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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拼命的。”

    陆寄欢停下来脚步,转过身看着已经换了一身白色衣服的他。

    刚才在外等候的时候,她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牵着他的时候,很明显能感受到他气息不稳,强撑着快要倒下身子,被她快速带了一路。

    直到走到太医院门口,才倒下去的。

    看着他面色苍白,又想起太医说的话,“再晚来些,这位大人怕是要卧床几个月才能调理好了。”

    她心生愧疚,早知道他不会武功,就不应该叫他来和姜芝芝的侍卫比武。

    “属下的命是公主给的,为了公主,属下愿意赴汤蹈火。”

    沈听肆一本正经的说着下人该说的话,他很喜欢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就好像此刻,他才是她最重要的人!

    “沈听肆,你不是我得属下!”陆寄欢笑了笑:“你是漠北的皇子这点,我一直记得,赴汤蹈火就不必了。”

    “我希望你能记住在红楠,也有对你好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正式回去后,不要报仇,各自管理好各自的生活。

    沈听肆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是了,他一直以为,陆寄欢只是喜欢把他当下人。

    享受那种驯服桀骜不驯的质子快感,想要把他踩在裙摆之下肆意的指挥。

    他逆来顺受,只是在为了谋划更大的复仇计划,顺便享受那些若有似无的暧昧,他很享受这种一点点卸下她心防的感觉。

    可是,没有想到陆寄欢竟然如此清醒,这倒让他觉得意料之外。

    “算了,沈听肆,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逛逛。”

    见他不回答,陆寄欢也停止了话题,让她欣慰的是,沈听肆的黑化值又降了,已经到69%了!

    看来怀柔政策是奏效的,这让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干劲。

    果然,养老生活指日可待!

    姜芝芝连忙跑到了月辰殿,甫一落座,耳边就传来了陆幽云关切的询问:“芝芝,发生什么了,怎么跑的这么急。”

    “幽……幽云……我有事告诉你!”

    姜芝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缓了好一会儿的气:“幽云,你最好离沈听肆远一些,离陆寄欢也远一些?”

    陆幽云听着她的话,一头雾水:“为什么阿?芝芝,你是不是又找欢儿的麻烦了!”

    能让姜芝芝说出这种的话的,定是找陆寄欢麻烦,又吃了亏,所以不太服气,跑她这儿来,发泄情绪来了。

    “真的……我说真的离他们远一点!不然很危险!”

    姜芝芝拉着她的手,眼神认真无比,脸色严肃的说着:“我觉得那个沈听肆很可怕。”

    “芝芝,你是不是被欺负了?”陆幽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担忧的看着她。

    “没有啊,我只是……今天比武嘛,输了而已。”

    姜芝芝眼神闪烁,含糊的找了个借口,她现在不能告诉幽云自己被下过蛊的事。

    沈听肆为人阴险且睚眦必报,陆幽云知道的越多反而更危险。

    况且她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冲过去找沈听肆对峙,不能让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芝芝,欢儿其实就是顽劣一些,大多数都挺好的。”

    陆幽云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陆寄欢,所以只要听了些不好的言论,就会为受到欺负的人打抱不平。

    “好什么好,就你傻了吧唧的,别人给点好脸色,就觉得那是天大的好!”

    姜芝芝撇嘴,抬手擦了擦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陆幽云,你就是个大傻子!”

    “公主,药熬好了。”

    绿绣端着药碗,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陆寄欢从书中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又将头埋进书里:“端去给沈听肆喝就是!”

    “公主……刚才敲了沈大人的房门许久,一直没人回应……”

    “所以奴才才端过来的……”

    “没人回应?”陆寄欢将书啪下合上,眉头微蹙,心想着这个沈听肆,莫不是因为睡昏过去了?

    不行,万一睡死过去怎么办,只是上了外伤的药,内伤还没怎么治呢!

    “是阿……奴婢也不敢贸然推门……”

    绿绣重重的点头,本来是叫翠兰去的,可是忘了翠兰去找她的好姐姐听兰去了。

    真是,每次需要她的时候,都不在这个翠兰一点儿也不靠谱!

    “沈听肆?沈听肆?你在吗?”

    陆寄欢猛烈的拍着门,却一直听不到屋里的回应,难不成真睡死过去了?

    她眼眸微转,一脚踢开了门,房间内整齐有序,她大步的走到床榻边,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人躺过的痕迹。

    沈听肆不在房间?又跑哪儿去了?

    她可是特地给祥瑞殿人说了,沈听肆今日休假,不应该有人敢给他事儿做的。

    他会去哪儿呢?

