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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时候,白栀夏虽然有着一个跟这间体育器材室相关的支线任务,但却迟迟没有来探索这里,就是因为,她从这里感知到了一些令她不安的东西。

    而在方才,就在器材室的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甚至逐渐攀上了一个高峰。

    可奇怪的是,这种不安却又在大门完全打开的刹那,瞬间消失了。

    就好像这一切的不安,都只是白栀夏的错觉,这间器材室始终都只是一间普通的器材室一般。

    抱着满心的疑虑,白栀夏装作无事发生似的,带着笑走了过去。

    她满眼可惜的看着里面陈设的旧物,忍不住道:“陆老师啊,你可真是太败家了!这么多器材,不都还能用吗?你就这么放在这里积灰啊!”

    陆老师呵呵一笑,面上带着几分畅然道:“是啊,都是好的……以前……以前是我懒!以后不会了,清理出来,以后用上!”

    “是吗……”

    白栀夏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陆老师,看他一脸欲盖弥彰的样子,便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

    恐怕就在刚才,有什么肉眼看不见的东西,被放出来了。

    如今剩下的问题就是,他们选中她是为了什么呢?

    ……

    白栀夏沉默着,不紧不慢的帮着陆老师,一道清理着那些器材。

    一旁的金丝楠却是坐不住了。

    她看着陆老师一副计划成功,心里有石头落地了的样子,又见白栀夏不再讲话,便也猜到了大约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念及此,金丝楠便不客气了起来,她一边消极怠工,一边开始了她的语言输出。

    她看着陆老师一点不停歇的搬着器材的样子,故作惊讶地说道:“陆老师好勤快啊!一看就是个好男人啊,平时您家里的家务活,是不是也被您包揽了呀?”

    陆老师面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成家,这不是一直都住在宿舍吗?”

    金丝楠暗自冷笑,据白栀夏上回翻他们几人的宿舍所翻出来的情报,她当然知道陆老师的户口簿上就他一人。

    她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惊讶地不行的样子,“哎?我都没注意!您没成家啊?为什么呀?我看您这面相,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吧!”

    陆老师苦笑一声,含糊不清地念叨了几句:“什么大帅哥,没有的事儿……”

    见陆老师面露悲戚,金丝楠便愈发的来劲儿了。

    她手上的活也不干了,直接一脸好奇地凑到了陆老师的旁边问道:“看您这表情,是有故事啊?该不会是被喜欢的女士拒绝了?”

    陆老师不自在的别开脸,手上搬运的动作更快了。

    但金丝楠又怎么会放过他,知道他苦恋吴老师而不得,甚至为了吴老师终身不娶,可是今天,他的肺管子,她金丝楠是戳定了!

    “陆老师您是表白被拒了还是热恋中被甩了?”

    “人家姑娘长得怎么样啊?让您这么念念不忘的,那想必一定是个特好看的人吧?是您配不上的那种程度吗?”

    “您的情敌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能从您的手里把人姑娘给截胡了,那一定得是个特别出色的人物吧!”

    “您为了人家姑娘而孤独终老,人家姑娘知道吗?”

    “您别误会,我只是心疼您啊……”

    ……

    白栀夏乐呵呵地站在一旁,看着金丝楠一边摸鱼,一边逮着陆老师的伤口就是一通疯狂撒盐。

    而另一边的陆老师,却只是不停地干活,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某些不愿忆起的往事。

    但是很可惜,金丝楠的软刀子,他是怎么都摆脱不掉,被一刀又一刀地戳在心上。

    你是表白被拒了吗……

    你是配不上人家姑娘吗……

    你的情敌很出色吧……

    你孤独终老,她在乎吗……

    ……

    不,她不在乎,你即便是为了她终身不娶,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

    金丝楠意有所指的话语,就仿佛是一道道魔音,萦绕在陆老师的心头,勾起了他心里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在器材室清理了约莫三分之一的时候,陆老师终于扛不住了,颓丧的宣布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将器材室重新上锁后,陆老师就跌跌撞撞的离开了。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金丝楠笑得像个魔鬼。

    当晚,陆老师一反常态的,没有在传达室跟陈大爷一起吃饭,而是提着两瓶酒就回了宿舍,借酒消愁去了。

    ……

    入夜时分,江渚清坐在白栀夏宿舍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栀夏猛瞧。

    白栀夏眼皮跳了跳,“麻烦有话直说,我到底钓上来了一条什么样的大鱼?”

    “嘁——”

    江渚清捂着脸笑得不能自已。

    直看得白栀夏脑门青筋暴起。

    白栀夏会被他们怂恿去体育器材室这事儿,其实两人早有预见。

    江渚清始终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白栀夏钓出藏在暗处的那个东西。

    笑了好一会儿,江渚清才幸灾乐祸的说道,“幸好幸好,幸好你的精神力还不够强……”

    “什么意思?”白栀夏拧着眉,沉下了脸。

    江渚清敛起笑容,看着白栀夏,幽幽的说道:“你现在的样子,在我眼里,就像是一群饥饿的人,在围着一本食谱……”

    白栀夏:“?”

    “行了,不说废话了。”江渚清脸色一正,起身走到白栀夏的身边,居高临下的说道,“把衣服掀开。”

    白栀夏:“!”

    “啥?”

    一旁的金丝楠突然尖叫了一声,窜过来一把将白栀夏抱住,警惕地看着江渚清道:“虽然我磕你俩cp的时候,也有产过几篇强制爱相关的粮,但这并不代表现实里,我就赞成这种事情!”

    江渚清翻着白眼,强压下想打人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又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才十分冷静的说道:“老子要替她,把附身到她身上的东西,给取出来!”

    “啊?哦……不好意思……”金丝楠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又一秒闪开。

    “附身?”

    白栀夏满心疑惑的在江渚清的指示下躺好,“可我没什么感觉唉……”

    “因为‘镇魂’。”

    江渚清浅浅的解释道,“因为你那条手链的特殊效果,所以,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拿你没办法。”

    “等我取出来,你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取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在自己的指尖上轻轻一划,一滴暗红色的血珠,就瞬间冒了出来。

    就着指尖的血液,江渚清在白栀夏的腹部画上了一个古怪的法阵。

    随着法阵的一点一点成型,宿舍里的空气都渐渐变得焦躁了起来。

    ……

    在法阵完成后,不过两息,一缕缕肉眼可见的灰色雾状物质,就从白栀夏的身体里缓缓沁出。

    灰雾在法阵的上方聚集,状态越来越凝实,最终就变成了一个大约有成年男性的拳头那么大的,像是水银一样的一团。

    这团东西的里面,好似是包裹着什么东西一般,即便是在法阵的约束下,还在不停地翻涌着。

    突然,一张诡异的人脸自水银球上浮现了出来!

    那人脸面带着惊恐,无声地张大着嘴,好似是在哀嚎。

    它颤抖着、挣扎着,看起来仿佛是想突破水银球的束缚一样。

    “这是……”

    白栀夏蹙着眉,面带嫌恶的看着这一团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来的物质,“这是什么东西?”

    “七情。”

    白栀夏:“?”

    江渚清神情凝重地看着那一团,轻声地开口道:“这一团东西,是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