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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们要的真相

    徐玉竹害怕的浑身都发抖,当她听到许诗的声音的时候,简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得,正要出去的时候,猛地想到了他与蓝凤晴在床上的样子,瞬间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捂着嘴巴,低着头,生怕被他看到。

    她相信,许诗一定跟她们一样,都是过来抓她的,为的就是杀了她,谋夺她的家产。

    又等了一会儿,徐玉竹小心翼翼地从隐藏的地方跑了出来,边走边躲,她从未想过,她一个大家闺秀,却落到了如此的下场。

    她越走越是慌张,恍惚间,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山里。

    突然脚下一滑,就掉下了山崖。

    “那你为何要等了这么久才要报仇?”暮云辞逼问着她,“当年就算是益州刺史与蓝旗山勾结,他的上面还是可以去伸冤的。”

    “呵呵,你以为我不想?”徐玉竹冷笑着,“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几乎命都没了,又伤到了头,以至于,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我就在救我的那户人家住下来,这么一住下就是十年!”

    红娘子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手指,经年累月的干活,让她的指节都变得粗大,手上的皮肤更是粗糙,像是经常干活的人。

    徐玉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自嘲地说道,“要不是我前段时间撞了头,也许这辈子就孤老终生,做一辈子的村妇了!但是,当我想起来之前的事儿,我就回来了!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们!”

    她猛地站起身,紧紧地抓着大牢的栏杆,声嘶力竭地喊着。

    好像把这十年来的愤懑都发泄了出去,之后,才冷冷地说道,“我本来想去找我的那个丫鬟的,可谁想到,就让我听到说蓝家挖出了白骨!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我,我就去了那个鬼屋偷偷地住下了。”

    “你十年没回来这里,又怎么会知道鬼屋,还知道那里有个隐藏的房间的?”暮云辞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

    那个鬼屋如果说她能找到住在那里并不稀奇,可竟然还能知道那个隐藏的房间。

    要知道,他可是用脚丈量过屋内屋外的尺寸,才发现的,而且,他们也是后面撞破了墙壁之后,到房间里搜寻了很久,才找到了墙壁上的门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徐玉竹不屑地说道,“那个院子本来就是我们徐家的,那个房间还是我爹小时候故意给我做的。只是我爹娘死了之后,我就把那里卖了。”

    “你的眼睛是假的?”红娘子突然插嘴问着,她也是好久才注意到,在某个角度看过去,那只眼睛与正常的人眼并不一样。

    徐玉竹挑了挑眉毛,“你很厉害啊。这都能被你发现!”

    这也难怪为什么她那只眼睛是红色的,还能在夜间闪烁着诡异的红光,没准那眼睛就是用夜光石做的。

    “而且,你还精通某一些方面的医术,”红娘子毫不客气地一层层地撕开她的伪装,“所以,你知道许诗是死不了的,因为他的心异于常人。你那一刀看上去插的很深,也流了很多的血,但是,并不会致命!”

    “哼,”徐玉竹狠狠地盯着她,“许郎虽然曾经对不起我,但是这次我回来复仇,他鞍前马后的,呵呵……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剩下的时日,他虽然死不了,但是会比死了更难受!哈哈哈!”

    “也就是说蓝夫人被吊在房梁上,就是许诗帮你的忙了?”暮云辞的话一出口,却被徐玉竹立刻打断了,“他,他就是个废物!你们知道吗,她看到我的时候,那眼睛瞪的都好像要掉出来了似得……我就想,那就干脆把她的眼睛勒出来……”

    她说的倒是跟当时的情况都能对得上,徐玉竹还好像不过瘾似得,“至于蓝旗山那个老废物,我只是逼着许诗告诉他,是小翠杀了他的妻女的,没想到啊,他竟然就相信了啊。哈哈哈!”

    “所以,这就是所有的真相?”暮云辞皱着眉头,将师爷整理好的供词递给了她,“画押吧!”

    徐玉竹明显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想到暮云辞竟然就这么容易相信了她的话。

    一回过神,徐玉竹就拿过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清秀的字迹,简直同她的容貌丝毫不搭边。

    “还有,我只有一个要求,麻烦帮我告诉许郎,我生不愿再见他,死亦不相依。”徐玉竹说完,扔下笔,又转身面对着墙壁,就好像刚刚那个说话的不是她一样。

    暮云辞将袖子里的那封信拿出来,给她放在了地上,“这封信,本官给你带来了。等刑部复核了,秋后问斩。想来,你还有个月余的时间,留着给你打发下时间吧。”

    说完,就给红娘子使了个眼色。

    两人走出了大牢,见着没人了,红娘子才淡淡地问道,“大人是不相信她的话吧?”

    “你不也是吗?”暮云辞微微一笑,“那房间里的生活痕迹,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够弄出来的。徐玉竹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为的也不过就是维护着许诗而已。我已经让徐长卿去她说的山下打听去了。”

    “大人果然聪明,不过,我答应大人的事儿也都已经做完了,就不多留了。”红娘子冲着他莞尔一笑,就准备离开了。

    “许诗还未醒过来!”暮云辞赶紧伸手挽留着,虽然她面相很吓人,但是相处下来,他是真的很欣赏着她。

    “我只管死的人,”红娘子自嘲地笑了笑,“更何况,我这种不祥之人,大人还是用的着的时候,再去找我吧!”

    说着,摆摆手,利落地离开了。

    夕阳如血,暮云辞站着门口目送着红娘子的身影渐去渐远,直到消失再视野的尽头,他才转身回到了书房,摊开了奏折,轻轻地落笔:益州官场病之久矣,当年岑相后人,已经有些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