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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个破酒厂】

    那些女生见名草有主,哪还过去自讨没趣?

    想到这,彭万华更气了。

    二姐彭万兰搂住他肩膀哄道:“好弟弟,别生气了,再说我这也是为你考虑,让你专心致志考个好大学。到那时,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你想挑哪个就挑哪个。”

    彭万华生气其实也是装的,反正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再说了就他这家庭,哪有钱去处对象,想约女孩看个电影,囊中羞涩到连二毛钱都拿不出来。

    “没事,以后可不准拿我当挡箭牌。”他道。

    “哎吆吆,还没上大学呢,就开始动心思了啊?”二姐调笑道。

    彭万华扭过头不理她,忽然他想到了姜雪。

    这个不行。

    使劲甩甩,将之甩出脑海。

    “你别瞎说啊,像我这种以学业为重的正经人怎么可能?”

    彭万华一本正经道。

    以他高考发挥的情况,比前世好的不要太多,全国大学哪个都可以去,华清、京大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反正他是不会继续去矿大的,前世环球挖土的日子已经过够了,他想尝试一点不一样的。

    至于上哪个,他还没有定下来。

    不过考大学的事情已经妥了,下一步就是搞定酒厂。

    经过这段时间思考,对于如何发展酒厂,他已经有了些许头绪。

    收拾好铺盖,三人一起回家。

    同学之间散伙饭,早就在预考之前就吃过了,除了程磊,他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一切就等放榜了。

    回到家,老爸愁眉不展的坐在门槛上大口大口抽着旱烟。

    “bai(平声),少抽一点。”大姐劝道。

    家乡话,bai就是爸的意思。

    “怎么了,抽的这么厉害?”彭万华拿下他的烟杆问道。

    彭礼洋瞅着儿子和两个闺女一眼,眉头皱的更深了,娃长大了,是该让他们明白家里情况了。

    他思量了一会才道:“酒厂快不行了,上面在讨论是把厂子承包给公司个人经营者,还是划给其他大厂或者组织,底下人心惶惶的。”

    彭万华一听,顿时明白了。

    公社酒厂资金来源全靠上级划拨,但经营收入却是很少,早已出现经营困难,要不是公家撑着,恐怕早就倒闭了。

    和这时候许多大酒厂一样,上川公社出的也是纯酿酒。

    因为运输能力有限,也没有品牌,供应的也是公社周边没什么钱的老百姓。

    这年头,大酒厂也是靠调拨和批条子才能过活。

    贵省的茅台,和本省的贡酒就是如此。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粮食价格上涨,大酒厂纷纷扩张产能。各地乡镇也开始兴办小酒厂创收,对原有地方酒厂形成了巨大冲击。

    没有渠道和品牌的小酒厂竞争力有限,得拼价格才能卖出去。

    想想看,三斤多粮食一斤酒。

    一斤粮食一毛多,三斤粮食仅这块成本就要三至四毛,运输、容器、制造、人工哪个不要成本?

    而一斤酒去年能卖一块一,今年就只能卖一块钱。

    但是粮食价格在涨,你酒价还下跌,这根本是违背市场规律。

    怎么可能长久?

    不降价又不行,其他小酒厂在降,你不降就卖不出去。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没有品牌的小酒厂要么被承包,要么被大厂或者其他组织接手,再或者一步步死掉。

    “不过没事,你们也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也不是短时间能定下来的。”彭礼洋看似安慰三人,其实是安慰自己。

    事实上,酒厂已经撑不下去了。

    彭万华想起前世的上川公社酒厂先是被经营者承包,几年后,又开始改制,最后卖给了私人老板,没一年就直接倒闭了。

    伴随着这一步步改革的过程,就是一步步裁员倒闭的过程。

    对了,这年头还没有裁员一说,叫下岗。

    酒厂的酒,彭万华喝过,味道和其他纯酿酒差别不大。

    对于酒这个行业,彭万华也思考过,行业潜力巨大。

    细细思考了一番。

    彭万华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这里面资金、品牌并不是无解的,关键是资质。

    这个年代普通人办公司各种限制,一不留神就得进去踩缝纫机。

    承包是家里是没有资格的,最好是用村里的名义承包,挂靠在村里。

    这是可行的。

    华东的一个名叫‘华西’的村子早在十年前就搞起了村办五金厂。这会儿年收入起码超过三百万,户均万元户,简直牛逼大了。

    不过彭万华得处理好挂靠条件和协议,他可不想自己苦心孤诣经营出的酒厂为他人做嫁衣裳。

    心里琢磨着这事,他又想到想承包得先拿一笔启动资金,村里也没钱,他家更是穷。

    第一笔启动资金从哪来呢?

    嘴里念叨着钱,彭万华踱步走到了村委。

    村干部田解放正在锄地,“万华,回来了啊?”

    “是的叔,你忙,我找我爷。”彭万华回应道。

    爷爷在林场当护工,不忙时经常来村委坐坐看看报纸。

    果然,他看到爷爷在村委院子的大桑树下看报呢。

    身前木桌子上一个深紫色的茶壶,正冒着冒着丝丝热气。

    再看桌上的紫砂壶,形状似柿子,色泽温润,光华凝重,文静雅致中透露出一股高贵的气质。

    下侧题刻‘子式先生,鸣远’,是清代紫砂壶大师陈鸣远的传世之作。

    看来自己记得没错,前世他就记得爷爷有个当宝的茶壶,一直不离手。

    结果有一天被老六调皮打碎了,气得爷爷吹胡子瞪眼,孙子不舍得骂,便把彭礼洋喊过去骂个半死。

    老爸彭礼洋当晚回家就把老六打得第二天下不来床。

    之所以印象深刻,不是因为老六被打,而是因为他曾经在一场拍卖会上看到了相同的紫砂壶,才回想起来爷爷也有一个相同的。那超千万的成交价,让当时身价不菲的他每每想起来都心疼。

    小时候没留意的东西,谁能想到在后世能拍卖出令人咋舌的价格来?

    今天再次见到,真是大饱眼福。

    “爷~”彭万华高兴地喊了一声。

    “哎~”老爷子扭头看到大孙子回来,喜上眉梢,“考完了?”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