的胸膛。

    如此萧索的夜里,他竟然只单薄地穿了件白衬衫。以至于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温度,阳刚炽烈,她仿佛是被烫到了一般惊慌失措地握着空拳收回了手。

    “你……喝酒了。”

    两人此刻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相闻,盛棠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于熹儿用的就是这款味道的香水。

    “你也喝酒了?”晏一灼惊讶地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她跑到广场上肆无忌惮当显眼包的原因。

    他不辨喜怒的声音在盛棠听来却颇有几分质问的意思,瞬间激起了她的反骨,“喝点酒怎么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你不喝我不喝,天下好酒往哪儿搁。”她伶牙俐齿地念念有词。

    晏一灼冷嗤了一声,“呵,就你那点酒量。”

    盛棠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这点酒量怎么了?酒不在多,尽兴则灵,量不在深,微醺则行。”

    晏一灼眼睫微垂,眸光沉静如深渊,俯身再度逼近,“这么能杠?”

    两人的身体此刻是紧贴在一起了,盛棠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里一声声强有力的跳动,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地身体后仰,却退无可退,反而脑袋重重地磕到了墙上——

    真是痛啊!盛棠咬牙切齿地忍住了。

    “晏一灼,你到底想干嘛?”她不满地望向罪魁祸首,然而一抬头,鼻尖却将将擦过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她的眼睛恰好与他紧抿的薄唇平行。

    他的唇色偏淡,散发着清冷的气息,唇畔淡勾,带着几分可望而不可及的倨傲。

    脑子擅自作主把曾经的记忆翻了出来,让盛棠想起了它的味道。

    微凉酥软,像是酿过的薄荷。也有炽热滚烫的时候,像是刚刚熬好的甜蜜果酱。

    头上的灯光在一旁投射出两人纠缠的身影,显得无比暧昧、难以言说。

    脸莫名发烫,盛棠赶忙心虚地移开视线,懊恼地压下这些胡乱跑出来作怪的心思。

    晏一灼却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唇瓣扯出了一抹冷峭的笑弧,“你脸红什么?”他抬手将她零散的头发从耳边拨下来,任由一股若隐若无的味道牵引着他靠近,他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到她的脸。

    “晏一灼,别忘了你的身份。”盛棠紧张得心跳都快停了,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但理智尚存。她动了动有些发紧的喉咙,佯装了无情绪地提醒他。

    晏一灼沉默了一瞬,脸上少有的平和消失,浸透出一片冷意,“哦?我什么身份?”

    许是今天吹了太多的风,盛棠的嗓子有点喑哑,“你是坐拥千万粉丝的顶流影帝,多少人盯着你。我可不想被你的粉丝口诛笔伐。”

    晏一灼盯着她撇向一旁的脸,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摆正,迫使她直视自己,炽烈却危险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讽刺的意味很浓,“怎么?你害怕?”

    盛棠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

    “谁都不希望惹来无妄之灾。”

    她推了他一把,试图在他分神的时候离开他的禁锢。

    他却似乎早有防备,按着她的肩膀,重新将她抵在墙上,眼底充斥着灼热而浓烈的情绪,再度逼近——

    盛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声控灯忽然熄灭,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放大,晏一灼的气息就像是一团大火,紧紧将她困住。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然而下一秒,晏一灼却松开了她,后退了一步。

    “你想多了。你不会出现在我的绯闻名单里,以前没有,以后就更不会有了。”晏一灼声音沉静地开口,没有丝毫起伏。

    声控灯因他的声音再度亮起,盛棠心慌意乱地看着他的表情,只剩一片疏离。

    片刻后,他便拉开门出去了。

    楼道再次暗下来,盛棠依稀听到外面有引擎发动的声响。

    再后来,又只剩下了萧索的风声……

    第二天,盛棠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沈星如打电话给她才醒过来。

    “醒了吗?现在觉得怎么样?”

    盛棠还有些睡意惺忪,“挺好的呀?怎么这么问?”

    “你昨天喝醉了你忘了?没事就好。”沈星如放心了。

    “我喝醉了吗?”盛棠挠了挠头发,好像有点印象,但又觉得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