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琳娜趁机火上浇油，小声道：“李总，还是算了吧。这么多人看着，真要把事情闹大了，大家都知道您被一个女人针对了，岂不是有损颜面？而且瑞贝卡和霆西的关系……确实不错，有些事情忍一忍就算了。”
“忍什么忍？我混到今天，就不知道忍字怎么写的。”李总一听，就算本来还不想闹大，只是虚张声势，如今也觉得拉不下脸喊停，气性上头就撂下狠话：“今天，就算是厉霆西本人来了，也保不住你们！奇异国度这帮粗暴闹事的洋鬼子，必须退出竞争，滚出会场。”
他完全是豁出去了，其他人劝都劝不住。
“你们怎么不讲道理呢？分明是这个老东西先出口伤人。”温溪和安妮带着手下围过来，想要抱不平，但是李总一个电话直接把保安都叫了过来。
“出口伤人？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地骂瑞贝卡不要脸勾引卡琳娜的男人，你们这帮狗就迫不及待地叫唤起来，帮你们老大对号入座了？”李总讽刺地看着这帮人，越看越不顺心。
淫邪又不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苏又灵的身上。
“你能勾引得了厉霆西这样的铁木头，看来床上功夫肯定不同寻常，不如你求求我，跟我也睡一回，今天的事就算了。我勉强给你们奇异国度再来一次的机会。”
卡琳娜站在人群之中，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眼底尽是得意。
李总这个蠢货。
虽然干啥啥不行，要钱第一名。
可论猥琐占便宜的下流功夫，上流社会的圈子还真没有比他更豁得出去。
也不枉她昨天花心思又花钱，还搬出了老爷子，早早地收买了这张克敌的利嘴。
一个女人，想要在艺术圈子里混得开，好名声很重要。
这个破圈子，典型的又当又立。
艺术展要赚钱商业化，又要走高端艺术路线，保持B格……所以都没有才大张旗鼓地搞了个招标会，吸引了海内外的优秀设计团队。
一是为了选拔优秀的设计团队，二是为了扩大营销。
就像如今娱乐圈的男女团选秀，明明比赛决定出道名额也就机场淘汰赛的事，可是为了吸引流量，往往营销团队从节目策划开始，就抛鱼饵引流，再从全国海选，分区PK，集中训练，优中选优……
每一个环节，都恨不得剪辑出一百零八集长篇巨制给观众看，以此获得庞大的流量和关注度。
养成式追团，无形中省了一大笔营销广告费。
艺术展的招标，如出一辙。
所以，参与招标的竞争者，必须像那些成团流量一样，保护好自己的人设，靠手段搏出位没问题，但不能让人看出来你在用手段，青春正能量人设必须屹立不倒。
一旦流量塌房，人设崩塌……
不管前面多努力，一切白搭。
瑞贝卡之前的设计方案再出彩，游轮夜宴的作品再得人心，一旦在竞争的最后关头出丑闻，怎么也都洗不白了。
这才是她之前百般挑衅的原因。
没想到，瑞贝卡情绪稳定到这个地步，怎么都不上当。
还好，她身边有个愚蠢冲动的副总。
总算让她的计划没有白费。
“王八蛋！”果然，听这么难听的话，温溪的拳头咔嚓作响，按耐不住。
“温溪，不要冲动。”苏又灵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嚣张得意的李总：“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让你跟我睡——啊！”李总还没说完，手里的酒瓶顿时被抽走，下一刻，重重的落在他的脑袋上。
砰！
水花和碎玻璃四溅，爆了他的脑袋。
卡琳娜错愕片刻，很快内心狂喜。
没想到！
关键时刻，瑞贝卡竟然也变得这么冲动！
果然，涉及到清白名誉，任何女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瑞贝卡这一冲动，彻底毁人设了。
她连忙走过来，作势扶着李总，慌忙劝说道：“瑞贝卡，你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啊。不管怎么样，打人都是不对的。李总心直口快但没有恶意，你怎么能把他的脑袋砸流血了？”
“流血了？血！”这一下，直接把李总砸懵了，听到卡琳娜的挑唆，他气上心头，咬牙切齿地瞪着苏又灵，“你……贱人！大庭广众之下，你敢打人？”
“我打的是人吗？”苏又灵没理会婊里婊气的卡琳娜，抓着李总的肩膀，干净利落地将人摔在了地上。
她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滩烂肉一样的男人，“就你这样不尊重女性、满脑子黄色垃圾的下水道蛀虫，也配为人？”
“你！”李总摔懵了，气得爬都爬不起来，怒声喊保安料理了瑞贝卡。
但是，丁慕言没有发话。
一时没人动。
其他与会嘉宾都围过来看热闹，却没人肯帮奇异国度的人说句话。
毕竟，这地盘是在C市，又是丁慕言的场子，他都没有发话，谁会不识趣的出头？
李总是丁慕言带来的投资方，摆明了又跟卡琳娜和她身后的艺陶文化是一伙的。
瑞贝卡不过是个外来的竞争者，而且确实有错在先，孰轻孰重，大家都掂量的清楚。
“瑞贝卡，就当给我个面子，不要在这里闹场子了好不好？”卡琳娜皱了皱眉，继续挑拨，“李总他没有恶意……”
“李总有没有恶意，你怎么知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是他脑子里的精虫？”苏又灵反唇相讥，冷漠地看着卡琳娜，“这个油腻老东西挨揍是活该，你没看到丁总作为主办方，一句话都没说吗？”
“至于卡琳娜小姐，你一口一个李总，叫的亲热护得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
“你少胡说八道，大家都是女人，你怎么能这么口出恶言？”卡琳娜脸色青了又白，红着眼睛装可怜，“我不过是看不下去你这么嚣张，帮着说几句公道话，你至于这么恶毒地污蔑我的清白吗？”
有人看不下去，小声为卡琳娜辩驳。
口口声声指责瑞贝卡实在太过嚣张，真把这里当作自家练武场了吗？
“我嚣张？我不讲理？”苏又灵嗤笑了一声，冷冷扫过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大多是之前在会议上帮着卡琳娜的投资方。
“卡琳娜，你也知道女人的清白名声多重要啊？”她走到卡琳娜面前，一字一句地讽刺道，“我说你两句不痛不痒的实话，你就要死要活的讲清白。比起这个老东西刚刚阴阳怪气的羞辱，那几句算得了个屁！”
“你……”
“这会儿怎么不说我‘心直口快’、‘并无恶意’了？”苏又灵抬手，点了点卡琳娜的心口处，眼神不无嘲弄，“你这张嘴，挂的是驰名双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