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痴心妄想。”褚越轩抽身而退，神色骤冷，“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明天我让律师拟定离婚协议。”
夏芷莹面色一松，本以为会苦涩，实际上心里的放松更多。
看到她这样，褚越轩脸色一沉：“不过，刚刚跟厉董敲下了合作，你是中间人，他对你很满意，所以在合作到期之前，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要是能好聚好散，她等得起。
“我可以继续履行协议，”夏芷莹看着褚越轩，“但褚总有新欢在怀，那位于小姐还是混娱乐圈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那么我也该搬出褚家，省得她被人指着鼻子骂小三。”
褚越轩突然伸手，掐着她的下颌，冷冷命令道，“一天没离婚，你就乖乖在褚家当好你的褚太太。”
说完，褚越轩就把人赶下车，一脚油门飞速离开。
夏芷莹：“……”
她执意离婚，看样子是把他惹毛了！
留在褚家可以，但她不想再和褚越轩上床了。
雨水夹杂着寒意落了一身，夏芷莹突然一阵干呕，险些虚弱的晕过去。
她想到刚刚那位恩人的话，脸色一白，连忙打车去了医院，医生开了很多检查单。
楼上楼下来回跑了好几次，夏芷莹脸色发白，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鼻腔里，她又想吐了。
半小时后，医生推开门走进来，面带笑容地看了她一眼：“恭喜啊，你怀孕八周了。”
什么！
夏芷莹如遭雷劈：“这不可能！”
她一直在吃药，怎么会怀孕的？
漫长的惊愕和慌乱过后，夏芷莹找回了理智。
“医生，帮我预约流产手术吧。”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离婚了，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变数。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医生的眼神多了一抹了然和怜惜，不由叹气：“小姑娘，我看过你的既往病史，少年时落水昏迷，九死一生，水寒伤了根本，你本来就很难受孕。流产手术又对身体伤害很大，你坚持手术的话，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夏芷莹苦笑。
当年她不小心掉进水库，确实九死一生。
要不是褚越轩救了她，她早就死了。
因为那一救，她彻底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
再这样纠缠下去，对她和褚越轩都是折磨。
“我考虑好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褚越轩不会允许孩子的存在！
这孩子若是出生，她和褚越轩之间的牵绊永远剪不断理还乱。
……
刚离开医院，夏芷莹就接到了一个标注属地为C市的电话。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瑞贝卡的那位好闺蜜，立刻整理了一下心情，客气地接起来，“你好，我是夏芷莹。”
“你好，夏医生。”苏又灵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清脆婉转中还染着几分鼻音，像是感冒了，“我是瑞贝卡的朋友，她应该跟你说过的吧？夏医生是不是生病了？我很抱歉……”
这一声‘夏医生’差点让夏芷莹没忍住哭出来，心里酸涩不已。
多少年了，她终于听到了熟悉的称呼。
这是一种职业荣耀，是她曾经为止付出半生心血的梦想。
当初，为什么要放弃呢？
“没关系，我只是嗓子不太熟悉。”夏芷莹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但心里装着孩子的事，又因为感慨良多，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你们的事，瑞贝卡大概提了一下，具体的我们晚点见面聊吧。”
苏又灵原本是打算早点回C市的，免得厉霆西担心，也想尽早回家陪着阳阳和家里人。
但是这位夏医生的声音听起来不太舒服，她也不好强求人立刻见面，体贴地约了下午在一家很隐秘的餐厅见面。
夏芷莹挂了电话，却深感无处可去，漫无边际地在路边游走了许久，夏医生进了母婴店，看到那些可爱的小衣服，有种隐约的期待和热烈心情。
“越轩，这一件婚纱好不好看？最新款的国际高定哦，一般都买不到的，我一见就喜欢上了。”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
夏芷莹循着声音走过去，正好看到进入电梯的褚越轩和于佳人，身边还跟了许多保镖。
虽然于佳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但是她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又没有刻意隐藏，有心人自然能认出来。
褚越轩有些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手机上的婚纱图片：“恩，很适合你，你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于佳人笑得一脸甜蜜，“只有这家商场有展出，我们一起去看看嘛，婚纱可是女人一辈子的梦想。”
好巧不巧地，她竟然看到了褚越轩陪着于佳人在商场。
夏芷莹苦笑一声。
婚纱？
她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为褚越轩穿上婚纱，可是真正等自己好不容易嫁给他，却没有了穿婚纱的资格。
甚至外头知道她是褚太太的人都很少，只有圈子里的少数人会打趣褚越轩的婚事，却不知道夏芷莹是谁。
她留在褚越轩身边，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两人消失在电梯里，夏芷莹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商场，不想再看什么母婴产品。
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
她正要打车去赴约，没想到车门却被人关上了。
“褚越轩？你怎么出来了？”夏芷莹惊讶，“于小姐呢？”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你跟踪我？”褚越轩质问道。
“巧合而已，我们都要离婚了，更没必要跟踪你们捉奸了。”夏芷莹不禁冷了声音讽刺道。
褚越轩的脸色很难看，下意识想要讽刺几句，可是看到夏芷莹苍白的脸色和奇怪的神情，莫名忍住了：“厉董约了明天见面，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去。他要跟我们合作一个新的项目，用来分厉霆西的权。”
夏芷莹犹豫片刻，“褚越轩，跟厉董的合作，你最好能再考虑一下，我知道褚家的内斗损耗很大，你急于挽回损失，可是厉氏早就是厉霆西的天下，厉董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们依旧是父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合作还是你帮忙促成的，现在要离婚了，你就开始唱反调了？”褚越轩不喜欢她过度插手公事，只想她做一个漂亮的没有思想的花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