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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冰冷的梦

    “从明日开始,本姑娘要亲自送你去学堂,不分昼夜,如影随形,那件事真的让我太不放心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契约主人,我得爱惜才是,有我九兰欺负的份儿,没有旁人欺负的分毫。”

    九兰在那里很郑重的说了半天,弄得云子一都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笑容,自幼父母双亡的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么时候了。云子一淡然的说道:

    “九兰姑娘,不至于吧,上次那不过是意外啊,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小生觉得以后不会了。”

    “你管那叫意外?不是,那都把你差点打死了,还能说是意外吗?不行,今日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同意你以后自己出门。你是我的,我说了算,这事就这么定了”

    “好好好,一切依你就是了。”

    九兰很诧异的看着他,反驳道,云子一见自己拗不过她,只好欣然的服从,九兰会心一笑,没有说什么。

    深夜来临,微风吹拂着毛草屋的草边,发出沙啦啦的声音,听着虽不是什么旋律,但也不难听,仿佛给毛草屋增加了些许的氛围感。

    皎洁的月光洒下来,把夜晚照的通亮,熟睡的云子一竟做了个梦:

    浓雾的环境,一道帘子这放着前方的路,云子一试探着拨开,走近了去看,突然,一个背影出现在云雾里,看着这身影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棍棒,径直的朝他走过来,近了些,又近了些,云子一定睛一看,这不是大伯吗?难道他忘记了那日找我道歉的事情了?又来向我讨要钱财了。

    突然,大伯举起手里的棍棒,猛的朝他挥过来,云子一一个躲闪,险些被打中,。见抡空了,大伯回手猛劈,云子一躲闪不及,一棒子重重的打在背部,一个踉跄,倒在地上,痛的他都无法发出声音了。

    大伯这样还不满足,竟又是一棍,打在了腿上,瞬间痛的云子一大叫,大伯冷笑了一声,举起棍棒,又要来一棍,只听一个声音喊道:

    “住手!”

    云子一闻声望去,惊呆了,这……这……这是母亲?!不对,不对,母亲多年前早就亡故了,怎么可能是她,况且……她……根本就……不怎么待见我。

    大伯见是母亲走了过来,这举起来的手竟放下了,走过去同她聊着什么,母亲竟没有顾及被打伤的自己。不一会儿,他们的交谈结束了,一起走到云子一的面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而他也早已习惯了,很冷静淡定的看着他们二人。

    “你们……呵,罢了,你们随便吧。”

    云子一闭上了双眼,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站立起逃跑了,就接受这最后的结果吧。果然,母亲接过大伯手里的棍棒,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体上,棍棒上凸起的刺,在接触到他的身体之时,刹那间穿破衣衫,刺了进去,划破了皮肤,鲜血慢慢透过衣衫,染红了一片。

    这般痛的刺骨,可云子一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也许,此事的冰冷与无情,比这伤痛更让人心寒吧。一棒一棒的打在他的身体,片刻,他就被打的体无完肤了,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挣扎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索性就与死亡相望吧。

    不一会儿,大伯与母亲就停了手,扬长而去,离开时还不忘扔下一个无情的眼神给他,似乎刚刚的举动是在对曾经他的行为的一个惩戒。也像是在把怨气都撒在他身上似的。

    梦醒了,云子一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浑身酸痛,而那个梦却深深地印在他的海里,天色还早,他不打算继续睡了,低落的情绪,使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在屋子里走路都撞到。

    听到声音,九兰也从隐身的空间里现了真身,一眼就看到他的情绪不对。

    “怎么?做梦了吧?向来是不怎么做梦的。给,喝杯水,让它忘却吧。”

    云子一接过水,一饮而尽,放下水杯,默默的坐到桌前,眼神黯淡无光,在那发呆自言自语。

    “你说,那一切是不是我的错?我是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不然,好多人只因为与我对视了一下,就结束了生命。爹娘也患了病,离开了我。他们都不待见我,每每那冰冷的眼神看向我,仿佛比刀刺进我的胸膛还要痛上百倍。年幼的时候不懂,也看不穿那些,长大了却……看不到了。”

    说着,云子一雨泪潸然,不停的自责着,九兰不了解他的过去,他也从不与任何人谈起他的过往,仿佛那过往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忘记,无法挣脱,无法释然。

    九兰静静地看着他,想安慰他,却无从下手,云子一竟对她说起了过去:

    “听闻,我是爹娘日盼夜盼的唯一的孩子,他们对我的到来很是欢喜。可在我百日宴的时候,街道上发生了一起大火,烧死了很多人,也弄伤了很多人,听闻大火起的很离奇,很诡异。没有找到任何起火的缘由。”

    “那后来呢?”九兰认真的听着。

    “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而后在我十一岁那年,爹娘带我出门走亲戚,我就仅仅看了一眼那个要同我说话玩的孩子,当天那个孩子就离奇的病倒了。随后,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是灾星,有人说我有诅咒之力。于是,我的家就这么的落败了,没多久,爹娘又陪伴我三年,相继染病去世了。”

    “那岂不是就只剩下十四岁的你了?!”

    “嗯……无家可归的生活就这么的开始了,时不时的欺凌,打骂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而我也早已习以为常。回想起那些,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过来的。”

    “唉!”

    九兰叹着气,是啊,那么多的悲凉过往,换做别人也不一定过得来啊,不过,难么多的经历或许是他这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性格的导火索。

    云子一第一次对九兰说了这么多话,回想上一次能够对自己说这么多话的人还是自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