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来,树叶作响,离了零星的火苗,倒是起了凉意。
“回家吧。”
男人看她的目光像夜空一样深邃,是那样的深沉,又是那样的温柔撩人心怀。
回家。
好久没有人喊自己回家了。
心里一暖,她粲然一笑。
“嗯,要不要去打声招呼,就这样走了不好吧。”
酒足饭饱,连给主人问声好都没有,纯纯的吃白食,而且对方还是他的朋友,这以后认识了再见面得多不好。
闻姝予心里有了主意,要起身往烧烤架那走。
人还没踏出步,肩膀就被按着坐下。
“不用,我去就行,等会他们缠着不让你走!你瞧瞧那一屋子的人,还需要他招呼呢,不需要你。”
徐知恙就带人过来吃个饭而已,可不想她让人惊扰。
别看现在这姑娘雷打不动的模样,一逗就脸红害羞,可玩不过那几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吓着了还得哄吧!
麻烦!
他没哄过,得先学学。
徐知恙都不知道怎么脑海里会有这想法,甩了甩头,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抛之脑后。
他踏步往兄弟那边走,提起椅子上的衣服,一个眼神都不给那三个眼睁睁看着他的人,把衣服披在闻姝予的肩上,牵着人家走了。
真的说来吃饭,就是来吃饭。
酒肉朋友,吃完就走。
他们十指相扣的离开,好像提前适应了角色,如一对热恋的情侣。
闻姝予披上他的衬衣,上面还有淡淡的木质香,周身被这气味笼罩。
她紧张的不行,浑身僵硬,脑子处于放空状态,根本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已经出了本豪门爱情故事全集。
昏暗的光线里,她雪白的脸颊泛着浅淡光泽,还适应不了突然的亲密,神情木讷又可爱,乖顺的让他牵回了家。
闻姝予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所有的恋爱经验都是来自于工作需要。
现在真跟男人共处一室,一个马上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她却不能像演戏一样自如,她内心不断自我暗示,就当接了部需要演一生的戏就行了,不要慌!
你可以的!闻姝予。
不断的自我加油打气,闻姝予终于平复了心情:“徐知恙,我住哪?”
头有点疼,徐知恙将手指揉上额角,目视着她,眉头一顿,不是很满意这个称呼:“徐知恙,连名带姓?换个称呼?咱俩可是马上就是合法的人了。”
“那叫啥?”
闻姝予茫然,细声细语的列举着她能想到的称呼。
“知恙,恙恙,阿恙,徐老板?”
他挑了挑眉,扯了扯嘴角:“叫老公也行!”
她一下涨红了脸,含糊了一声:“不要,想的美!”
他的嗓音微微沙哑:“跟他们一样,叫我阿恙吧,以后要是你有更好的再换,你睡我房间,浴室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这里没有你的衣服,你先穿我的,衣柜在哪知道吧,自己挑,不用客气。”
“你呢?客随主便,我住客房也行。”
“阿姨没整理,我睡书房,那有间休息室。”
“书房还有休息室,倒是会享受!”她小声的嘀咕着。
“什么?”
“没有。”
闻姝予感觉再待下去自己会羞愤而死,说完一溜烟上楼进卧室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徐知恙头疼的难受,看人躲开,才从储物柜里倒出医生开的药,扔进嘴里件税都没喝生咽下去,整个人懒散的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另一边,闻姝予没有着急洗漱,她打量着男人的主卧,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纯色系的木质床柜,铺着一床灰色系进口被子,极简里有着几分雍容华贵,太冷淡了,跟他这人一样。
她进了衣帽间,拿了件白衬衫当睡衣,裤子太大只能放弃。
好在他人高,一件白衬衫也能到膝盖,倒不用担心走光。
浴室里,她穿着男人的衬衣,纯素颜的一张脸,毫无瑕疵,肤若凝脂,唇红齿白,美的入人心!
她在镜子前拿吹风机吹着一头长而黑亮的卷发,吹干后蓬松柔软,她赤脚出了浴室,小腿裸露在外,随意垂落的发梢和衬衫的衣角一起晃动,夹杂浴室带出的雾气,纯真中又显出稍许风情。
她将整个人摔进被子里,卷起被子包裹住自己,冷凝的木质香里有淡淡的烟味,不会很重却在鼻息弥留,久未消散,惹的人心痒,闻姝予口干舌燥。
她翻滚着坐起,舔唇想喝水,一定是晚上的烧烤太咸了。
他应该回屋睡觉了吧!
闻姝予鞋也不穿,光着脚下床,小心翼翼的开门探头出去,外面只有昏黄的壁灯。
那人应该是休息了!
她鬼鬼祟祟的下楼进了厨房,没有看到隐在沙发上那位她以为睡着了的大老板。
她打开冰箱上面放满进口纯净水跟牛奶,都是冰的!
她的胃向来比较娇贵,这天气冷了,她怕喝了凉水胃会受不了。
男人从她下楼时就醒来,看她灯也不开,一看就不想让人发现也没出声提醒!
只是这姑娘,光着脚穿着他的衬衫,盯着冰箱苦大仇深的干什么?
而且她是低估了自己的美貌,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在昏暗的环境里,她就纯纯在那站着,也神秘而充满诱惑,身体涌起一股异样情愫,他别开眼。
“大半夜的,不睡觉,当小偷呢?”
被声音惊到,闻姝予啪的合上冰箱,下意识的挺起身望向他。
“烧烤吃多了,我渴了!”
他人坐起才有了个身影,怪不得她没注意。
这会儿气场很强大,松松垮垮的白t恤,应该是睡乱了,露出肩胛骨,线条性感。
他拉好衣服,活动了下脖子,才斜了一眼她:“回屋里,把鞋穿上,我给你拿。下次别穿这样出来了,我是男人!”
闻姝予低头看向自己,没有穿内衣,而且白嫩的腿露外面,不知道还以为她来勾引人呢!
她真没有这意思!
她此刻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怎么所有的糗事都发生在他这,太尼玛丢人了!她的形象跟脸丢哪了!
啥也顾不得,人也不渴了,果断跑路!
看着像兔子一溜烟不见的人,徐知恙才打开墙壁上开关,屋里一下亮堂。
他站到冰箱前,拿出一瓶矿泉水,猛灌了一半才觉得缓解了躁意,怎么每次遇她自己像个十七八岁的人,火急火燎!
他叹息,认命的拿出了杯子倒上牛奶,放微波炉里加热,才端上了楼。
门外传来敲门声,闻姝予想装死当作没听见,可那一下一下不停歇,敲的人心烦意乱!
闻姝予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视死如归的下了床开门:“干嘛,我要睡了!”
一只好看的手端着牛奶出现在她眼前:”不是渴?喝杯牛奶,好睡觉!“
她接过时指尖不小心碰他的掌心,宽大温热,与牛奶的温度相融合,令人安心。
“谢谢。”
“睡吧,晚安!”
“嗯,晚安!”
喝完牛奶,闻姝予更睡不着了,也不知道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还是他的影响力太大。
她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