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管家擦了擦眼睛,仔细又确认地看了一眼。
这不就是他昨晚刚看过那部电影女主角章子芯吗?
他内心大惊,生怕裴鹿闯了什么祸,好端端地把女明星绑架回家了。
“这是章子芯小姐吗?”傅管家带着一丝侥幸问道。
“对啊,没想到你也看电影,”裴鹿笑了笑,“一定要看好咯。”
傅管家征楞地点头。
裴鹿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条竹叶青因为几个哥哥都很害怕,一直养在别墅这边,由傅管家帮它喂食。
好久不见,已经有两指粗细。
“小家伙,长得还挺快,”她摸了下竹叶青的脑袋,“我不在,没人控制你食欲了是吧。”
竹叶青见到她立刻爬到她身边与她亲近。
嘶嘶吐着信子,带着绿莹光的冰凉蛇身缓缓缠绕住裴鹿的胳膊。
“这样讨好我?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吧?”裴鹿狐疑道。
竹叶青心虚地低下头,不去看裴鹿的眼睛。
它一条小蛇能有什么错,去厨房里偷吃了几只火鸡而已。
裴鹿一眼就瞧出了它的不对劲,但回来的时候傅管家没有告状,说明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竹叶青的头。
“明天我需要你在场,我要给两个人互换命格,”裴鹿说着,“你别掉链子。”
竹叶青见裴鹿没有怪她,兴奋地点点头。
安抚好小蛇,裴鹿寻思着答应了周邢卓要去看他,顺便把章子安带回别墅这边。
驱车到了医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嚷嚷声。
“这院我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周邢卓抱怨道。
“我的小少爷,你这伤口多深啊,这还没好呢你这是想往哪跑啊!”管家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就出去转转,整天闷在屋里,也不利用伤口的恢复。”周邢卓据理力争。
管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还不就是想去找裴小姐。
嘴上却说着,“下楼转转就行了,也不用把病服都换了吧。”
裴鹿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
“诶?你来了。”周邢卓原本急着想出门的心被瞬间按捺住,此时不急不躁地又躺回床上,“怎么来得这么迟?”
裴鹿心想自己可是东奔西走,刚忙完就来医院看他了,这小子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小少爷见谅,我刚刚从郊外回来。”裴鹿说道。
周邢卓知道裴家有别墅在郊外,一去一来得费不少功夫,如今匆匆地赶来,确实不算太久。
他脸一红,小声嘟囔道,“没吃饭吧,管家,快把订的餐拿上来。”
管家连连称是,终于不用担心这小少爷要往外跑了。
裴鹿摇了摇头,“我就不吃了,看看你就得走。”
话音刚落,另外两人都变了脸色。
周邢卓:好呗,饭都不和我吃。
管家:行呗,小少爷又得往外跑。
见两人都不开口,裴鹿也觉得是不是拒绝得太过武断,她放轻语气,“那就吃点?”
好耶!
管家怕有人反悔,立即下楼取餐。
周邢卓一个病人亲自下床清理桌面上的杂物。
“章子芯我带去别墅了,等会还要带章子安过去,”裴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可能这两天都没空来看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周邢卓解释。
听完这话周邢卓一愣,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要忙这么久啊?”失望的神色溢于言表。
其实也就两天。
“嗯...等我忙完吧,”裴鹿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换完命格还要去料理那个姓柳的。
周邢卓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话。
他沉默地坐在桌边,一声不吭。
一时两人无话,就这么静静地对坐着。
“哦,对了,这是我做的平安符,”裴鹿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你要随身带着。”
周邢卓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有悄悄打听过,裴鹿画的符只有他几个哥哥有,而且是非卖品,属于有价无市。
现在送给他是什么意思?
把他当哥哥了?
周邢卓一想到这,立刻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裴鹿扫了他一眼,觉得很奇怪,“怎么?不喜欢?”
“没说不喜欢。”周邢卓一把薅过平安符,“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还想着要收回呢?”
裴鹿有点摸不清头脑。
男人心,海底针。
这话是谁说的,简直是真理。
陪周邢卓吃完饭就去裴灵均那接章子安了。
章子安听说他姐姐也在,两人换命格之时迫在眉睫,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裴灵均拍了拍他的肩膀,“怕什么?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章子安点点头,裴灵均已经帮他太多,自己再矫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要不我陪你去吧,我还没看过这种事呢!”裴灵均兴奋地开口。
“不行。”裴鹿想都没想果断拒绝。
“为什么?”
裴鹿斜睨了他一眼,“我们搬出别墅是为什么?就算你忘了,你的腿也会帮你想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此时还坐着轮椅的裴灵均终于回想起自己为什么坐在轮椅上了。
就是因为别墅里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喷泉搞的鬼。
他们几个已经被裴鹿明令禁止进入别墅。
裴灵均只好口头答应,“行,知道了。”心里却偷偷摸摸打起小算盘。
裴鹿看了他一眼,“我是认真的,你别不放在心上。”
“哎哟,都说知道了,”裴灵均眼神乱晃,不去与裴鹿对视。
没在他家待多久,裴鹿就准备带着章子安返回别墅。
他们前脚刚走,裴灵均后脚就联系了司机。
“快,我们回一趟别墅。”
从市区回别墅本来就折腾,裴鹿今天到处奔波,还真的有点累了。
章子安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小鹿,你还好吧?”
裴鹿无力地朝他摆摆手,并不想说话。
见状,章子安也只好不做声,安静地等着车开往终点。
他终于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命格,说不兴奋是假的。
可他又心软地想,姐姐一生心高气傲,要是从此一败涂地该会受多大的打击,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