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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馨宁跟踪了厉霆西这么些天,总算让她找到了这个绝佳的机会。

    “厉霆西,苏又灵,我要你们都给我去死!”赵馨宁脚下踩死了油门,仿佛预想到了厉霆西和苏又灵被车子碾得不成人样的惨状,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诡谲的光。

    面包车行驶的速度过快,沈兮悦在叫完厉霆西的名字后压根来不及多想,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冲了过去,把他一把推开。

    厉霆西眼睁睁地看着她跟一只折翼的蝴蝶一样被撞飞出去,下一秒车轮胎毫不留情地从她的腿上轧了过去,鲜红的血染了一地,沈兮悦凄厉的惨叫声让他的心脏仿佛都骤停了一瞬。

    厉霆西反应过来,捡起一块石头往车窗砸了过去,车窗瞬间炸开,驾驶座的赵馨宁尖叫一声,被迫把车停了下来。

    被轧在车轮下的沈兮悦泪水和汗水糊了满脸,脸色惨白得吓人。

    厉霆西立刻借着破开的车窗把车门从里面打开,飞快地将想要逃跑的赵馨宁揪住,冲沈兮悦吼道:“快叫救护车。”

    沈兮悦强撑着点了点头,艰难地从包里摸索出手机拨打了120。

    紧接着厉霆西又拿过手机报了警。

    赵馨宁一听他报警,拼了命地对他拳打脚踢,眼神一狠,对准他的虎口死命咬了下去,嘴里呜咽着:“厉霆西,你不得好死!”

    厉霆西眼神一冷,一脚踢在她的后膝上,逼得她松了口,然后将她的头一把往碎掉的玻璃车窗摁了过去。

    赵馨宁眼看着玻璃碎渣就要炸到她的脸上,吓得眼球微凸,脸部肌肉都在抽搐,她死死把住车门,厉声尖叫:“厉霆西!”

    厉霆西这才面无表情地将她扯开,反手把她的脸摁在车头的引擎盖上,眼神危险地眯了眯:“警察来之前你再敢动一下,我也让你尝尝被车撞的滋味。”

    赵馨宁瞥见血泊中的沈兮悦,咬了咬牙,老实下来。

    很快,警车和救护车几乎是前后脚到的,沈兮悦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被担架抬上救护车。

    那头被警察押走的赵馨宁情绪彻底崩溃,不甘心地回过头狠狠瞪着救护车的方向,破口大骂:“苏又灵,你这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贱人!你最好是就这么死了,否则我……”

    沈兮悦已经痛得精神恍惚近乎昏厥了,然而“苏又灵”三个字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自己血色染尽的下半身,眼泪不受控制地再度掉了下来。

    原来……她现在遭受的痛苦是因为被错认成苏又灵了,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

    沈兮悦彻底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这时苏又灵刚好抵达A市,她下飞机后第一时间就打给了厉霆西,几次下来都没人接。

    而厉霆西已经跟着救护车一起到了医院,昏迷的沈兮悦被送进了急救室。

    看着手术室门上方亮起的红灯,厉霆西心烦意乱地靠在走廊一侧的墙上,一闭眼,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沈兮悦刚刚推开他时被车撞的那一幕。

    手术进行到中途,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看着厉霆西语气凝重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病人的右腿从膝盖以下的部位有非常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如果不进行截肢手术,很大几率会威胁到病人的生命。”

    厉霆西表情微变,不待开口,已经赶到并且将医生的话一字不漏听进去的沈从夫妇从走廊那一头跑了过来。

    沈母从一脸的难以置信转为悲痛交加,“医生,你刚刚说我女儿要截肢?不……这不是真的,我女儿这么年轻漂亮,怎么能没了腿呢?”

    沈从亦是满脸的无法接受,“医生你想办法救救我女儿吧,她还有大好的未来,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为一个残疾人啊。”

    “我也无能为力,”医生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当务之急是要尽快进行手术。”

    沈母情绪彻底失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我苦命的悦悦,我的宝贝女儿啊~”

    沈从夫妇哭闹的这期间,厉霆西已经去护士站工作站打完电话回来了。

    沈母看见他,立刻红着眼睛手脚并用爬到他跟前,死死拽住他的裤腿,激动地来回撕扯:“厉霆西,我女儿究竟为什么会出事?是不是你干的?”

    沈从亦是不客气地冲他发难:“厉霆西,我女儿是跟你在一起出的事,你无论如何也得把我女儿的腿给保住,否则我们夫妻俩就是死也要死在你厉氏门口,让你们厉家身败名裂!”

    碍于沈兮悦舍身救他的情面,厉霆西懒得跟沈从计较,只淡淡地看向还在对他撒泼的沈母,“我已经让我的助理联系骨科方面的专家了,人很快就会到。”

    沈从从他的反应中品出几分不寻常,心思再度活络起来,上前把沈母扶了起来,“既然厉总都这么说了,你先别急,说不定悦悦的腿还能治。”

    秦合安排的骨科专家很快赶到医院,在和院方沟通后借用了手术室,准备给沈兮悦再进行一轮手术。

    按照专家的分析,沈兮悦的腿可以勉强保住不用截肢,但后续可能会成为半瘫痪的状态。

    听到这个噩耗,沈母两眼一翻白,朝后栽了下去。

    沈从眼疾手快地把人接住,一个劲掐她人中,替她顺气。

    沈母好不容易缓过来,第一时间又朝厉霆西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都泛白了,“这就是你找来的狗屁专家?这下都不只是一条腿的事了,我女儿要成了半瘫痪,我和她爸怎么活?厉霆西,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厉霆西闭了闭眼,没有要和她争论的意思。

    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他而起,沈兮悦不过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换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不可能不恨。

    他的默不作声落在沈母眼里无疑成了心虚的表现。

    “我的悦悦啊!”沈母哀嚎一声,捏起拳头发泄地往他身上砸,拳拳到肉,眼神因为发狠显露出一丝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