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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季渊变故

    “我就是想把她骂醒!她整天没心没肺的,以为受宠爱就可以任意妄为!”

    “呜呜呜呜,太后都……”姜芝芝说着说着,哽咽的哭出了声,她把这一切全部都归于陆寄欢。

    “芝芝,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也很难受但是,欢儿真的是无辜的,她没有心眼,沈听肆那种阴暗擅于伪装的人,欢儿又怎么能发现端倪呢。”

    陆幽云伸手替她抚着后背顺气,比起皇宫的事,自己对于萧慕白的情意好像也无关紧要了。

    要是萧将军能帮寄欢走出来,两人配成对,那也到是件好事。

    是的,在她心里,欢儿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占据重要位置的,不止是那个馒头,还有皇后当时保住了她,还有她母妃的葬礼,也多亏皇后。

    可是陆幽云又怎么会知道,皇后之所以保她,也是看中她死心眼,必要时对陆寄欢有利罢了。

    “反正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幽云,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我们俩好好的。”

    “好,我们肯定会好好的。”

    陆幽云转身给了姜芝芝一个拥抱,在这寒冷的秋夜中,互相温暖彼此。

    漠北·季渊

    沈听肆一身黑色夜行衣,在皇宫的琉璃瓦上穿梭,他已经将梦娆给的地图熟记于心。

    现在他要去的就是皇帝所在的位置,那个幻境里的具体情况,他要问个大概。

    清冷的月辉中,他快速穿行,趁着禁卫军巡查交班的途中,钻入了皇帝休养的寝宫。

    殿内只有一盏金色落地长明灯,昏暗的烛火摇曳,照亮了寝殿一角,让他可以辨认床榻的方向。

    空气中弥漫着苦涩药味和清淡的龙涎香混合一起,让他难受的皱了皱眉。

    他缓步的走到床沿,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床榻上,气息微弱,满头白发,胡子拉碴的男人。

    就是这个男人,让他这些年过的生不如死,沈听肆眼神一凛,拔出自己的匕首,对准他的胸口。

    再次看到这人时,连真相都不愿知晓,只想杀了这个人。

    烛光下匕首寒光一闪,距离沈时昀胸口只差一厘米时,就见他胸膛剧烈起伏,咳嗽着慢慢睁开早已浑浊的双眸。

    他微微翁动的嘴唇显的苍白而无血,却仍然在艰难地喘息着,滚动的喉咙间发出一丝嘶哑的声音。

    吐出字眼虽然微弱,却依稀能听懂。

    “阿肆……是……你,你回来了?吗?”

    沈听肆握住匕首的手顿住,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

    沈时昀微微转头,浑浊的眸中印着那跟他只有三分相似的面容,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你,你真的回来了啊!”

    这张脸,太像他母亲余棠欢了,要不是那双引人注目的紫眸,他都错认为是 棠欢回来了。

    “你还没死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沈听肆收回了匕首,冷冰冰的看着他,对于这个父皇,他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生在皇家,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基本就会被抛弃,他就是那个没有价值的人。

    “我一直,在忏悔,是父皇不对,不该……不该将你送走,我无颜面对你死去的母后,肆儿我对……。”

    “你不配提她!”

    沈听肆厉声打断他的道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次,他要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一切!

    沈时昀闭了闭眼,心中愧疚至极:“摄政王以暴制暴,朝中重臣纷纷弹劾,无奈我已病重,如今唯有你,才能名正言顺的夺回皇位。”

    “我立下的诏书,交给了秦公公,届时你与他会面,说起遗嘱之事,他便会拿给你。”

    沈听肆眼眸微动,眉头紧蹙,说出的话依旧冰冷刺骨:“即便你不传诏书,我也会夺回皇位,我会亲手斩杀沈明轩和那些不臣服于我的臣子。”

    “你就这样活着,好好听着你器重的臣众,和你的亲弟弟是如何被我屠杀的。”

    “这季渊宫中,又是如何鲜血淋漓,哀嚎四起,尸体遍地的吧。”

    沈听肆邪肆的微微勾起唇角,紫眸中满是杀戮,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呈现出难以言喻的痛苦,心中痛快极了。

    沈时昀默然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蠕动了嘴唇,缓慢的说出了常年都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朕对不起你,肆儿。”

    屋内静寂无比,只有窗户摇摆发出的回音,临冬的寒鸦在夜晚发出凄凉的喊叫。

    沈时昀的目光紧盯的窗户,依稀能闻到梅花的香味,照射进来的月光下,有三三两两的雪花飘落。

    沈听肆站立在“临春宫”外,这是皇后身前的居住所,台阶干净的一尘不染,就连锁住大门的大锁都不见一丝灰尘,看来是有人经常来打理。

    天空中陆陆续续开始飘雪,雪花一片片落在他的头发上。

    直到眉头和睫毛处都是雪花,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忽然一声鸟叫,唤回了他飘远的思绪。

    沈听肆手臂微抬,一只头上有耀眼红色毛的黑鸟徐徐落下,歪着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听完鸟的传信,他足尖一点,越过高墙,朝营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