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拜别父皇回到宫中,清月大步向我跑来。
“公主,秋宁姑姑今日不知怎么的,发了高烧。”清月满是担忧。
我心中微微一颤,和清月一起去秋宁姑姑所住厢房。
秋宁和清月都有自己单独的厢房。
“太医来瞧过了,说要过两日才能好。”清月声音轻缓,怕吵着秋宁姑姑休息。
秋宁姑姑双眼紧闭,应该是睡下,我悄悄退出厢房。
“吩咐两个婢子好好照顾秋宁姑姑。”我叮嘱清月。
清月随我回到寝宫,春祺正在打扫,每日与吴谋顾朝辞议事,我极少将春祺和秋宁姑姑带在身边。
夜里我辗转难寐,最近事务繁多,不知燕王何时会行动。
我今夜睡得极浅,晨起头有些晕沉,当女帝确实没什么好的,我许久未睡过懒觉。
我带上清月春祺去永宁宫。
“公主,昨日那药我研究了一番,确实是其中的一味解药,如果没猜错,还有三味。”裴文心拿着锦盒走到我身边,忧心忡忡。
我揉了揉紧蹙的眉心,看来这确实和南宫萱有关系,我带着春祺清月乘步辇前往南宫萱的祈绣宫。
到祈绣宫,不等宫人传话,我迫不及待带着清月春祺进入殿内。
“公主今日怎有兴致来我祈绣宫?”婢子搀扶南宫萱向我缓缓走来。
依旧是那般柔弱动人,我斜眉轻笑:“本宫为何来你还不知道么?”
南宫萱捂嘴呲笑,一双媚眼勾魂夺魄:“公主说笑了?我哪有那本事能揣测公主心思?”
“你敢说父皇重病与你无关,交出解药,本宫会替父皇求情!”我横眉怒目,势必要拆穿她的面纱。
南宫萱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后背一阵发凉,糟糕,中计了!
我立刻转身看向春祺,春祺眼眸深邃,一掌劈向清月后背。
我满脸惊悚,正欲呼救,颈部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万万想不到,春祺居然是奸细,虽然我对她有所提防,重大事情都是让她守门,那日她斩慕久然右手,狠辣决绝,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杀人的武婢。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山野中,庆幸没死,只是身边空无一人。
父皇说得没错看似越柔弱的东西越有毒,这南宫萱骨子里的柔媚皆是假象,还是父皇英明。
我抬头看向四周,茂密的林子,环境陌生,脖子有些疼痛,我试着扭动脖子。
突然我全身血脉凝固,呼吸骤停,瞳孔放大,树林中一庞然大物瞪大灯笼似的眼正俯着身躯看着我。
我全身颤抖,额上溢出豆大汗珠,如此大的白虎,我第一次见。
我取下头上发簪护在胸口,死定了,可怜我这一世,就这么葬入虎口。
我身体慢慢后移,试图寻找庇身之所。
白虎猛然跃起向我扑来,我快速翻滚躲开,白虎不等我反应,立刻反扑,我紧闭双眼,迎接最后时候,又不是没死过,这一世,反正也是偷来的。
“果子!住手!”声音低沉富有磁力。
我已能真切感受到白虎喘息,只差半分,白虎獠牙即将刺穿我的脖子。
老虎转身,发出震耳嚎叫,一步步爬向那声源。
我颤颤睁开眼,大口喘息,心有余悸,看来我成功的第二次被掳。
我抬头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映入我眼眸,墨色锦袍,墨色烫金短靴,墨色发冠束起如墨青丝,银色面具下,漆黑双眸饶有兴趣地盯着我。
可笑的是,春祺正站在他身后,目色平淡,如一汪死水,那是杀手的眼睛。
另一旁南宫萱换了身象牙白轻纱,眼眸低垂,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公主果然有趣,吾改了主意,与他们做交易太过无趣,吾与你做交易如何!”男子双眸修长,似天边秋月,透着阵阵寒芒,让我在炎热六月如坠冰窟。
“怎么个交易法,苍衡二王子南宫牧渊!”我迎着他的目光并未躲闪,能让南宫萱站在他身后,除了苍衡国的王子,还会有谁,我在查父皇中毒时偶得苍衡秘闻,苍衡二王子南宫牧渊与大王子不合,逃匿他国。
“哈哈,有意思!”南宫牧渊揭开面具,这苍衡国王室长得一个比一个妖孽。
黑色衣衫衬得皮肤越发白皙,精致脸庞如最好的工匠细细雕刻,无一丝瑕疵。
如果上一世我这恋爱脑先遇到他,也没公冶玉衡什么事,只不过我估计死得更惨,还是带整个国家陪葬的那种。
他俯下身子,用手中折扇挑起我的下颚,再回头看了看南宫萱:“没姑姑漂亮!”
我心中怒骂,本公主明眸皓齿倾国倾城,你且等我再长两年。
“你想要如何交易!”我怒然开口。
“你助吾拿下苍衡,吾助你登基如何!”白虎躺在男子足下舔拭皮毛,这还用我帮忙,这君王气概藏都藏不住。
“本宫大权在握,何需你帮忙!”我心里惧怕,但嘴上并未服软。
“是么,果子,吃了她!”二皇子邪魅双眸夹杂凶光。
老虎竖起颈部皮毛。
“别别,交易,我们交易,有话好好说!”我惊得语无伦次,我相信他真的会杀了我。
男子转身,我乖乖跟在身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并非怕死,只是怕老虎咬着疼。
不远处有一间屋舍,屋内悬挂着八国地图,此人比我更有野心。
“公主坐,吾这果子可爱得很,要不要来摸摸!”南宫牧渊抚摸着白虎,神色慵懒。
“算了,本宫属蛇,同它属相不合!”我惧怕这庞然大物,也不知这南宫牧渊怎会有如此癖好。
“公主树敌太广,想取你性命的还真不少,八国悬赏榜上,你的命比吾值钱。”南宫牧渊冷笑,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第一次知晓还有这东西,我思索着等回宫让流云去闯闯江湖。
“那说说你想怎么合作。”我想知晓他心中所想。
“助吾回苍衡!”南宫牧渊如漆双眸越发深邃。
“这有何难!”我轻笑,渡边境而已。
“呵呵,南宫奉誓举全国之力防吾归苍衡,当真容易?!”二皇子眸中透着一丝不屑,我总觉得他像是在看傻子。
“大盛与苍衡接壤,连三百六十八里,一旁是玉致国,确定都被堵死了?”各国地图轮廓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