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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乞丐稚童

    平行地球,随着东方大地的幕日初升,炎夏国的华海市,伴随那清晨尾月秋意的寒风,已然吹拂过这座国际大都市的每处角落。

    早接轨国际的华海大都市,随着清晨稀禳的人群,以及时间的渐移,已是开始变的络绎不绝。

    整个大都市的商贩走卒,城市精英,商业白领,各行各业等等一群人,也是相继开始了全新一天的生活。

    此刻若从高空俯视看去,整个城市内,伴随无数人群的涌动,倒让炎夏国这座国际化大都市,其整体看去,显得格外的热闹与繁华。

    伴随清晨和煦日光的照射,在这热闹大都市的一处角落巷子里。

    此地无数散发着腐烂异味的生活垃圾,在这个有些昏暗的巷子里,早已狼藉遍布。

    巷子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皆因和谐日出的晨光,刚好被巷子四周的高墙遮挡,一眼望去,让这所垃圾巷子看去,更显阴暗与潮湿。

    此时的巷子里,不时可以看到三两只满身污垢的老鼠,它们发出“叽叽”的声音,似乎在寻找着垃圾中,可以为之果腹的食物。

    此地巷子的出口处,相对稀少走过的人群,行至巷外,都是不觉手捂口鼻,脚步均是有些匆忙的,行离此地。

    似过了一会,巷子里老鼠的“叽叽”声,已是渐渐停了下来,它们的身影,也是早已消失不见。

    在这垃圾巷子内的最角落,此处摆放着一张有些厚大潮湿,且以泛黄的方形纸箱,而这纸箱的表面四周,也早已是布满了多许污垢。

    “嘣.咚...”

    少时,纸箱上面盖着的一层纸板,随着一股力道,掉落在了地上,同时也发出了一丝声响。

    下一刻,一双满是污渍的小手,从那纸板下探了出来。

    随即,一名满是污垢的小男孩,正用他那小手小脚,颇为费力的,从那盖着的纸板下,有些艰难的爬了出来。

    小男孩爬出高他一头的纸箱,小小的身影,静站在这处垃圾巷子内。

    小男孩的双眼,好似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巷子的出口。

    小男孩满脸污垢,此时更是脏兮兮的,都是有些看不清楚,他那幼小的样貌。

    观其他的年龄,约莫只在四到五岁之间,身上穿着的小衣服,也已是布满了污渍且还破破烂烂。

    更甚至于,连他脚上的那双小鞋子,或是因为不合脚的原因,都已经完全开了口子,其小小的脚趾,已是完全露出在外。

    虽是满身污垢,但他那一双带着丝丝迷茫,又无比明亮的眼睛,却仿如黑色宝石一般,明亮又纯净清澈。

    只是这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之内,却是少了一丝孩童,在这个年龄,该有的天真无垢。

    其更多的,乃是一种本不该出现在他眼中,与之年龄根本不符的平静坚韧。

    小男孩先前费力的爬出纸箱,站好了身子,他黑亮的眼中,此刻,还是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巷口。

    小男孩自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他记事以来,便是和一名老乞丐相依为命。

    曾经,小男孩更是把老乞丐,当成自己唯一的亲人,尽管生活无尽贫苦,但那时,他和老乞丐过的却很开心,每天都有笑容。

    只是,世事无常,早在一年之前,老乞丐身染重病,也是那一年,老乞丐的人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当时的老乞丐,在其临死前,把相依为命的小男孩,叫到了自己的床边。

    当时的老乞丐,那满是污垢皱纹的双手,也是最后慈爱的,摸了下他的头。

    而当时的话语,老乞丐更是呜咽之极:“枫儿,爷爷就快死了,你还这么小,以后若没有了爷爷的照顾,你以后...枫儿,最后记住爷爷的话,你一定要...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

    只是当时说着说着,老乞丐早以是泣不成声。

    或是当时到了天命的尽头,老乞丐那浑浊无比的双眼,最后看了叶枫一眼,带着满心的遗憾与不舍,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那时的小男孩,也是叶枫,其内心天真无邪,他根本就不知道,“死”,究竟代表着什么。

