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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轻笑道:“值不值得,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你就能为她冒多大的险。红衣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她的父亲遇险,我什么都不敢做,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到人家里去求婚?”

    红衣眼神里含情脉脉,惊喜的看着江宁。两个人虽然心中早就互有情愫,可是却从来没有当面说破过。今日这种场合下,江宁的话就等于捅破这层窗户纸,这让邢红衣几乎喜极而泣,满含深情的注视着江宁。

    老邢头一身白莲教的白袍,花白的头发已经凌乱不堪,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一看到女儿红衣,老邢头就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再也见不到自己女儿了,见不到女儿风风光光出嫁的那一天了。

    “表姐,你可算来救我们了,你让我们等的好苦啊。”

    一个绿裙女子跑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红衣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花枝乱颤。

    “绿珠,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不管你们呢?舅父、舅母、一舟表哥,你们都没事吧?”

    红衣一边安慰着表妹绿珠,一边和进来的几个人都打着招呼。红衣的舅父舅母也是忍不住的哭泣,舅母哭诉着所受的不公。

    那孙一舟看到红衣,立刻面露喜色,想上前去却又尴尬的止住了脚步,只是摆手说没事。

    “徐教主,他们这一家团聚,事情本来也与他们无关,就没有必要再留他们在这儿了吧。有什么事,我们还可以继续谈。”

    徐鸿儒突然狂笑不止,“江宁,你以为我让你来,就真的只是为了招降于你?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点?本教主手下十几万大军,精兵强将无数,我还会稀罕你那点兵力?与我斗,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徐鸿儒突然翻脸,江宁反而没觉得有什么意外,而是笑吟吟的听徐鸿儒说完,才不紧不慢的说话。

    “我的人马确实不多,可这几仗下来,你损兵折将,可从我这里捞到了一点好处?我本是来救你的,可笑的是,你却是一点也不清楚自己如今的境地。一个堂堂的白莲教教主,还在这儿大言不惭的说我不自量力。唉,真是可怜呢!”

    “放屁,胆敢侮辱教主,你罪该万死!”

    旁边的白莲教高层人员,听到江宁居然敢说自家教主可怜,立刻出声咒骂。乡野村夫,出口成脏,屋里顿时变得乱糟糟的,犹如农村的大集。

    “住口!你们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如此粗野成何体统?”

    徐鸿儒呵止住了手下人的咒骂,他徐鸿儒自幼也是饱读诗书,虽然屡试不第,只是一个落第的秀才,可怎么能听得这般污秽不堪的骂声?

    屋子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静的落针可闻。

    “江宁,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还口口声声说要救本教主的命,你觉得这样做本教主就能饶过你了?如此危言耸听之语,你不过是在白费口舌,浪费时间罢了。我师弟为你所杀,他死的怨,我得为他报仇!”

    “哈哈。”

    江宁仰天大笑起来,笑的根本停不下来,眼泪几乎都快笑出来了。

    “徐大教主,你说的这话你自己能信吗?大丈夫要想成就大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徐教主要真的想杀我,十万大军打过来便是,又何必搞这下三滥的招式,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江宁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又看着徐鸿儒。

    “你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估计你们的徐大教主应该没和你们说过吧?当然。也有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今天还是由我给你们仔细说道说道,你们所有人都听听,我是不是危言耸听?

    东边朝廷追击你们的大军五万余兵马,早就已经到了沈丘河东岸,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渡河了。

    北面是河南省布政使集结的人马,据此也不过几十里路。

    西面,朝廷调集的湖北荆州、襄阳等地守军数万人马,也已经到了商水河西岸,正张网以待。

    而在你的南边则是茫茫大别山,如今你已经被朝廷的十几万大军三面包围,陷入了死地。

    东边的官军估计很快就会渡河,攻击于你,我看看到时你是不是还会觉得,我是在这儿危言耸听、不自量力?只怕到时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徐鸿儒的突然翻脸,江宁对此情况心中早有预料,听闻他和师弟王好贤感情极好,他要是不顾大局,只一心只想为王好贤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情况虽然能预料的到,可如何在十万大军的包围下安全脱身,江宁心里真的是一点底都没有,何况还要带着几个完全不会作战的人。

    不过江宁的话还是引起了白莲教一众高层的震动,毕竟江宁说的情况有很多他们根本不知道。若是真如江宁所说,那白莲教就真的危矣!

    大家都议论纷纷,希望徐鸿儒立刻派人去查明情况,要是真的,就得立马找出应对之策。

    这时,一个白莲教教徒极速跑了进来,“报,教主,东边的官军突然开始渡河了!”

    白莲教一众高层立刻惊恐万状,情况真的就如江宁说的那样。他们屡战屡败,损兵折将,让他们对官军产生了畏惧之感。

    白莲教的后军昨日才刚刚渡过河,如今都还在河西岸,官军这是要对他们发动攻击了!

    “慌什么?立刻整军备战就是!”

    徐鸿儒的一声大喝,镇住了白莲教高层乱哄哄的场面。大家都赶紧去做准备了,人几乎都走光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徐鸿儒坐在那儿,一脸的阴沉,有些玩味的看着江宁,江宁从始至终面色平静,一脸的云淡风轻。

    “江宁,你真的不怕死吗?”

    “怕,怕的很呢!不过我更怕我死的不值当。”

    嘴上说着怕,却看不到哪怕一点的慌张,让徐鸿儒对江宁也不禁赞许不已。小小年纪,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