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正当空,三人在郊外的空地上中途休息。
“这么些天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里有泥土的存在,就是光秃秃的山啥也没有。”
冼鸢脚踏着土地使劲踩了踩,这不适合种地。
看见她的举动,决岩勾了勾嘴角。
坐在大石头上,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
“过来坐下歇会吧,有喝的水吗?”
“有有有,金手指在手,吃喝不愁。”
冼鸢乐呵地快步过来,一伸手,一个盛着水的葫芦瓢出现。
“给,喝完还有。”
决岩看着还在晃动的水面,接过后喝了个一干二净。
“清甜可口,你的金手指里不会有一口井或者是山泉之类的吧?”
“猜对了!”
冼鸢拿过葫芦瓢,里面的水再次装满,她浅饮了几口。
“种田金手指里有山泉,我在里面还有几亩田,我可是个小地主了。”
解渴之后,冼鸢拿出来几个包子,分好之后二人就吃了起来。
“这包子总不能是吃不完的,那吃完了你要现做?”
“嗯,锅炉我也有一个,为了收集手工成就,我还去学了打铁。”
听到这儿,决岩看着她细长的胳膊钦佩不已,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姑娘!
说话间,二人身后的小山丘冒出来一颗脑袋。
似人非人的脸上长满了鱼鳞,耳垂上还带着鱼鳍。
“岩岩,身后有生命体出现,检测到变异人,危险!危险!”
金刚自动开启战斗模式,决岩拉着冼鸢的手腕将人给拽在了身后。
他看着金刚红外线射向的地方,一个海类变异人朝他扑过来。
砰的一声枪响,金刚击中了变异人,他从半空中倏地落地。
“这变异人是你们这儿的妖怪!我真的长见识了。”
冼鸢往决岩的身后躲了躲,眼睛看着地上不动弹的变异人。
这时,决岩掏出腰上的武器缓缓靠近前方。
“检测到生命迹象,岩岩注意安全。”
金刚的话好似给变异人打鸡血一般,他猛的一下抬起了脑袋。
变异人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攻击的意思。
“你还有意识,对吗?”
决岩的话说完,变异人后退一步,转身朝山丘后面越去。
“就这么走了吗?他其实是个人吗?”
冼鸢不知何时拿起了铁锤扛在肩上,一甩头差点击中决岩。
“你……你放下这大锤吧,又笨重又不好用,变异人也是人,他们是被迫变成这样的。”
说完,决岩就看着冼鸢的大锤消失不见了。
害怕变异人再次袭来,三人赶紧继续赶路。
夕阳西下,出了C22城地界的三人还未抵达下一座可以落脚的城市。
于是,在一处平坦的地方,他们停下来搭起帐篷。
“今晚只能在野外凑合了,晚上金刚守夜,你安心睡。”
“嗯,那晚饭你是想吃烤鸡还是烤鸭?我选不出来。”
冼鸢十分认真地看着决岩,这个世纪大难题还真是将二人给难住了。
决岩舔舔嘴唇,将决定权转交给了金刚。
“我又不吃。”金刚闪烁了一下自己的双眼,“根据查询,鸡肉富含蛋白质,更适合岩岩食用。”
下一秒,金刚突然站起来,围着火堆转圈圈,高喊:
“吃烤鸡!吃烤鸡!岩岩要吃烤鸡!”
冼鸢有被抽疯的金刚给吓到,她看向决岩,发现他一脸的淡定。
“那……吃烤鸡。”
“好嘞!”金刚瞬间恢复正常坐回原位。
木棍穿着一只打理好的鸡架在火堆上,没一会就散发出了香气。
看着决岩那饿狼一样的目光,冼鸢算是明白了,金刚那不是抽疯,而是在替这个爱装姿态的人表达浓烈的情绪。
就在二人等待着烤鸡烤熟的时候,金刚再次发出了警报声。
“十米处有变异人,根据检测,与下午的是同一个,目标锁定。”
“金刚不要攻击他,先看看情况。”
决岩和冼鸢看向变异者的方向,一个身影朝他们飞奔过来。
“已超过安全距离,是否攻击?”
决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变异人被冼鸢的一锤子给捶飞在了几米开外。
“不致死,但防御,你去看看吧,大哥。”
“……”决岩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好。”
手持着武器走近,变异人突然起身夺走了决岩的武器。
“防御!防御!盾牌开启。”
金刚闪身过来,一个泛着蓝光的盾牌挡在身前。
砰的一声,变异人靠着最后一点残存的人类意识自裁。
“岩……岩。”
听到在喊自己的名字,决岩的心咯噔一下。
“我是……小……川。”
在小川手臂即将垂下的那一刻,决岩跑过去抱住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川,发堵的喉咙里吐出那个熟悉的名字。
“小……川,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别哭,能就此解脱对我来说是一件幸事,我……不想成为伤害人类的……变异人。”
小川身体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蓝色血液,生机在不断流逝。
“能……能在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岩岩……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个字说完,小川彻底失去了生命。
决堤的眼泪低落,决岩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故人是这样的场景。
“节哀。”冼鸢将一枚刻着平安喜乐的木牌放在小川的遗体上,“生非所愿,愿你死后早登极乐。”
决岩抱着小川的遗体良久,最后,他找冼鸢要了些泥土将人埋葬。
“我做了一个墓碑,你给他竖立上吧。”
“谢谢。”
冼鸢有些遗憾,她的金手指里并没有准备纸钱香火这一类的东西,要是哪天决岩也没了,祭品都没有。
正伤感时,不远处烤鸡的香气将冼鸢给吸引了。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决岩,自己抬脚走开。
“你这只我给你存着,等你想吃了再拿出来。”
冼鸢还未来得及将烤鸡给收进金手指空间里,决岩已经过来拿起。
看着他一口一口的撕咬着,冼鸢没有开口多说话。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