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心里直打鼓。
大家为他的小情人撑腰，怎么还生气了？
“老婆。”厉霆西不耐烦地拨开李总和卡琳娜，大步跨到苏又灵面前，漆黑的冷眸秒变狗狗眼，“我发誓，卡琳娜就只是同事！什么见鬼的小情人，都是一帮吃饱了没事干的蠢货瞎歪歪的，我绝对清白！”
“谁是你老婆？”苏又灵抽出手，望向失了神的卡琳娜，“那位，才是大家心里认可的厉太太。”
卡琳娜吓得踉跄一下，面色微微发抖。
完了！
厉霆西要对她当众处刑了。
她苦心维持多年的暧昧形象，今天就要毁于一旦。
没有了‘未来厉太太’这一层模棱两可的身份卡，利益层面也会在顷刻间全线崩塌。
“霆西，对不起。”卡琳娜主动走上前，含泪道歉，“李总今天可能喝多了，就跟瑞贝卡小姐起了一点冲突。我本来只是想劝和，免得瑞贝卡吃亏，没想到弄巧成拙，让大家误会了。”
她自认这话说得没有漏洞，情真意切，重点是突出了自己的无辜和善良，想着将‘厉太太’的暧昧话题揭过去。
若是换了以前，厉霆西有愧于她，就算不满她的一些透露着暧昧的所作所为，也不会在公开场合让她难堪。
顶多是冷漠抽身，暗中再压下流言。
事后她再装可怜和对前任的忠贞，每次都能哭诉到厉霆西心软。
这一次，她更是调动了全身的情绪投入表演，现场男士看见了无不心生怜惜，小声为她打抱不平。
至少从明面上看，刚刚的闹剧中，卡琳娜确实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然而——
“误会什么？你是我的秘密情人吗？”厉霆西看她无辜的表情和楚楚可怜的眼神，心软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理智取代了。
苏苏给他打电话的意图，他秒懂。
老婆面前，愧疚感立刻靠边站。
更何况，卡琳娜最近行事确实越来越越界了。
“我对你，跟对秦合没什么分别，从未做出什么越界的事，为什么外面会有这种离奇的流言？”厉霆西淡漠的俯视着卡琳娜，“这么可笑的流言，你又听到过多少次，解释过多少次？”
众人：“……”
怎么个事儿？
卡琳娜每每在公众场合暗示自己跟厉霆西关系匪浅，感情蒸煮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关心？
吃瓜群众白磕了？
“不，我不是的……”卡琳娜面色一白，呼吸瞬间变得紧张又急促，在厉霆西凌厉的目光下，不得不低头承认，“我从没说过你和我之间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大家只是误会了。”
众人皱眉，秒懂。
绿茶婊撒谎被正主逮了现场，玩脱了。
反过来怪吃瓜群众没脑子、瞎磕CP呗？
“误会？”李总听了半天，云里雾里了半天，目光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总算明白了：“卡琳娜，你昨——”
他一激动就冲上来，抓着卡琳娜的肩膀一阵摇。
“李总，我知道瑞贝卡小姐今天让你丢了面子，但是霆西还在这里，你不要激动……”卡琳娜眸光一闪，突然一崴脚身体就朝着桌子角撞了过去，看着像是被李总撞倒的。
“流血了！她昏过去了!脑袋撞了好大一个口子。”有人惊呼一声，现场顿时乱了起来。
李总手足无措，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我没有推她，干什么？碰瓷啊？这个贱女人肯定是撞的！”
他还想冲上去补一脚，被厉霆西拎着衣领子狠狠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墙角，撞倒了一地的桌椅板凳。
好大的动静！
厉总身躯肥胖，刚刚又折腾了半天，早就体虚无力。
被这么一扔，半天喘着粗气爬不起来。
“厉霆西！你……你有什么了不起，被两个女人耍的团团转，还为了追个洋鬼子卑躬屈膝，丢尽了男人的脸。”李总颜面尽失，又怂又装勇，“这么多人在，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洋鬼子？”厉霆西眼神一厉，毫不犹豫地上前往他胸口补了一脚，“不管是谁，今天必须跟瑞贝卡道歉。”
他厉声道：“多等一秒，就多挨一脚。”
“我道你妈——啊！”李总刚一张嘴，又挨了几脚，感觉骨头都快被踹断了，脸色疼得发白。
厉霆西面色骇人，神色冷酷无情，好像一个无情的武打机器，而李总就是他脚下的沙包。
这场景太吓人了！
众人一时不敢靠近，没人敢过去拉架。
“厉总，冷静一点，别闹出了人命。”丁慕言走过来，让人叫了救护车，派人先去给卡琳娜处理伤口，“李总就是嘴贱了点，你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厉霆西当他是空气，半点面子都不给，只冷冷地盯紧了半死不活的李总：“道歉。”
像咬住了猎物就不松口的狼，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夺食。
“我……疼……松开。”李总有苦说不出。
他哪里是不想道歉？
活阎王倒是松开死神脚啊。
胸口疼得跟针扎一样，万斤石头压着，他还能喘气就不错了，压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厉霆西，够了。”苏又灵皱了皱眉，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抓住厉霆西的胳膊，“打出人命，你想去坐牢？疯劲儿又上来了是吧？”
厉霆西松开脚，反握着苏又灵的手，继续看着李总：“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该骂厉太太。”李总实在是吓怕了，抬手就狠狠往自己嘴巴上抽，直把嘴唇抽成了香肠，“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
苏又灵没眼看，也不同情：“算了，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什么？”
“这种人，确实不配做你的投资人。”厉霆西斜睨一样狼狈的李总，“你说呢？”
“我不配！我撤资！立刻走！”李总灰头土脸地爬起来，捂着脸大步往外跑，跟身后有鬼追似的。
丁慕言‘啧’了一声：“厉总好大的威风，三言两语就弄丢了一个投资人，我这艺术展怕是早晚要保不住了。”
“区区一个艺术展招标会，办的这么乌烟瘴气，你的能力确实一般，”厉霆西冷声讽刺，“艺术展保不住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