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平时总说你们给人治病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如果你们每天都给人治病，只有周末休息的话，那你们一个月赚的肯定比保洁多吧？”
朱致远看赵子豪和邵子攸愣住了，然后又继续补充道：“我没有任何瞧不起保洁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当神医总比当保洁赚钱吧？张妈如果有那个本事的话，她和你们一样当神医不好吗？至于做那样的工作吗？”
“朱公子，你说得对，”段浩广有些尴尬，“我妈就是保洁，赚得确实不多。”
“是吧？”朱致远说道，“子豪这回去云游行医的时候，确实是每次诊金都只收十块钱，但是，他平时可不是这个价格吧？他给他老师看病都收了三百，他如果每天都给一个人看病，每天都收三百的话，一个月可以赚到九千块钱，你母亲可赚不到这么多吧？”
“是的，确实是这样，”段浩广反应过来了，“所以，如果张妈真的是医术高超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要当保洁？”
“不好意思，我打断你们一下，”赵子豪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张妈去你们家公司当保洁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呢？包括她后来到你们做饭，她的目标真的就是为了那么点薪水吗？还是说，她还有别的目的？”
“还能有什么目的啊？”
赵子豪拿出了手机，对朱致远说道：“你看，这个人是张妈吧？”
朱致远好奇地看向了赵子豪的手机，惊讶地说道：“没错，这就是张妈年轻时候的样子，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她就长这样！”
朱致远说完这话，又赶忙看向了张妈。
张妈其实保养得还可以，现在虽然五十多岁了，但是看上去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样子的，变化并不是很大。
“子豪，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张妈刚刚有句话说得是真的，她真的是善以村的人，只不过，她不叫张仲雪，她也姓张，她叫张书蝶。刚刚我那个朋友查到，她的丈夫也是善以村的人，她多年前死了丈夫，然后她就离开了善以村，说是要外出打工，从那之后，不管是她婆家那边的人，还是娘家那边的人，都没有再见到她。”
“你刚刚说张妈真名叫什么？”
“张书蝶。”赵子豪说道。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但是，我又感觉很陌生，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呢？”朱致远陷入了陈思，“我觉得我肯定是见过这个名字的，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难道是我小时候吗？”
朱致远想了一下，给自己的母亲高涵蕾发去了消息：“妈妈，你记得张书蝶这个名字吗？”
“张书蝶？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名字呢？”
“妈妈，你快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名字的啊？”
“在你爸手机上，你忘了吗？”
看到高涵蕾的这条回复，朱致远的回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朱致远记得那是他五岁的那年，他父亲外出谈生意，回来之后，就总是背着高涵蕾发短信。高涵蕾问他父亲在联系谁，他父亲总是支支吾吾的。
而且，后来有一天，高涵蕾偷看了自己老公的手机，然后崩溃大哭，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当时朱致远捡起了手机，五岁的朱致远虽然比同龄孩子认识的字多，但是，他不认识那个“蝶”字，所以，他还特意问了妈妈。
高涵蕾告诉他，那个字念蝶，是蝴蝶的蝶，他父亲要和蝴蝶一起飞到别的地方了，可能不会要他们了。
当时的朱致远很害怕，他问妈妈，父亲为什么要和蝴蝶一起飞走。
高涵蕾告诉他，蝴蝶就是别的女人，他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
朱致远并不明白爱上别的女人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担心他的父亲会离开他和妈妈。
但是，说来也奇怪，他的父亲并没有离开这个家，还是继续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而且，朱致远发现从他六岁那年开始起，张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厨艺倒是没变，做饭依旧很好吃。但是，张妈自己的饮食习惯变了，张妈以前是无辣不欢的，但是，后来突然就变得一点辣也不吃了。
而且，以前的张妈很喜欢吃干脆面，也喜欢喝汽水，但是，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全都变了。朱致远那天吃干脆面的时候问张妈要不要，张妈说自己不喜欢吃干脆面。
汽水也一样，张妈好像是突然间就不喜欢喝汽水了，只喜欢喝果汁。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变回去。
想到这里，朱致远突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想，他问道：“子豪，你那个朋友有没有说张书蝶和张仲雪是什么关系？”
“孪生姐妹，”赵子豪说着，又给朱致远看了一张照片，“你看，这张是今年六月份已经故去的张仲雪女士，她长得也和张妈年轻的时候一样，而且，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她们的父亲在世的时候，是村里的赤脚大夫，据说医术很好的，所以，有没有可能现在这个张妈跟她的父亲学过医术呢？”
朱致远看着张妈，问道：“张妈，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张妈现在还想嘴硬，于是说道：“少爷，我陪在你身边，陪你长大，现在都二十多年了，你是信我，还是信这个几个外人？”
“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朱致远很是失望，给他父亲打去了电话：“爸，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知道家里的这个张妈是张书蝶？”
“儿子，你瞎说什么呢？张妈叫张仲雪，她妹妹才叫张书蝶。”
“原来，你也知道她有妹妹？”
“啊？”朱工心愣了一下，还想狡辩，“儿子啊，你别多想，爸爸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张妈有个妹妹。”
“你不用解释了，”朱致远说道，“我知道我五岁的那年，你就背叛了妈妈，和张书蝶好上了，但是，你是什么时候把家里的张妈给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