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杰惊讶秦妍的实力却不害怕，苦笑的说道：“公主的银子真难拿。”
秦妍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虽然梁杰没有外漏气息，却能在自己杀气下稳如泰山，那只有一种可能。
梁杰和她一样，有办法隐藏真本事。
“你是梁文景！”秦妍断言。
梁杰微微吃惊，怎么还暴露身份了，转念平静下来，从椅子上起身绕着桌子移动，边哭嚎道：“表妹，之前因有人监视，表哥不敢承认身份……”
说着，梁杰张开双手扑上去。
秦妍面上露出惊恐，身子扭曲消失不见。
“瞬移？”梁杰见状脱口而出。
“你不是。”秦妍冷冷声音响起。
梁杰闻声转头，见到秦妍坐在自己位置上，羡慕对方的移动速度，但没有想交易的意思，毕竟梯云纵更帅气。
他在秦妍的位置坐下，抓起坐上的苹果，边斜眼道：“一样都是上下两瓣唇，就属你最能说。”
“秦风历来严正，千百年来从没出现如你一般轻佻的族人，所以你不是梁文景。”秦妍说出否认的理由。
梁杰咔嚓一口苹果，张嘴喷着果汁，道：“好个门楣严正，但我听说十多年前篡夺梁文景皇位的秦会忠，是梁虢的远房堂弟呢。”
秦妍没法发作，毕竟梁杰说的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只能以阴沉面色表达不满。
“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都是这东西在保护我。”梁杰拿出慕容笑笑馈赠的令牌放坐上……
“夔牛令！”秦妍望着令牌上的三个鸟篆字发出惊呼。
三个鸟篆字是‘慕容氏’的意思，为武德殿九大创始家族之一，天下最强九大令牌。
秦妍是皇室成员，可也实打实的武者，就很难不受武德殿节制。
若是不想跟武德殿撕破脸，此间就不能杀梁杰。
当然，暗杀不在限制之内。
秦妍很难受，脑袋一转，看着令牌微笑道：“妾身听闻几个月前慕容氏北支家主无辜身亡，莫非是公子指挥小舅子做些小动作，偶得之。”
“说了一大串，就最后三个字是人话。”梁杰才不管秦妍什么公主还是武尊，直接吐槽。
秦妍愠怒，作为齐国皇帝最疼爱的女性族人，齐国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宰相，在见到自己都得礼敬三分。
梁杰一个上门女婿，仗着几分本事有个令牌，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实在是……
“还不服气。”梁杰冷眼撇嘴道，“作为燕国人，我为什么要敬你一个敌国公主？至于你武尊身份，有它厉害吗？”
梁杰指着桌上夔牛令。
杀不得，说又说不过，秦妍只能怪里怪气道：“像你这样谈生意，我从未见过。”
“今天能见到，是你的荣幸。”梁杰依旧不给面子。
说起来，自己还是秦妍救命恩人，结果得到一次刺杀，一次月下想引诱他出轨，此间谈判不成还想使用暴力手段。
泥菩萨都三分脾气，何况他是活生生的人。
此刻。
秦妍很挫败，放下所有伪装，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压缩饼干的秘方没有，我也不打算去齐国发展，你要能说服糕点师，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梁杰抛出条件。
秦妍瞬间眼睛亮起来。
齐国想争霸中原，最是需要银子。
而梁杰话里隐藏的意思，她可以派遣齐国人进糕点坊学习，到时候不仅是压缩饼干，其他糕点、奶茶都可以学到手。
“一人二千银两当学费。”秦妍说出价码。
“五千，只能派十个人。”梁杰说道。
秦妍苦着脸，道：“请公子高抬贵手，齐国其实没有想像那么强，此间妾身出访北境，还是依靠齐国商户联合资助，否则……”
秦妍说着梗咽，豆粒大的泪珠随即从眼角滑落，在烛光下格外显眼。
真真的是我见犹怜。
然而梁杰心无波动，默默啃着苹果看着。
秦妍继续难受梗咽，想着怎么无动于衷？
突然她灵光一闪，抬头目光惊愕，道：“难道公子乃董贤之后？”
梁杰正吃吃着苹果，闻言差点把舌头咬到。
“妾身有齐国西施之美誉，走到哪儿都会引起混乱，被迫常年带面纱遮容颜，如今公子见到却无动于衷，故此妾身只能想到断袖之癖。”秦妍面色正经说道。
这话丝毫不假，齐国王公贵族子弟可证。
“别瞎想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甚至我怀疑只应天上有。”梁杰坦诚道。
“那公子……”
“城南十万百姓，几十年来干着最苦的活，做着最脏的事，到头来能吃饱饭的，百中不足三五个，你认为对吗？”梁杰最后反问。
秦妍一愣，道：“就为这理由？”
“是的。”梁杰重重点头。
之所以不计较秦妍刺杀自己，今夜诱惑自己到失态，没能察觉厕所被炸，还能心平气和谈交易，只为了城南十万百姓，能够摆脱近乎奴隶的状态。
孰轻孰重，他很清楚。
这时。
秦妍站起来，朝梁杰行礼道：“公子可为吾师。”
秦妍是认真的，少时读圣贤书，认识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从此奉为圭臬，等长大后见识到现实，慢慢抛去想法。
几年前奉命去安抚阳陵等十县，并不是真心为老百姓着想，只是想守护齐国根基，做都是些表面工作。
与之对比，自己拿出那么大诚意和条件，梁杰却能坚守本心，她很是羞愧。
“其实就这个时代而言，你放下公主身段能屈能伸，已很不错了。”梁杰给出中肯的评价。
“公子莫取笑妾身，与公子……”
“打住。”梁杰叫停秦妍的马屁，道，“总数十个人，一人五千银子，想学什么尽管学，同意就交钱，不同意就走。”
“谢谢公子。”秦妍从衣服里取出五万银票恭敬放桌上。
梁杰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大晚上，自己先是厕所的被炸，后被威胁性命，期间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守护住‘男德’，为的是赚到五万五银子。
整个过程那么辛苦，结果秦妍脸不红心跳随手就掏出来。
还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有缘再见。”秦妍飘走留下余音。
“我们没有缘分。”
梁杰赌气朝空气回了一句，秦妍没有回应，他撇撇嘴拿起银票，抓起拉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