    只是当时在爷爷闭眼的那一刻,虽然他不懂,但其幼小的心里,也是没由的感到一阵莫名的难过。

    老乞丐死后的几天,叶枫都是独自外出乞食,但他都是离老乞丐身处的巷子不远。

    每当乞讨到一些食物,他都会飞快的跑回巷子里,小手无比宝贵的,捧着辛苦乞讨得来的食物,轻轻摇晃着,那躺在破烂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爷爷。

    或许,当时的他,只是想叫爷爷起来吃东西,但可惜,床上的老人,已是再没一丝回应。

    连续其后的几天,老人的尸身,开始慢慢腐烂发臭。

    而在那时,巷口路过的一名路人,闻到一股淡淡的尸臭,碰巧那人是名医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朝着巷子走了进去。

    而当时的他,待看到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正不停摇晃,喊着一名躺在破烂木床上的老人时,他只觉心中一阵反胃。

    只因木床上躺着的老人,身上已是长满尸斑,其手上,脸上,更是有着少许的尸蛆挪动。

    之后这名医生果断报了警,警察来收敛尸体的时候,叶枫哭喊着死死的抱着老人的尸体,不让警察挪动分毫。

    但他毕竟太过幼小了,很轻易就被警察拉开。

    老人的尸体,被警察装入尸袋,随后抬上了一辆医车,至此之后,叶枫再也没有见到过爷爷。

    此后的时间,警察也只告诉他,他的爷爷,只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天真的叶枫,还当真以为,爷爷只是去了个很遥远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找自己。

    再之后,警察查到叶枫是名孤儿,唯一相依为命的老乞丐已死,无奈之下,只能把他送到了一家孤儿院。

    警察此举,也是好心,但谁又能想到,没过两周的时间,叶枫却从那里逃了出来。

    而具体原因,乃是在他刚到孤儿院的第三天,院长那十岁的儿子,连同其他大他许多的孤儿,总是一起欺负他。

    好的时候,只是骂叶枫几下,不好的时候,更是会对他拳打脚踢。

    而叶枫虽然年幼,心中气愤,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乃是寄人篱下,每每都是强忍过去。

    只是那一次,院长的儿子不仅打他骂他,更是痛骂他是个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至叶枫记事以来,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那却是叶枫幼小心灵的最后港湾。

    打他骂他,叶枫可以忍,但如此辱骂他的父母,幼小的叶枫,莫名的怒了。

    在加之这段时间,他们每天打骂所积攒的怨气,叶枫,也是第一次的还手了。

    只是他年龄如此幼小,又怎会是,几个大他许多男孩子的对手。

    但当时的叶枫,却是仿佛发疯了一样。

    虽被打的鼻青脸肿,但院长的儿子,还是在叶枫的疯狂之下,被他咬掉了手臂上的一小块血肉。

    在其之后,院长在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叶枫咬掉了一块肉后,虽是当着人前说是小孩子打架,不会挂在心上。

    但事实,除了叶枫,又有谁会知道呢?

    刚开始的时候,起初的两天,倒是没人来找叶枫的麻烦。

    但随后的一周,院长每天晚上,都会把叶枫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而他一进去,最少都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等叶枫再出来的时候,每次都是脸色苍白,头冒冷汗,走路也都是颤颤巍巍的。

    若是当时,有人能够掀开叶枫的衣服看,必会被他身上的触目伤痕而震惊。

    叶枫的那些伤痕,有被烟火烫伤的,有被皮带抽打的。

    而最为严重的一处,却是右手的手臂上,被火烧过的一大块血肉,当时已是变的血肉模糊。

    而那一周时间里,他一天的饭菜,更是被院长扣抠到了极点。

    一天更是只准他吃一顿饭,而其他的两顿饭,院长叫他自己拿到外面偷偷倒掉,但也不准让任何人看见。

    叶枫也是每次都是照做,以至于后面的一周里,他的身体,变的一天比一天虚弱。

    “最后一天了。”

    当时的叶枫,喃喃的低声念道着。

    虽然当时他的身体,早变的虚弱无比,但当时叶枫幼小的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成人所不及之坚韧。

    当时的办公室里,一身肥肉的院长,端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无比阴冷的看了叶枫一眼,随后淡淡说道:“叶枫,把门反锁上吧。”

