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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霆西轻轻地捏住她的手腕,眼里带了丝疑问。

    他照镜子确认过了,衣领不要太整齐,她这完全是多此一举。

    苏又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这是跟你学的,宣示主权,没看这么多美女直勾勾地盯着你看吗?”

    厉霆西愉悦地低笑出声,磁沉的声线惹得苏又灵耳廓隐隐有些发痒。

    下一秒,厉霆西也学她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你错了,她们不是在看我,而是觉得我们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苏又灵本来就发烫的脸颊顿时红得似能滴血。

    两人互咬耳朵的画面落在一群导购眼里,惹得她们艳羡不已,单身的都渴望谈恋爱了。

    负责人毫不吝啬溢美之词:“一点不夸张地说,两位是我接待过的外貌最般配的一对了,苏小姐穿上这件婚纱呈现的效果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完美,当然,您的准新郎也是行走的衣架……”

    苏又灵听得心花怒放,看向厉霆西,脸上的笑容愈发甜蜜。

    两人很快选定了婚纱的款式,厉霆西提出了一点修改意见。

    苏又灵也表示了肯定,然后硬着头皮让负责人再加大点腰围,她怕到时候肚子大了穿不上。

    厉霆西挑了挑眉,眼里写满了促狭,分明是在揶揄她先前不允许他说她胖的事。

    苏又灵犹豫后还是决定暂时不把怀孕的事告诉他,她总感觉这时候说出来,好像她在逼婚一样。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至少也要等婚期定下来。

    厉霆西也留下了尺码,订做了一套和苏又灵的婚纱搭配的新郎礼服。

    从婚纱店出来时间还早,厉霆西提出陪苏又灵再逛逛。

    苏又灵立刻从包里翻出两只口罩,给自己和他戴上。

    厉霆西露出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心疼和愧疚,握紧了她的手,承诺道:“苏苏,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婚礼。”

    苏又灵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冲他眯着眼睛笑了:“我信你。”

    厉霆西受到她笑容的感染,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在摸到求婚戒指的这一刻,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这是他要珍而重之爱护一生的女人。

    心念微动间,他认真地看着苏又灵的眼睛道:“要是你想你母亲的话,不如我让秦合把她接回来陪你?”

    苏又灵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冲他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我妈在灵水镇修养也挺好的,再说了,我们的婚期都还没定下来,没必要这么仓促,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她虽然不说,厉霆西也能猜到是因为苏红对他成见很深,因此心里对她的怜爱也更重了,“苏苏,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太多压力,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伯母接纳我的。”

    “你知道就好,”苏又灵有些感动,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妈对未来女婿其实就一个要求,那就是要对我好,所以你好好表现。”

    厉霆西俯身和她额头相抵,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那你说说看,我究竟要做到那种程度才够得上好的标准?”

    苏又灵被他看得一阵脸红心跳,见有路人将目光投在他们身上,赶紧将厉霆西推开了些。

    “这当然要靠你自己的领悟能力了,总而言之,你需要进步的空间还很大。”扔下这句话,她忍着笑先一步走了。

    厉霆西哑然失笑,赶紧跟了上去。

    等逛完街,厉霆西又陪苏又灵去上次没去成的那家餐厅用完晚餐,这才将她送回别墅。

    目送厉霆西的车开走后,苏又灵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聚少离多的原因,她总觉得现在的幸福像是偷来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刚刚她其实很想叫住厉霆西的,可理智让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厉霆西现在很辛苦地在为他们的未来谋算,为了长久的陪伴,她或许应该更有耐心才是……

    苏又灵正出神中,卫宁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看见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嫌弃不已:“爱情这玩意儿果然容易让人患得患失,我反正是不敢碰的,你看你这才回来多久,人都变傻了。”

    苏又灵回过神来,递给他一个白眼,嗤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

    厉霆西原计划定好这周六送沈兮悦出国接受治疗,没想到头一天晚上接到沈母的电话,说是沈兮悦呑药自杀了。

    厉霆西刚从公司下班回到厉公馆,听到电话那头沈母哭得撕心裂肺,立刻开车前往医院。

    他想不通,沈兮悦都已经答应出国接受治疗了,为什么会突然又闹自杀?

    到的时候沈兮悦已经被送进抢救室有一会儿了,沈母倚在沈从身上捶胸痛哭,嘴里一直念叨着沈兮悦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沈从虽然没哭,但眼眶也红了,一个劲地反省他对沈兮悦的态度。

    看着这一幕,厉霆西的心情愈发沉重。

    沈从夫妇沉浸在很有可能失去女儿的悲痛中,看见厉霆西出现也只是视线短暂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继续祈祷沈兮悦能够被抢救回来。

    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抢救室绿灯亮起的这一刻,三个人齐齐心一紧,迎了上去。

    在听见医生说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后,沈从和沈母喜极而泣,厉霆西亦是松了口气。

    沈兮悦醒过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睁开眼看见候在病床边上的沈从夫妇,还有窗边站着的厉霆西,她眼里迅速聚集起泪水,一开口嗓音像是砂砾从纸上刮擦而过一样:“为什么要救我?”

    沈母俯身握住她的手,先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悦悦,你说的这是什么傻话?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沈兮悦闭上眼,眼泪顷刻间滚落下来,“妈,比起死,这样痛苦地活着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折磨。”

    见她一心求死,厉霆西只能尽可能地安慰她:“我说过会送你出国治疗,你的腿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