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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心意,她终究不明白。

    他有时挺悲伤,为什么她总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呀?即使是当他终于说出口后,她却是淡漠的。

    有时只得安慰自己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等她长大了就会懂。可这明明是自欺欺人。

    她秀眉微蹙,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正极力忍受着痛苦。她似乎被人遗忘了,就那么静悄悄地躺着。

    这里有很多人,玉蝶宫的、牵机派的、玄机楼的,还有闻风赶来凑热闹的。他们都代表了一方利益,为此争论不休,没有人注意到幽深帐幔后受伤的少女。

    她似乎只是一枚棋子,任人摆布,没有生命。

    燕落帆缓缓俯吓身,用自己的袍袖轻轻擦拭她额上冷汗。白色的软缎很快浸湿了一大片。

    “若水,若水!”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唤。她的眉皱得更紧了,身子轻轻发抖,牙齿也开始打颤。

    “很痛吗?若水,若水,是不是很疼?”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像个傻瓜呀,居然紧张到忘了该找大夫,她的手伤的那么严重……

    燕落帆转身朝外奔去。“站住!”他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人喝住,在没回过神时已被人点住了穴道,全身麻木,一步也跨不出去了。

    “他居然想逃,没门。”一名黄衣少女怒气冲冲地对着同门说道。刚才竟然疏忽了,差一点跑了罪魁祸首,好险!众人俱是吸了一口凉气。

    燕落帆不能动,心急却又无可奈何,那就背个黑锅吧,不能再任由这些人吵闹争论了,他等得,若水等不得。

    他心念已定,咬了咬牙,嘶声喊道:“是我做的,我随你们处置,行吧!她的伤很重,快找大夫救她,求你们了,快!”

    玉蝶宫的人先是一喜忽又恍然大悟,弄了半天竟然把受伤的少宫主给忘了。急忙一齐涌到了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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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手指刚被触碰到时,钻心的痛楚让她豁然清醒。

    这是在她的房间,面前坐着一位和蔼的老者。老者身后侍立着两名女子,正是橘梦和湘庭。

    “少宫主,您可算醒了!”湘庭忍不住欢呼。

    橘梦却比较冷静,只是捧着药匣,关切地望着她。

    “姑娘可能忍住?这接骨可非一般,何况指骨?”老者望着她,慈和的面上浮出一丝担忧。

    可以吗?可以挺住吗?她眨了眨眼睛,这儿似乎没有一个可以让她看见便能感到安心的人。

    她想,自己势必要挺住,因为是没有人会在乎的,自己的伤痛自己心里清楚便是。于是轻轻点头,表示可以。

    她微微侧过头,紧紧咬住了牙。

    孙大夫轻轻捏住了她右手的小拇指,指骨从关节处断为三截,皮肉都已红肿。

    老人眼中带着一丝悲悯,在这江湖中,各种各样的手段他都见过,其实根本不会大惊小怪,只是却没有见过用这样阴狠毒辣的手段对付一个姑娘。

    他见过把人的手指一根根切断,却没见过把人的手指一根根折断,十指连心痛,真是绝到家了。

    那个燕落帆温文尔雅,仪表不凡,怎么看都不像个阴狠小人呀?看来,是自己老了,年轻人的心思,看不明白了。

    毕竟是成名医者,就连接骨这样的事也是熟门熟路。

    她的第一声痛呼却是在中途生生咽在了喉咙,断裂的指骨被揉、捏着往原位挤按时,那种痛当真是铭心刻骨。她真的有些害怕自己会痛得哭出来,所以急忙张口咬住了垂落在肩头的发丝,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何必如此倔强呀!姑娘,这种痛不要强行忍受。”老者微微苦笑,利索地包扎完了第一根手指。侧身从针囊里取出一根很细的金针,针尖沾了一些药水,在她手腕的一处穴位上扎了下去。

    金针扒出来后,少女已然昏睡了过去。

    “咦,这是什么?”湘庭忍不住问。老人笑着放下金针,“麻沸散呀,你家少宫主若一直这么强忍着,等把她的伤处理完,她恐怕也再不会醒了。”

    “啊?”两人面面相觑。

    两个时辰后,一切完毕。

    湘庭送孙大夫了,橘梦蹙眉深思。为什么少宫主伤了九指,而独左手拇指无恙呢?

    药效刚一过,她便醒了。

    垂下眼睛望了望自己已然包扎好的双手,什么也没说。

    “少宫主,燕落帆该如何处置?”橘梦俯吓身低声询问。

    她闭了闭眼睛,因为药效尚未退尽,所以全身还无力。橘梦恭恭敬敬地扶她坐了起来,“他在哪儿?”

    “在……”橘梦有些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