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差点被你害死了。”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灵性都消耗了大半，才将那股毁灭性的能量镇压下去。
“呼～
胖子，你跟我说说，觉醒，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纪辰坐在老旧的书桌前，也不嫌弃凳子上有灰尘，有些忧愁的看着胖子。
“怎么了辰哥？”
胖子此刻正瘫倒在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没事，就是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
“不是，我其实也不知怎么形容。”胖子倒没有对纪辰藏私的习惯，只是，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从昨晚上来说吧，你带着我入定之后。我耳边全是浩荡的神雷之声。”
胖子眼珠打了个转，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但不知不觉中，雷声渐渐远去。我的心神渐渐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种感觉……
就好像……”
“就像什么？”纪辰把玩着手中的青璃，缓慢吸收着其中的灵性。
胖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找合适的形容词。
“就好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从水面忽然沉入了湖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水面之上的景色渐行渐远，消失褪色。
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窒息感，我很绝望，很愤慨，但是我无能为力。挣扎只会让我越沉越深。”
胖子语气渐渐低沉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令人高兴的事，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失落。
虽然很快便恢复了常色，但他又怎么能瞒得过朝夕相伴的纪辰呢？
“再然后，我就睡着了。”
“这样啊。你先好好休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纪辰看出胖子兴致不高，让他先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一个人趴在书桌前，回忆着胖子的说辞。
“黑暗，水面……”
这些都只是心境中的一些模糊指代。纪辰虽然从小熟读道藏，但对于觉醒者这种半路出家的路子，其实研究的也比较少。
只是大概能听得出，水面上下的光景与黑暗，估计就是胖子灵性的两面。
万物有灵，以人为之最。
普通人，灵台未开，灵性混沌。就好比是水面之下的黑暗，让人沉沦。
而修行者和觉醒者两者的共同点都是开启灵台，这一举动就像是在一片混沌黑暗中，开辟出一小块水面。
将光景与黑暗区分开。
两者都是灵性，但却像是人与诡异之间的差距，天差地别。
“所以说，胖子的觉醒，其实也是开拓水面的一个过程？”
他修行的派系主要特性便是驭使雷霆，所以觉醒的能力也是雷霆？
但，根据他所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觉醒者的能力多种多样，千奇百怪，似乎跟个人心性有关。
“那……我这又是什么呢？”
纪辰看着指尖上缓缓旋转的火红色莲花。
那红莲由纯粹的灵性构筑，灿若琉璃，通体晶莹。每一片花瓣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如火焰般飞舞。
我为什么会觉醒呢？纪辰一时间有些无法接。
他身边亲近的人都知道。纪辰天生灵台高筑，灵性强盛。是天生的修士，根本没有觉醒的可能。
以胖子的情况举例子，正常人开启灵台，能开辟出一块小水洼大小的水面，承载灵性。但还会有拓展的空间。纪辰觉得，这也是胖子可以觉醒的关键。
而纪辰天生就拥有一整片海洋，对他来说，从来不用为开辟灵性之海操心。只有修为足够，他的灵性自然水涨船高。
但对他来说，这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从修行上说，开辟灵性之海是修炼的过程，他没有这个过程，破境的难度远远超过同境界的修士。
而从身体上来说，肉身是灵魂的栖息之所，灵与肉的不协调会导致人体出现各种问题。
更别说纪辰先天不足，出生只有三斤二两。
心跳微弱，血气衰退这些暂且不谈。
年幼之时，甚至只是一个小感冒都可能夺走他的生命。
即使用了无数补药也无济于事，这是天生的缺陷，很难弥补。
为了能让他顺利长大，家里人不得已，让他跟在一位道长身边，修习混元太极法。
艰难维持着肉身与灵性的平衡，让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只不过，身体上的病痛，还是会比常人多一些。
好在，无论多困难，纪辰也已经顺利长大。只要他在努努力，将混元太极法练到第三境，他的身体至少能恢复到正常年轻人的状态。
“说起来，这胖子运气是真的好，觉醒之后已经摸到第三境的门槛了吧？我起先还没看出来！”
第三境啊，那是他努力了多年的目标。每天辛苦修炼就是为了早一天登堂入室，减轻肉身的负担。
纪辰撇撇嘴，他和胖子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喝凉水都塞牙，吃泡面没调料包，喝汽水全是谢谢惠顾。
而另一个……
好吧纪辰已经不想说话了。
“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纪辰小声嘟囔了一句。
随后又研究起手上这朵红莲。
按照胖子的描述，纪辰这应该也算是觉醒了。
不过，他和胖子又有所不同，他并不清楚这朵红莲有什么用处。
纪辰缓缓闭上眼，心神渐渐放空。
“还是这么的空旷，死寂。”
纪辰于心境世界中睁开眼。
他看到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海面之上。
远方的天地被朦胧的白光和如薄雾般盘旋萦绕的黑白二色雾气笼罩，让人无法看清。
但纪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远处的雾气之中什么都没有。
海的那边还是海，雾的尽头还是雾。
纪辰踏步走在光滑如镜海平面上。
除他之外，整个世界就像是一副被定格动画，的连半点风浪也没有，确实是一个死寂的世界。
“那么，你到底是什么呢？”
如火焰般耀眼夺目的红莲自他手中绽放。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实验自己的能力，不用担心灵性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