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晦暗如同具象化似的,从他的身体透射出,并环绕在他周围。
即刻睁开的双眼,爬上条条清晰的血丝,皮肤也逐渐脱落,像是烧完的木头掉下的灰烬。
恶臭从皮肉之中散发着。
野兽般的咆哮,印证着他还是输给了异化带来的侵蚀。
此时,他拥有了绝对的力量,他拥有了他曾经渴望的力量,他现在似乎可以摧毁一切,但也只能摧毁一切,直到燃尽。
它转起空洞的眼睛,锁定着目标。
视线所及之处,直指处于防御姿态的丹恒。
面色凝重的丹恒,不免有些担心。
这两者的气息(那难闻的恶臭味)几乎一模一样。
挑起长枪,架起防御姿势,先观察一番。
锵——
枪与剑碰撞的反馈。
明显不是正常人的怪物,居然还能使用武器。
是出于本能,还是另有其因?
长时间不见,这里的变化真是大啊。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大家都还是以礼相待,至少不是这种见面就攻击的状态。
事情发展太奇怪,而目前的情况,由不得丹恒分心思考其它事。
眼前的无差别攻击的怪物不只这一个。
另外一边还有一个更强的同类型怪物。
丹恒的一半心思全在那边,他担心三月无法与之匹敌,会有生命危险。
可他看到的却是。
“三月!快!趁现在把它的手冻在一起!”
“噢噢噢。”
受制于任何生物都逃不了的力的相互性,异化团长原本挥出的右手,因为和左手冻结在一起,致使它的身体猝不及防的跟着右手,飞了出去,脚掌踩错位置,给自己的另一只脚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最后滑稽的倒地。
“好机会!接下来就是我的反攻时间了!”
那位喊三月进攻的灰色头发少女,比三月还高一节,不知从那个次元空间,掏出一杆棒球棍,充满力量的球棍,正给予躺地上的怪物绝杀。
她们似乎并不需要自己的帮助,那么他现在就可以安心应付自己这边的一只了。
视线回归,结果视野之内没有任何生物的身影。
心中一惊,侧身的危机感放大数倍。
反手就是一档。
长枪与长枪接触,撞出火花。
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心底升起,那空洞无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明明没有任何神情,却依然能从之中感受到强大的杀意,就像是所行所为皆为杀戮。
而且,果然很臭。
来自右侧偷袭攻击接下以后,单手比力气肯定是赢不了的。
显然,对方虽然力量很大,甚至出招方式很多,但似乎都是凭借着自己的肌肉记忆,展现出各式各样的攻击。
没有基本的思维意识,又是怎么进行偷袭,也是过往记忆的一部分?
左手接住枪杆,双手同时发力,在卸掉对方的冲击力的同时,成功击飞对方。
并在它飞出去的同时,乘胜追击。
长枪击云,闪电般贯穿它的身体。
“……”
丹恒走进摔到地面,撞出大坑洞的异化队长。
想拿回击云,然后去三月那边帮忙。
拨出它插在身体,连接地面的长枪。
握在手里的击云带来点点安心,也带着点冰冷。
手部力量逐渐加大。
他感觉到危机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渐渐变大。
奇怪,难道附近还有其它怪物?
看着多年陪伴自己的武器,原本想甩一甩枪头的鲜血。
“……”
干枯枯的枪头,没有一丝一毫的红色液体。
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怪物,似乎像死了似的。
随着脚步离近,心中的危机感就加强。
“…来源是这里么。”
无限拉近之余,站立于其手臂外缘。
“那我就履行补刀的原则吧。”
日光下的击云,无比锋利,击穿一个人的大脑,应该能轻松解决。
咔池——
清脆的入土声之中,没有其它坚硬物被击穿的声效,以及传达到手部的手感。
居然躲开了?什么时候?速度这么快?
来自地面的危机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前方的浓烈恶臭。
“……”
……
…
糟糕,消耗的时间过于漫长了。
丹恒喘着粗气,脸上的血与泪交错融合在一起。
略感疲惫啊。
怎么每次躺倒后,都能在我稍后的追加攻击下,轻松躲避。,
一次失误都没有……
这家伙…
被无数次击倒的怪物,不知何时,又一次的站起。
身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虽说在那些脱落的皮肤下,不足挂齿。
有点似曾相识啊。
黑发红瞳,无时无刻都在求死的熟人,仿佛出现在眼前。
真是一段不想回忆的过去。
等等,死不了……
难道眼前这怪物,也受魔阴身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