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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张班师的王子最终中了突厥人的离间计,与突厥使者秘密订立了盟约,将驸马的驻军之地及军事布防图交给了对方,换取了支持他登上王位的承诺。他往驸马的军中派了奸细,因为惧其高超的武艺,所以在饮食里暗中投毒。因此在那一夜突厥袭营时驸马轻而易举被砍倒了。

    王子适时的率军赶来收拾残局,却根本不顾重伤的驸马。毕竟,那样的大功任何人可能都不甘心与人平分。

    与所有尸体一样,他被抛到了死亡谷。

    那一刻是彻底的绝望了,恍惚中只看到黑沉沉的夜空和闪动着冷光的星星。

    但是通常事与愿违。当一个人不顾一切想要活下去的时候,他的生命却已到了尽头。

    但是当一个人的所有希望都化成灰烬,只能在余生里煎熬时,他偏偏却死不了。

    于是,想死的死不了,想活的活不了。

    他在被人出卖,利用,欺骗和背叛之后,真的已经绝望了。也只有死,才会是唯一的解脱。

    离家已近三载,所有的眷恋也已经淡了。

    可是他却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也便是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到了湛蓝如洗的天空,薄如蝉翼的白云以及明媚如故的阳光。

    如果一个人已死了一次却没有死成,那么他必定会坚强的活下去。而且他求生的信念和活下去的意志将是常人的百倍。

    居然没死?难道是老天舍不得让他死吗?他侧过头时忽然惊呆了,眼睛被一种绝美的雪花吸引住了。怎么会有雪花呢?

    时值七月,即便在这连天衰草、沙漠广布的边塞也是不会有雪的啊?他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那不是雪,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白色的花儿。

    这儿不是死亡谷吗?怎么会有花呢?他挣扎着坐起,他的武功根基好,所以那样重的伤也奈何不了他。只是因为体、内有大量毒素,所以才会衰弱至此。

    行军之人,身上无论如何都是备有伤药的。简单的包扎了伤口后,他坐起来运功,试图将体、内的毒素排出。

    然而因为好久没有进食,早已饿得筋疲力尽。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可食之物。看来看去,似乎只有那些花儿了。

    他皱了皱眉,最后还是缓缓爬过去了。那些花儿颜色皓白如雪,莹润如玉,状似雪花,有六瓣。花瓣状若剑芒,花蕊是嫩黄色,只是不知有毒吗?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本来就中了毒,这花就是有毒,大不了以毒攻毒。反正鬼门关走了一趟,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折下一朵花,将花瓣一片片撕下来放到嘴里嚼着,不觉心头大喜,因为这花瓣初入口时有些苦涩,但是咀嚼一会儿,便会觉得满口清香,如饮甘露,隐约还带有一股清甜。

    因为饿得久了,也便顾不了什么,一口气吃了几十朵花。腹中也没什么异样,看来此花无毒。

    就是因为白花之功,竟让他全身所中之毒在不知不觉中散去了。

    伤好后他四处走动,才知此处却是死亡谷。离那些白花丛一里之外的山崖下,尸体堆积如山。那是战场上丧失了生命的战士,因为路途遥远无法将尸骨运回,便在清理战场时尽数抛入那个荒凉的山谷。久而久之,便得名“死亡谷。”

    可能是怕将他扔到死亡谷后留下什么线索吧,所以柔然王子派人将他扔到了距死亡谷一段路的山谷,却不料他反倒因此捡了一条命。

    “隐沦!”阿渊喃喃的念道。“我的儿子?竟然是我的儿子?”他已经忘记了,把那些发生在那个遥远地方的事都尽力忘记了。如若不是再遇上故人,旧事重提,他一定不会记起那些事。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接住孩子时,“啪”的一声脆响,在暗夜里爆出。几乎在同时,他与洛莞尔一起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一袭蓝衣,美如梦幻的女子。

    心儿的手还举在半空,漆黑的眼中逆射出雪意般冰冷的怨恨和寒意,那种眼神,看得人凉意直透骨髓。

    那一巴掌打在了他脸颊的伤痕上,已经合拢的伤口骤然间破裂,鲜血长流,染红了半边脸。

    洛莞尔惊叫了一声骇然道:“你怎么打他?”说着扑上去挡在了阿渊面前,愤然道:“你不许再打他了,他是我的驸马,是我儿子的阿爹。”

    心儿怔怔地望着她,惨然道:“好,好,好,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你们可真是绝配啊!一个虚情假意,冷漠自私。一个忘恩负义,不知廉耻。呵呵……”她笑着笑着却哭了,终于无力的伏倒在地泣道:“偏偏却让我遇上了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何当初不拒绝我啊?让我爱你的那么深,直到没有退路时你却让我知道你竟然有妻子有儿子……”

    洛莞尔望着她,忍不住掉下泪来,喃喃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心儿姑娘救过我,我实在不该,不该让她这么伤心。”

    阿渊抚着流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