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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谁铮然不肯应对敷衍

    霞初吓得立刻惊呼起来,连呼救都忘记了。

    德妃目光一凛,完全没有给秦画师解释和反应的机会,她大步上前,抓住秦画师的前襟与右手,直接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秦画师背摔在地。

    霞初反应过来,赶忙大喊:“快来人啊!有人闯进娘娘的寝宫了!”

    等到小虫子带着其他太监、宫女冲进来的时候,秦画师已然被德妃制服,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弹了。

    后妃宫里面出现了这么大的事儿,君成稷一经通报,就从贤妃宫里火急火燎乘着龙辇就到了最偏僻的翊坤宫。

    柳月兰刚沐浴完毕,风花慌里慌张地说了翊坤宫有外男闯入,柳月兰急得差点儿连衣服都没有耐心等待穿好。

    柳月兰和襄贵妃从两个方向赶来,轿辇同时落到翊坤宫的宫门口,柳月兰和襄贵妃面面相觑,她的手在身侧攥紧拳头,她相信,此事一定和襄贵妃脱不了干系。

    只是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她。

    襄贵妃的目光露出挑衅的光芒,她仿佛还是那个高高在上,荣光满身的贵妃娘娘。而眼前的这个皇后,连个妃位都不如。

    柳月兰不愿意在宫外多耽搁时间,她利落地带着风花先襄贵妃一步踏入翊坤宫,以她现在的怒气值还能稳住表面上的平静,已经是仰仗于原主近二十年的良好修养。

    皇上不在身边,襄贵妃也用不着表演什么。她不急不恼地在柳月兰身后进门,不过是个进门的先后顺序,就算你在前面,又有什么用?

    “秦画师,你怎会出现在德妃的宫中。”君成稷的声音一出,整个翊坤宫里的气氛都被压到极低,宫女们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秦画师自知是有人要故意陷害他,他也明白,他一介布衣,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清白,并不多。

    “皇上!草民今日承蒙圣上皇恩,进宫探望秦贵人,日落之前,秦贵人宫中的星回领草民出宫。到了德妃娘娘宫外,她言德妃娘娘有请。草民对宫中道路完全不通,只知道前面有门就推开,前面有路就迈腿。万万不敢有什么冒犯皇上和娘娘的心思啊!”

    “大胆!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来翊坤宫,本宫完全不认识你,本宫和秦贵人也是不熟!”德妃站在皇上身边,疾言厉色地指着秦画师回道。

    秦画师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地坚持道:“草民所说一切属实!还请皇上明查!”

    “依你所说,是秦贵人身边的星回将你领到了翊坤宫外。难道是秦贵人想要蓄意,陷害你吗?”此时此刻的襄贵妃已经懒得再耍什么弯弯绕绕的心眼子了,反正君成稷的态度已经明确,她还需要做什么劳什子的好人。

    就算皇上查清了,秦画师是遭人陷害,那又怎么样?

    他确实闯了后妃的寝宫,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

    留了他的性命,就算是皇上开恩,德妃一族,也不能甘愿蒙羞。

    贤妃和柳月兰对了个眼神,柳月兰看清局势,确定事情与德妃的牵连不多之后,心也就放到肚子里了。其余的事情,襄贵妃和秦贵人在她眼中不过是狗咬狗,谁爱占在上风,谁就占。

    与此同时,芳草急哄哄地敲开了平康堂的大门。

    花朝哪见过此番架势,她懵懵地问道:“芳草姐姐深夜赶来,可是贵妃娘娘有要紧事吩咐?”

    芳草一副着急的模样,她拧着眉道:“秦画师不知怎的,闯进了德妃娘娘的宫中,如今被皇上知道了,皇上龙颜大怒,秦画师......秦画师怕是要下大狱了!”

    原本身子难受,难以入睡的秦贵人听到这话,立刻紧张得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她心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不是早就出宫去了吗?”

    “秦画师出宫之前,听说是德妃娘娘突然喊秦画师说是有要事相商。星回已经被皇上叫去问话了。”

    “德妃!她为何要......”秦贵人的声音沙哑,攥着被单强忍疼痛,可是话刚说到一半,她只觉得有一股滚烫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下流出。

    她意识到这是要流产了,她吓得顿时连动都不敢动了,瞪着一双眼睛浑身僵住。

    本来还想挣扎着起身,现在却连呼吸都要忘记了,她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肚子,苍白的嘴唇干裂出纹路,“花朝!快!叫太医!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过后,花朝扭头就跑到秦贵人的床前,芳草眼中冷漠非常,嘴里却十分关心地说着,“你留下照顾秦贵人,我帮你们去请太医!”

    平康堂里面的动静大起来,还未入睡的安嫔慢慢地睁开双眼。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素秋,给本宫更衣。”她平静道。

    身为一宫主位,无论秦贵人今晚的情况如何,她都是在身边陪伴着的好。

    即使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她是死还是活。

    翊坤宫

    星回和秦画师都已被太监们拖下去,关押到牢狱之中。

    君成稷一双眸子冰冷无比地看着襄贵妃,刚要在柳月兰和贤妃、德妃的期盼之下,说些什么的时候,守在外边儿的宫女来报。

    “皇上、皇后娘娘!秦贵人血崩了!”

    襄贵妃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的情况之下,有多少道目光在她身上搜刮着。但她一派自然的模样,真真儿的是装都懒得装了。

    君成稷对秦贵人和秦贵人的胎还是看重的,他板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的带着杨忠就走了出去。步伐生风,路过柳月兰身前的时候,她都担心自己若是挡了君成稷的路,会不会直接被他撞死。

    众人从翊坤宫齐齐赶到平康堂,苏院判和几个太医已经守在秦贵人的床前。

    秦贵人流产已成事实,为今之计,只有用汤药和针灸,尽力保住秦贵人的性命。

    “皇上,秦贵人先前孕象一直平稳,皇嗣康健。突然有了流产的征兆之后,微臣就有所怀疑,是否有中毒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