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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负责

    跑出市场大门,她躲到一个小巷子里面,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大门方向。

    安军推着货物出来,女人跟在他旁边。

    他把货物从推车上卸下来,堆在路边。

    女人推着车回再次往市场里走去。

    他站在货物旁边,抽出一根烟,慢慢吸着。

    整个人看起来瘦了很多,显得格外憔悴,唯一不变的,是抽烟时那个邪乎劲,让他看起来那么屌。

    他突然往莲香这边望过来,莲香急忙缩回到巷子里,心跳的更厉害。

    她眼角有眼泪滚落,抬手轻轻擦掉。

    怎么也没想到,再一次见他,自己竟然会流眼泪。

    此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那么恨他。

    看着他落魄的样子,还是会心疼。

    女人从市场里出来,抬起胳膊拦住一辆三轮摩托车,两人把货物搬上车,消失在晨色中。

    莲香拦住一辆出租车,钻进去,“师傅,跟上前面那个三轮摩托。”

    她一路跟着他们来到当地市场,这地,算的上隔壁村,两村的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

    原来,两人近在咫尺。

    看着他们把货物卸下来,放在摊位下面。

    女人心疼的拿着纸巾替安军擦着汗,安军下意识的用手挡挡,自己用袖口擦掉。

    卸完货,两人并排往另一个方向走着。

    莲香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直到看着他们进家门。

    她躲在巷道里,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明摆着的事。

    一方面,她希望他可以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不再纠缠自己。

    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他这么快把自己忘记!

    失魂落魄的她往家里走着,恰巧碰上田丽。

    她热情的邀请她,去自己家喝茶。

    阿泉见到她,急急忙忙点燃炉子开始冲茶,“今天去市场看的怎么样?”

    莲香揉着指关节,淡淡的说:“就那样吧。”

    两口子都看出她情绪不对,对视一眼。

    田丽:“莲香,你怎么看起来情绪不好?”

    莲香长长的叹口气,“我在市场上看到了他。”

    田丽:“看到谁?你之前的男人?他还没有离开这边吗?”

    “没有,不止没有离开,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

    “多了一个女人?这女人是谁?”

    “不知道,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

    阿泉吼道:“他那么远跑过来找你,本来,我还以为他有情有义,没想到,他这么花心。”

    莲香有些口是心非:“其实这样也挺好。他有了新的日子,就不会再与我纠缠,这样各自安好,挺好。”

    田丽:“怕就怕,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孩子可怜。”

    阿泉瞪她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提到孩子,莲香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有没有好好的吃饭上学?

    田丽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

    “算啦!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太多。开弓没有回头箭,儿孙自有儿孙福。”

    是啊!从她迈出的那一步开始,就知道没有回头路。

    就算回去,也回不到过去。

    阿泉突然想起,“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他已经知道你的家在哪里?我害怕过了这阵风头,他会回来找你,所以,你要有小心点。”

    小心,怎么小心?自己在明他在暗,防不胜防。

    ……

    市场是8点开门,杜梅7:30来到市场,把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客人。

    杜梅发现,安军从市场回来,一直心不在焉。

    “你怎么啦?是早上起太早,人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事?”

    安军走出摊位,找个没人的地方,吸着烟。

    早上那个背影,真的太像莲香。

    虽然最后确定是认错人,却提醒着他,自己来这的目的,是要把莲香找回去。

    可是现在,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难道真的要跟这个女人,就这样苟且下去?

    真是可笑。

    手机铃声响起,是杜梅,“安军,你快过来,我忙不过来。”

    挂断电话,安军来到摊位,杜梅忙得不可开交,不停的给人杀鱼,身上手上,连脸上头发上都是鱼血鱼鳞。

    安全看到她这样,心里竟也会心疼,。

    他上前穿起围裙,接过刀,“我来。”

    杜梅夺过刀:“不用你干这个,脏,你帮着称称,收钱就好。”

    杀鱼,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确实有点难度,安军只好帮她收钱找钱。

    还没到12点,进的货就已经卖完。

    回到家里,杜梅开始数钱,格外高兴。

    “今天生意不错,明天多拿一点。如果天天都这么好,很快就有钱去城里买房,不用再呆在这里,看他们脸色。”

    安军拨弄着桌上的零钱,淡淡的哦了一声,“我出去抽根烟。”

    杜梅更加确定他有心事,但是他不说,她也好问。

    谁还没有一点过去呢?真知道了,又怕自己难过失望。

    安军蹲在院子的一角,悠闲的吐着烟卷,看着蓝天白云,一副心事重重。

    杜梅来到他身边,背靠在墙上,悠悠的问道:“你是想家了吗?我刚来的时候,也吃不习惯,水土不服,也会想家。”

    安军没有接话,抽出第2根烟吸着,目光呆滞,头发凌乱,活像无心的稻草人。

    杜梅知道,他的心没在这里,那一定是在另一个人那里。

    那个人,她是谁?

    安军扔掉烟头,用脚踩灭,“我出去转一圈,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杜梅没有问他去哪里。

    问,他也未必会说,只是远远的跟着他。

    没走多远,安静便发现她,转身回家。

    他显得非常愤怒和暴躁,拍着桌子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的私事,不想让人知道,你这样做让我很生气,我现在就走。”

    杜梅上前拽着他的胳膊,乞怜的望他。

    “别生气,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你,跟你分担你的心事。你什么事都憋心里,我怕你憋出病来。”

    安军咄咄逼人的瞅着她,“你要了解我干什么?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说不定,明天就会各奔东西,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杜梅拉住他的胳膊,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