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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仇家胡老八

    “南啊!南!”

    雪中传来老津奔跑喘息和呼喊的声音。

    长蛇怪“哈哈”一笑,跟大汉说是老爷子来找他来了。

    那大汉听了,反而向后退了两步,神色也略显奇怪。

    赶到的老津就更离谱了,刚一见面就亮出了刀,并且气势汹汹地叫斯南赶紧到他这边来。

    斯南跟老津说,说那个大叔不是坏“人”,他刚才还请自己吃面呢。

    老津没理会斯南的话,用刀指向大汉,警告他离斯南远点,让他立刻消失。

    斯南有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否则老津不会如此盛怒。

    刚刚对大汉集赞的那些好感,此时也变得模糊不定了。

    从他的眼神里,大汉看出了他的疑惑和防备。那大汉用温柔的眼神不舍地望了他大概十秒钟,然后冲他比划了一个吃面的动作。

    他们俩个都忍不住笑了。只是斯南的笑,有些尴尬,并不自然。

    最后,在老津的呵斥下,那大汉悻悻地走了。

    原地还剩下一堆锅碗瓢盆,再就是不停跳跃的火焰。

    大汉走后,斯南明显心情不佳,他埋怨地对老津说:“老爷子,你这是干啥嘛!我都说了,那大叔他——”

    “住嘴!他就是害死你妈妈的罪魁祸首!你知不知道!”

    这句话犹如一道霹雳,不偏不倚地击中斯南的头顶。

    一时间,他不知所措。他的手抬起来,指向大汉离去的方向,再一次确认:“你说他,是他,他??”

    “他是,是间接凶手!一样不可以原谅!”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这事儿,以后再和你说。”

    “别介现在就说。”

    眼看斯南一副不达目的就不罢休的架势,老津也只好妥协了,说:“你的母亲,不是善终的,出事那天,那天,那天要是他肯出手,你妈妈她就不会死。你说你,你还跟他笑得出来!”

    斯南扭头冲出去,他说:“我去问他去,他为什么见死不救?”

    老津似乎早有准备,一把手死死地薅住了他的胳膊。

    “问有什么用?他就会骗你!走!以后别和他往来,恶心!我看他就恶心!”

    斯南表面上和老津一样同仇敌忾,但是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不相信老津,而是更执着于自己独立的判断。

    在回去的路上,他问老津认不认识他舅,就是秃头大肚子,一口大黑牙,穿着一条红裤衩,看着挺不像是好“人”的那个。

    老津恍然说:“不像好‘人’,该不是大眼珠子吧?”

    “哦!应该是他。他说他是搞情报的,当科长呢。”

    “呸,狗日的,还科长,美的他喽!这辈子都是个地痞无赖。”

    “哦。”

    老津接着问:“他啥时候成你舅了?”

    “那个,就我上回碰见他,他非说他是我舅,嘶嘶,我也不知道啊,所以问问你嘛。”

    “他是个死地喇咕,他不是你舅,你以后离他远点。”

    “那他肯定认识我妈吧?”

    老津好不耐烦地说:“那货,纯他妈的墙头草,谁强就靠谁。欸,他就像河里的泥鳅,滑着呢,你可得离他远点,小心他算计你。”

    长蛇怪心说在老津眼里,好像除了他就没好“人”了。

    也不知道是他太小心了,还是别有用心。

    斯南委婉地说出了他的想法:“老爷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谁都想算计我啊?”

    “你以为呢!”

    “那我老哥一个,啥也没有,他们算计我图啥啊?”

    “还用图啥吗?就凭你是大蟒女皇儿子这一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你于死地。”

    “嘶嘶嘶。那是为啥啊?”

    “怕你有一天找他们报仇呗。趁你不行,赶快除掉你这个祸患。”

    “爷,那你说,我的仇‘人’都有谁啊?”

    老津说:“我有份名单,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一个不落,但是现在不能给你,免得你胡来。”

    “多心了,多心了老爷子,嘶嘶,我不是那冲动的‘人’,啊,搁哪呢?给我看看。”

    老津笑道:“你不是挺能翻箱倒柜的吗,自己上我家找吧。那找不着可别赖我。”

    “得,听你这么说,这东西八成就不在你家里,嘶。净忽悠我,啐——。”

    斯南以为老津铁定不肯松口,没想到他忽然说:“有一个也不是不能说,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复仇的胆量。”

    “谁?我分分钟弄死他!”

    “不,我只要你记住他的名字,弄死他对你来说还太早,太早。”

    “他叫啥?”

    “姓胡,名八,道上的都叫他胡老八。”

    “胡老八,胡老八,胡老八??”长蛇怪边走边念叨。他念了有十遍之多,瞪大眼睛说:“我记住了!刻在我骨子里了!他废了。”

    老津说:“这个胡老八手底下有好几百号弟兄,没一个善茬儿。对付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肯定有办法。老爷子,你说,他家在哪,等我找他去!嘶嘶。”

    “在宝君地市。”老津平静地说出这四个字,却惊得长蛇怪一时语塞。

    宝君地市这个地方,听说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斯南当然从没去过——也不想去——只是听说过那里面发生的种种故事。每件故事都叫他不寒而栗,半夜独自不敢睡觉。

    虽然心虚害怕,但是他也绝不能跌份儿。他装得无所谓的模样说:“啊,行啊,没问题,嘶嘶嘶,刀山火海我一样闯。”

    什么都逃不过老津的眼睛。他激将地说:“别硬撑喽,害怕就算了。”

    “谁怕了?”他有坑就跳,而且跳得那叫一个干脆。

    “我会怕?我一身虎胆我会怕?爷,你也太小瞧我了。”

    老津说:“那我就当你说真的。这样,要是有一天,你真要去地市替你妈报仇,我就把我贴身的宝刀送给你。”

    “破刀吧?”

    “宝刀!”老津拔高调门,纠正道。

    “啊行行行,宝刀宝刀。那就这么说定了,一言为定!”

    “嗯,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可别反悔,嘶嘶。”

    “你爷爷我吐口唾沫都是个钉,我反悔?地球炸了我都不反悔。我就怕你呦。”

    “怕我?”

    “嗯,哼哼哼哼哼。”老津冲着斯南意味深长地笑着。

    “嗯?你笑啥?笑我干啥?”

    “笑你干啥,没笑你,你有啥好笑的嘛。”老津拒不承认。

    “嘿,不用你现在这个那个的,到时候我让你们都傻眼,你看着吧,看看我故意隐藏起来的实力!”

    “哎呀!”他惨叫。

    原来,他本想振臂一呼,谁知道手刚举起来,身子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大树上。

    “嗡??”脑袋在嗡鸣。

    “啊,哎,哎呦,呵,啊??”

    他有多痛苦,那老津就笑得有多欢乐。

    “你还笑,哎呦,哎呦。”

    “不是我想笑,是你,你把实力隐藏得太好了,这老大一棵树都没瞅着,哈哈哈哈。”

    “我撞撞结实,我乐意,嘶嘶。跟你说,我就是没用力,用一点点力树早倒了。”

    “算我求你了,你快用点力吧,哈哈哈,我看看,这树是不是让你给吹倒的。”

    “我——”

    斯南刚一开口,只听眼前的大树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随即从中折断,“呼”地倒了。

    老津顿时目瞪口呆,伸长了脖子,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