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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在她眼里,他单枪匹马定是无人左右。

    可是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身旁的下人跌跌撞撞,看到郑渊宛如看到了救星:“渊公子,渊公子您终于来了,哪些强盗,不仅推了老太爷,还打砸了院子好多珍器。”

    萱堂内哭声一片,郑渊望着远处模糊的人影回头朝西边看了一眼。

    今晚的夜,星月皆无,就像他的心情,沉重的喘不过气。

    郑、苏两家。

    今后当是,真正的对立了。

    “砰——”

    苏鸢一把掀翻送来的首饰衣裳,冷脸看着愤怒上前的白面公公呵斥:“放肆,你们竟敢自作主张,苏氏还未平冤,殿下怎会下达此等口令。”

    “苏氏!”白面公公抬手指向苏鸢怒其呵斥。

    他见苏鸢梗着脖子倔强的模样,突然露出笑意:“鸢姑娘,你已是太子的人,服侍太子是你的荣幸,也是你的本分。”

    “笑话。”苏鸢睨了他眼,转身随意坐下端起杯盏:“我苏氏一日未平冤,就一日不敢入府。”

    话落她抬眸举起杯盏冷笑:“毕竟在下只是一介小小商女,怎当得起东宫女眷?”

    “当不当得起的,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白面公公皮笑肉不笑看着她。

    苏鸢笑容不变放下杯盏。

    她一手搭在椅子扶手,撑着脑袋慵懒垂眸:“可是若我苏氏平冤,身为苏氏嫡女,一无礼部合书,二无接亲之仪,殿下肯定不会如此无礼,那就是你们这些奴才不敬了。”

    “你!”

    白面公公没想到苏鸢如此放肆,他身为太子近身内侍,还从未被如此无礼对待过!

    “好,好得很,苏氏你会为今日狂妄而后悔的!”

    苏鸢见永和甩袖离去,眼波流转全是冷意。

    狂妄?

    他们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已入太子账内,不就是想提前把苏氏与太子一系绑在一起。

    从古至今,女子的名声都经不起扭曲,今日送衣物首饰,也不过想自己装扮讨好太子,佐证传言。

    她这一路虚以为蛇,孙子装久了,这些人真以为自己是孙子了。

    “小鸢。”

    苏申卷带人急匆匆赶来,扫了眼屋内没有多余物品松了口气,上前坐下低声开口:“我刚见永和公公脸色不善,你惹怒他了?”

    “惹怒他?”苏鸢“砰”的一声把杯盏磕在地上:“他们惹怒我了!”

    她侧首看向苏申卷眼眸都是煞气:“他等既已放话我苏鸢入了后院,那后面你们无需如此谦逊,该招摇招摇,该高调高调,他东方瑾竟然敢把话放出去,就要承受得住这个外戚!”

    “小,小鸢。”苏申卷犹豫看向苏鸢:“我们还未进京,而且苏氏冤屈还未......”

    “怕什么,苏氏与太子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们拿出最骄纵的本事对待他们。”

    她递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他,然后大步出门:“我去看看爷爷,辛苦二叔公转告给族人。”

    苏申儒年纪大了,如今千里迢迢又不是自己队伍,跟着太子,话也不敢对下面的人重一句,别人说走就走,说留就留,吃喝也是挑剩下的,路程还未走到一半就倒下了。

    老仆人听到苏鸢敲门,忙上前打开。

    “爷爷醒了吗?”

    老仆人眼眸眯成一条缝,直颔首:“鸢姑娘快请进,老太爷刚醒。”

    “小鸢来了。”

    屋内的苏申儒听到声音,撑着身体轻声开口。

    苏鸢快步进屋,上前帮忙拿起靠枕。

    “咳咳咳。”

    “爷爷,喝水。”苏鸢碰了碰水壶,见水温合适倒了一杯递给他。

    苏申儒饮下,只是撑着靠坐他额上就泛起一层细汗。

    苏鸢拿起帕子给他按了按,温和看向他:“入夏了,爷爷你听,外面都有蝉鸣声了。”

    苏申儒侧耳专注听了听,回眸笑嗔苏鸢:“那有什么蝉鸣?我看你这一月是拘在队里心憋闷了。”

    “是有些憋。”苏鸢直爽颔首。

    她看向老仆端来的白粥接过,勺子在稀清的粥碗搅了搅抬眸望向苏申儒:“这白粥没什么营养,爷爷你虽然外表看起来是热症,其实内力是寒症,应该多补补。”

    “赶路也没什么胃口,到了京城平了冤,爷爷就是大肘子都能吃下。”苏申儒笑望苏鸢开口。

    他见她递过来的勺子,摆了摆手自己接过。

    咽下粥后,他看向苏鸢再望了望一旁的沙漏:“这会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可是又有什么事?”

    苏鸢拿过床桌把碗放在苏申儒面前,一边看着他用饭一边开口:“是,刚说的给爷爷补身体可不是玩笑,我下半晌离队去给爷爷采买。”

    “你离队?”苏申儒放下勺子,两眼错愕看向她。

    苏鸢露出一丝笑意:“畏缩久了,身体不病,心也病了,太子那边放了风声出去,我已入他账内,既然如此,那就不用装模做样了。”

    之前苏氏指望太子帮忙平冤,事事奉承,伏低做小,如今既然绑在一起,除了应尽的礼数的确不用小心翼翼了。

    苏申儒看了眼老仆人。

    老仆会意,退下后守在门口。

    苏申儒看向苏鸢:“对方现在放出这个消息,看来,苏氏平冤的证据找到了。”

    苏鸢颔首:“据东边商队传来的消息,京城已有流言。”

    苏申儒疑惑看向她。

    苏鸢想了想还是开口:“后宫。”

    “赵氏?”苏申儒诧异呢喃,回头蹙眉。

    后宫不得参政,起码大京是如此,他侧眸再次看向苏鸢:“消息可真?”

    “商队中的消息说不清是真是假,不过若没有根据,也不可能传的出来,我只是担心。”

    苏申儒见苏鸢拧起的眉头,叹了口气躺下:“若查到最后,却是在圣上,怕是苏氏平冤后,境况也不好呀。”

    苏鸢担忧的也是这个,若真是当今圣上把题无意漏给了赵贵妃,或是圣上身边的人,怕是苏氏回了京,京中哪些精怪也只有数落不会亲近的。

    在京城,若成了一个过街老鼠让人嫌弃,那苏氏只能完全依赖东宫。

    真是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