    风吹云散,心烦意乱的他依靠在梧桐树旁,手中拿着枯黄的落叶,仰头看着蔚蓝的天色。

    “沈听肆?你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寻着声源望向来人,正是到处寻找他的陆寄欢。

    看她气喘吁吁的样子?是在找他吗?她会担心自己不见?

    “你伤还没好,就不要到处乱跑,绿绣汤药都熬好了,结果你却不在房间内!”

    陆寄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你是不是不想吃药了啊!”

    “也是,你之前也吃了很多药。而且药都很苦……唔……我也不爱吃药。”

    “不过没事,吃完药你可以吃这个!”

    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圆圆的竹筒,打开盖子递在他的面前。

    陆寄欢将瓶口转向沈听肆,让他能够看清里面是什么。

    “糖?”沈听肆微微抬眼,对上她真挚的目光,不觉心头一颤。

    罐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糖块,在他认知里,这种罐子不是放毒,就是放蛊虫。

    “是啊,吃了药,再吃糖就不会觉得苦了!”

    陆寄欢从竹筒里拿出一颗糖,递到他面前,见他有些许犹豫,便又放进自己的嘴里。

    “嗯!尝尝!

    沈听肆看着她手心里的糖块,小小的,像个晶莹剔透的宝石,是他从未接触过的食物。

    他伸手拿起糖,刚放入嘴中,陆寄欢就凑了过来,满是期待的看着他,急切的询问:“怎么样?好吃吗?”

    糖一入口甜味弥漫整个口腔,带着清新的竹香,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太甜了,他不太喜欢。

    这时候,因为陆寄欢的靠近,她身上独有的黄角兰香味扑鼻而来,与口中的甜混合,他的注意力渐渐的不在糖上。

    糖很甜,甜到发腻,可她在这里,他不喜欢的糖,就变得那么的恰到好处。

    他咽下口中的甜,声音微哑:“好吃。”

    糖的甜味和她身上的竹香充斥着心身,他的呼吸渐渐的不再平稳……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陆寄欢高兴极了,将整罐糖都塞进他的手心,“你喜欢那就都......”

    她话未说完,沈听肆突然靠近,一下子撞入他如火一样热烈的神情,她忍不住心头悸动。

    她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被他突然伸手拉进怀抱。

    “沈......唔......”温热的唇瓣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陆寄欢心头猛地颤动,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白皙的脸庞,似剑锋般凌厉的眉,高挺的鼻梁,鸦羽般的长睫轻轻颤抖,这般魅惑人心的容颜。

    他......他他他......亲......亲她了?

    她不是不反抗,只是一动也不敢动,死死的瞪着双眼,脸上露出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愕的表情。

    面前的人缓缓睁眼,稍稍离开了她的唇,又没有完全离开。

    “闭眼。”沈听肆强势的命令道,陆寄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乖乖照做。

    他很快重新覆盖住她的唇,带着十足的忍耐,哄骗似的温柔地吻起来。

    温热的大手生疏的扶着她的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他默默的将她抱的更紧。

    好甜!

    她忍不住浑身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耳边只剩下紊乱的呼吸,以及不受控制的心跳。

    沈听肆感受着怀中的娇软,她的顺从让他更加着迷,竟有些不满足于这浅浅一吻。

    他沉醉于她的味道,她的体温,她的声音……她的一切……他都想拥有。

    陆寄欢,我沉迷了,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大手紧扣她的后脑,他任由心底的爱意肆虐,他急切的想要将她占为己有。

    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不受控制的攻城略池,由最先的缠绵悱恻,渐渐转变成强势的霸占。

    火热的唇划过唇角,落在她精致的耳垂上,他将头深埋于她的脖颈,深吸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好想……好想拥有。

    他的得寸进尺瞬间让陆寄欢清醒,她开始挣扎,却被束缚的更紧。

    “沈听肆你冷静点......”

    话落,他的身子就压了下来,陆寄欢猛地抬眼,他深邃的紫眸里闪着强烈的渴望,她的脸瞬间红透,彻底慌了。

    眼看着沈听肆再度靠近,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

    沈听肆闷哼一声,摔到了一边,他抬手抚上撞疼了的后脑,长长的嘶了一声,缓缓恢复了理智。

    “你.......你大胆!”陆寄欢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提起裙摆,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让人窒息的狭小空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人儿,沈听肆眼底的情欲慢慢转化为偷腥成功的喜悦,一抹得逞的笑意缓缓爬上嘴角。

    “逃?你逃的掉吗?”

    情蛊已成,你永远都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