    当时的叶枫,完全按照院长所说,没有一丝反抗。

    叶枫反锁上了大门,其后院长肥胖的身体,也离开了坐椅。

    他的嘴里,叼着根雪茄,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对龙凤形的血玉,血玉上的雕工,极致到了完美。

    院长当时阴笑道:“呵呵,叶枫,很想要吧?想要的话,就过来拿啊。”

    当时的叶枫,没有丝毫的犹豫,快步走到院长面前,想拿回自己的这对血玉。

    但等待叶枫的,是一股大力传来,叶枫被院长一脚揣出了几米远。

    叶枫当时只感觉肚子一阵剧痛,但他还是无比倔强的抬起头,小脸痛苦的道:“你..还给...我。”

    院长每次看到叶枫那带有仇恨的目光,心里便会没来由的一阵愤怒。

    “小畜生,你敢咬掉我宝贝儿子身上的一块肉,老子要不千百倍的折磨死你,难消老子心头之恨。”

    “你还想要这对玉佩,看着价值是不错,但老子就算是毁了,也不会还给你。”

    说着,便从办公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支粘血的皮带,走到叶枫的身前,对着他便是一顿狂抽。

    当时的叶枫,却是强忍牙关不哼一声,也是那个时候,叶枫也是终于明白,院长压根不会把那对玉佩还给他。

    当时叶枫心中发狠,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爬起,对着手拿皮带抽打自己的院长,张口咬去。

    而那一口,刚好咬到院长手拿玉佩的那只手,院长吃痛,随即一对玉佩,落地发出一阵清脆响声。

    玉佩如此落地,却是没有一丝碎裂,叶枫更是飞快捡起这对玉佩,双手死死的抓在手里,更是将这对玉佩,紧紧护在自己的怀中。

    而当时院长吃痛,看着手上,被叶枫咬出的带血牙印,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甩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叶枫幼小的脸上。

    当时的叶枫,被打的身形一阵仓促。

    但随后,叶枫却是不顾身体的虚弱疼痛,起身飞速后跑,飞快打开了反锁房门,更是拼命的跑了出去。

    当时院长手上吃痛,心中怒火翻涌,他本想追上去,然而那时虽是半夜,但他也怕追出去后,会被其他人看见。

    只得双眼冒火的,看着那道小小身影,渐跑渐远。

    逃出院长办公室的叶枫,年龄虽小,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在回原来的住所了。

    当时趁着保安室老大爷在睡觉,而保安室的大门,却没有被关上,叶枫轻手轻脚的,从老大爷的保安室跑了出来。

    ......

    也正是这段非人的经历,让叶枫的心智,极速成长了不少,随后,叶枫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

    他本想回到原本爷爷的住所,或许在他的心里,爷爷只是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他的爷爷,一定会回来找自己的,只是奈何他太过幼小,根本就找不到回去的路。

    就这样,肚子饿了,叶枫便会以乞讨为生。

    若是讨不到食物,他也会去翻找垃圾堆,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勉强果腹的食物。

    且无论生活有多难,但当时叶枫纯净幼小的心灵里,却始终坚信着一个信念,他的爷爷,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幼小的叶枫,毫无目的的游荡,每天都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

    只是那一次,叶枫幼小心灵中的希望信念,却是彻底破灭了。

    那是他逃离孤儿院,大半年后的一天晚上,他孤独颤抖的,蜷缩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巷子里。

    那天的天空,下着微微细雨,幼小的叶枫,被雨水打湿的身体,冷的直发抖。

    也是那个时候,他看见一只满是污垢的老鼠,正从巷口处,颤颤巍巍的爬了进来。

    只是那只老鼠,不知为什么,却是爬的越来越慢。

    待爬到叶枫身旁不远处的时候,倒在了地上,停止了动作。

    叶枫双眼好奇的,看着这只不动的老鼠,他不知道,为什么它不动了。

    直到很多天以后,老鼠的尸体,渐渐腐烂发臭,直到最后,分解的只剩外皮和骨架。

    而也是在那个时候,叶枫年幼的心里,也是终于明白到了一个道理。

    他真正知道了,“死”,究竟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