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楠看着周围的空气膜，又狠狠往上砸了两拳。
只留下了渐渐消失的水波纹路。
小圆啧啧两声:“没办法的，主管系统降下的惩罚没法更改。”
三年前，一个风平云淡的午后，主管系统从天而降，以南楠让三次元的人物发现了她的身份为由，给她设了限制。
惩罚是再也不可以去三次元。
南楠颓然的坐在地上，她眉心紧锁:“我什么都没说啊，我家昭昭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了，我能怎么办？”
小圆也被罚了，因为滥用职权帮南楠抹除了监控。
它的钱钱被罚走了三分之一。
“叫你妄图钻系统规定的漏洞，你要是真不想让她知道，你戴个面具也行啊。”
南楠吹了两声口哨，她突然耳朵失灵了，听不懂系统话。
快高考了，莫妈和莫爸近几年因为莫昭成绩的直线上升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莫昭也难得又体会到了一丝家庭的温情，好在她并不沉溺在这种带着虚假和目的性的温情里。
“我吃完了，先去学校了。”
莫钰和她的关系也稍微缓和了些，起码也能说几句话了。
“姐姐再见。”
莫昭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三年前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南楠。
“嗯，再见。”
她在学校里依旧没什么朋友，他们虽然不敢欺负她了，但也不敢或者是不屑和她交朋友。
她倒也乐得清闲。
吃完午饭她总会在学校的紫藤花长廊里坐上一会儿背背单词。
齐胜便总是来看坐在旁边陪她。
他也不怎么打扰莫昭，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撩妹手段非常高超。
他心下着急，三年了，都没把她拿下。
那些兄弟们便总是拿这件事开玩笑，齐胜从来没那么没有面子。
他便不由生出了些怨恨。
莫昭和他告别后就回了教室继续学学学学学。
南楠还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她两手向后撑在地上，仰头看向大屏幕。
小圆劝她:“你看她现在友情有了，学业也不错，以后也会过得很好的。”
南楠嗯了声，主系统空间常年笼罩着一层薄纱似的雾，她仰头时本来不太明显的喉结凸起来，好看又勾人。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和她真正的告别。”
“那你就想办法吧，我看你怎么出去。”
南楠唇角勾了一下没回话。
所有的东西都有破绽可寻，只是她还没找到。
不过那个时候她就不能再拖累小圆了。
高考的那天，莫妈有些紧张的穿上的旗袍，莫昭看着她已经不再年轻的眉眼，心底软了些。
她抱了下莫妈，语气轻松:“我会好好考的，妈妈。”
弟弟张着手臂也要她抱。
她半蹲着抱了一下他，听见他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加油。”
“嗯。”
之前有个很火的话题，如果我死了会错过什么。
莫昭感受着心底的暖意，对此深有感触。
他们偏心是真的，对她的爱虽少但也还有。
可能父母对优秀孩子的偏爱总要多一些。
她做不到原谅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但是心下对他们仍抱有感恩。
考试的时间过得紧促而快。
笔放下的一瞬间，她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那是彻底摆脱了过去的轻松。
都说高三是一辈子最难忘最幸福的事后。
莫昭对高三生活有尊敬却无半分怀念。
尊敬那个为了未来努力奋斗的自己。
出了校门，一个话筒怼上了她的嘴边。
“同学，你考的怎么样？”
莫昭先是有些慌张，但是片刻后便又镇静下来了，落日的余晖落到她眼睛里，折射出绚烂的微光。
“我觉得，你一定还会出现在我身边的。”
她背着书包走远，那人看了看直播的弹幕。
上面清一色的“果然我的丑和胖没有任何关系。”
“她真的很好看，一看就香香软软的。”
“她的话，是绝美爱情吗？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我磕到了。”
那人笑了笑，继续采访下一个人。
如果之前就死掉，她还会错失很多很多善意。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走到家门口，她刚打算开门，门被打开了，三个人挤在门边，莫爸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辛苦了，快进来坐。”
“今天做了你爱吃的。”
“姐姐做我旁边。”
“行行行，坐你旁边。”
吃完饭，莫昭上楼打开了手机。
手机上最新消息是齐胜发来的。
只有三个字:“往下看。”
莫昭瞳孔轻微缩了下，她走到窗边向下看，少年怀抱着玫瑰仰头看着上面，挥了挥手。
莫昭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她，毕竟住在六楼。
她坐电梯下去，看着面前的男生叹了口气。
果真是她想的那样。
齐胜把花往前送了送，含着笑的声音在带着蝉鸣的夜晚响起。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昭昭，我之前一直不敢打扰你学习，高考完后我实在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莫昭没有接他的花，她声音里带着歉疚:“不好意思啊，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
齐胜没忍住语气上扬了几分，吓得莫昭抖了一下。
“什么？!”
他发觉后又放低了声音:“什么时候的事？”
莫昭退后了一步:“很久之前我就喜欢她了，之前没和你说也是怕打扰你学习。”
齐胜攥紧了手里的花，花束底部被他攥的有些变形。
“你就能确保他一定喜欢你吗？”
他话语里的不屑和嘲讽太明显，莫昭愣了会儿才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齐胜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气，假装委屈开口:“抱歉，我只是太难过了，真的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莫昭坚定摇头。
“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莫昭嗯了一声。
齐胜这才转身抱着花狼狈离开。
走远后他把花狠狠砸进垃圾桶里，手从后脑勺移到头顶骂了几句脏话，又狠踹了一下垃圾桶才离开。
考完的第一个晚上，莫昭稍稍放纵了一下，凌晨三点才放下手机开始睡觉。
南楠无聊的很，便假装转圈，实际上在里面一寸寸的摸过，寻找必有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