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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眼神诅咒

    出了末南街,往南再走五十几里,就是兰熏城周围仅存的三座村落之一——荒古村了。那里生活着五十余户人家。虽然发展落魄,比不了兰熏城的分毫,但那里的人过的还算“幸福”,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

    荒古村里有着一户云姓的人家,夫妻俩靠做一些小本生意谋生,偶尔还编织一些席子等物件儿,拿到城中去卖,日子在荒古村未必说得过去。可夫妻俩成亲也有十余年了,依旧没能诞下个一儿半女。

    各种药方、偏方都试过了不下十来次,云夫人的肚子仍旧没有动静。城里城外的郎中瞧了个遍,夫妻俩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一时间,弄得夫妻俩小矛盾不断,时间长了,二人做出了个惊人的决定,不要孩子了。这般努力都无果,何必再去做无用功呢!

    忽然有一日,二人到城中卖草席,天气炎热的要命,云夫人坐在摊位后边的阴凉处乘凉,随手拿起水囊刚要饮用,突然一阵反胃恶心。要喝的水囊也掉到了地上。

    云夫人不停的抚摸着胸口,以为自己吃坏了什么东西呢,就没有在意,恶心的症状片刻也就消失了。她替换了自家夫君,坐在摊位前叫卖。又是一阵恶心袭来,云夫人不停的轻拍自己的胸口。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娘子?看你脸色泛白的。”

    云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自家夫君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关心着。紧接着,又是一阵恶心难受涌上来,云夫人把昨夜吃的东西都差点吐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娘子如此难受,自家夫君也没了卖东西的念头。匆匆收拾了摊位,二人就近找了一家医馆走了进去。

    “二位客官,是抓药啊?还是看病啊?”

    医馆的小学徒热情的迎上来询问着,夫妻俩见状,把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小学徒见状,一时间难以做决定,当即把他们请到了后堂中,又把医馆记得郎中先生请了出来。

    一番询问过后,郎中替云夫人把了脉,夫妻俩焦急的等待郎中开口。片刻,郎中随手摸了摸胡须,笑了笑。

    “嗯,恭喜二位啊,贺喜二位啊。”

    夫妻俩一脸懵,都难受成那般了,还在这恭喜呢,喜从何来啊,自家夫君刚要开口质问郎中,却被自家娘子拦下了。

    “听郎中先生把话说完,别冲动。”

    自家夫君气的夺门而出,在外边生闷气,只留下云夫人在医馆里。郎中会心一笑,说道:

    “恭喜云夫人啊,您这是要当娘的人了。”

    云夫人一听愣在原处好一会儿,内心复杂的情绪难以言表,试探性的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喜极而泣。连连道谢后,离开了医馆。

    在外等候的一家夫君还在气头上,焦急担忧着呢,聊自家娘子走了出来,急忙站起身来,询问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家娘子将事情娓娓道来,刚刚云夫人惊讶的表情,又一次出现在自家夫君的脸上。

    “真……的?真的吗!?真的吗?我要当爹了?!”

    自家夫君激动的抱着自家娘子激动的上蹿下跳,多年盼望的终于迎来了。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当,赶忙停下,生怕伤到他们母子俩。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家娘子,二人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坐上马车,二人有说有笑的回了荒古村的家。

    自从云夫人有了身孕,自家夫君就再也没有让她抛头露面,而是就在家里安心养胎。随着时间的流逝,云夫人的肚子显现出来,月份也大了,眼看着就行临盆了。

    没多久,云夫人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娃,给他取名云子一,意思就是云家唯一的子孙,其他云子一的叔伯家里生的都是女儿,好在云夫人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一家人沉浸在浓烈的喜悦中。可万万没想到,云子一的降世,成了改变云家的导火索……

    云子一的百日宴上,莫名其妙的发生了一场大火,宾朋死的死,伤的伤,找了半天起火的缘由,也没有找到。好在是在宽阔的长街上,没有牵连房屋之类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百日宴里外悲伤中结束了……

    爹娘倾尽所有送他去兰熏城里的学堂里识文断字,日后也能用得着。

    而后,云子一十岁的时候,爹娘带他出去走亲戚,要到兰熏城西边的荒清村的云子一的大伯家。途中经过一条宽阔的大路,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马上要到荒清村时,大道上竟然出现一陌生的人,陌生人仅仅与怀里抱着这云子一对视了一下。没几天,那人就离奇的病死了,死状那叫一个惨啊:面部溃烂,流脓,耳朵污流血,手脚滚烫。然而没人知道这是为何。

    到了荒清村的大伯家里,云子一乖巧的很,不哭不闹,饿了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在娘亲身边玩弄那块百日宴里奶奶送的银锁。

    亲戚朋友家的孩童比云子一大一些,是个女娃。蹦蹦跶跶的从屋子外跑进来,看到有比自己小的孩子在,就高高兴兴的跑过去打招呼,试图拉云子一手,却被他甩开了。还用了一个冰冷且恶狠狠额,眼神看了一眼那个孩子。

    那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的娘亲怀里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了,没人看到云子一那个冰冷恶意满满的眼神。

    “对不起啊,我家幼子还小,不懂事,妾身替他赔不是了,见谅啊。”

    亲戚的朋友没有太在意,只当做孩子小不懂事,这件事就翻过去了,闲谈了一个多时辰,云子一的爹娘带着他启程回家了。

    当日下午,那个与云子一对视过的小女孩就浑身发热,面部溃烂,家里人请了郎中看过,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毕竟放眼整座兰熏城里都不曾发生过过这般事情,那些郎中也是第一次瞧见。

    就这样,一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年幼的女儿在床榻上与病魔挣扎着对扛着,短短片刻,小女孩就没了动静,身体却依旧滚烫。唉,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一家人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