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理性别是男的，但这个洗脑让他患上性别认知障碍，觉得自己是女的，是个跨性别者。”洛洛顿了顿，“所以他现在有双向恋倾向，时而喜欢男的，时而喜欢女的。”
“跨性别者？那他不会那啥吧？”陈泽明隐晦描述“那啥”的意思，本来想直接说但对方是异性又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那啥？”洛洛看着对方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不会，他可不止有性别认知障碍，还有很多，比如原教旨主义者，这个让他不能做性别重置手术；其次是他还幻想自己是个黑人，有严重的白化病，肤色黄色是因为他喜欢吃橘子，虽然后面调查发现他并不吃；还有异装癖，虽然现在他穿男装，但私底下穿的是双性服。”
陈泽明看着平板上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心里不免有点恶心。他说道:“那也太没有人道主义了，洗脑都变成傻子，还偷拍人家。”
“偷拍？这是学院的观察，以免他扰乱社会秩序，不过看样子他老实不少。”洛洛顿了顿，“其次关于人道主义，学院为了补偿他，直接帮助他偷渡到旧金山，靠着这些病状白嫖跨性别者津贴，每个月最多1200美元，这都算不错的了。”
“那他父母呢？”
“没有父母，学院查过了，从小就是个孤儿，患有自闭症。”
不过陈泽明挺同情这哥们的，自幼成长环境不行，长大了还见识了与龙族之间的战争，世界观多少也会被颠覆。也许他说出那些事情也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找点存在感罢了。
但这个案例让他被学院的洗脑手段吓到了，得亏那晚的夜眠作用比安保体内的药剂强大，不然要是溜一个出去，估计月底成都就会有一个失踪人口，而旧金山就会多一个buff叠满的跨性别者。
飞机逐渐开始下降高度，此时陈泽明耳朵有点冲压感，感觉脑袋要爆炸了，可眼前的洛洛却镇定自若。
“你不难受吗？”陈泽明强忍着问。
“有点，但可以张嘴缓解。”洛洛回答。
飞机停稳后，两人拖着行李下飞机，互相告别后回到宿舍。
宿舍里，安格斯依旧躺在床上睡觉，嘴里还时不时来上几句哼哼声，桌面上是他吃剩的餐盘，油渍飞溅，纸巾到处都是，好在这是他那边的情景，陈泽明的桌面倒是整洁干净的。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安格斯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洛洛让我跟她一起的。”
“那个学术小师妹啊，看你这样子是把人家拿下了。”安格斯八卦的说。
“说什么呢，只是假期跟龙师兄执行任务，之后学术组派她来做事后研究的。”陈泽明解释。
“就这样？”安格斯问道。
“就这样。”陈泽明平静回答。
英国伦敦，肯辛顿，丘吉尔酒吧。
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停在不远处的街道旁，7.3升的V12发动机停止了它如野兽般嘶吼的轰鸣。其车身结构由碳纤维制造，而覆盖件则是纯手工加工的铝板组成，以及那展开的尾翼，在街道旁一停下，就吸引了少数超跑爱好者的目光。
些许路人停下脚步，不得不拿出手机拍下这辆珍贵的收藏品。毕竟这款超跑可是倾注创始人阿斯顿?马丁的心血而打造，全球仅77辆，这本该存放于别墅内的收藏品，却肆意地停放在街道旁。
“少爷，到了。”司机轻声说道。
“嗯。”年轻人点头，“回去跟母亲说，我见完朋友后就去机场，票已经订好了，让她注意休息。”说完便打开车门下车了，完全没有灯司机回答。
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他每次出门都是司机送到机场，下车后叮嘱司机转达上述的话语给母亲，但今天却多了见朋友的流程，对此，母亲不禁有些担心。
跑车随后疾驰而去，年轻人走进了丘吉尔酒吧。这是一间历史悠久的酒吧，位于肯辛顿区的教堂街，因在80世纪50年代，由温斯顿?丘吉尔爵士的祖父母经常光顾这里，因此二战后就改名。
这家酒吧更有意思的是，它的外观由许多花束组成，是名副其实开在花里的酒吧。内部的风格则是海湾风，加上颇有历史感的二战纪念品和丘吉尔立绘，色彩丰富的窗户以及天花板上的英国国旗。
而在不远处的街道，一个男人身穿老旧衣衫，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隐蔽在街角，直到年轻人走进酒吧后，他四处张望着，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员后，下压鸭舌帽，也径直走向酒吧。
“两杯鸡尾酒，谢谢。”年轻人说道，思索几秒后又补充道，“最好柠檬味的。”
“嗯。”酒保点头，转身开始操作，随后递了过来，微笑示意后继续自己的事。
年轻人端起一杯鸡尾酒，轻轻摇晃，杯中的酒水翻腾着，他坐在吧台前的木制四脚椅上，阳光从色彩丰富的窗户射入，折射出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像是沐浴在彩虹下的精灵。杯中的酒水顺着嘴巴，清凉的感觉穿过喉咙，鸡尾酒的酒性较烈，所以那一口比较小，他正回味着这酒的醇香。
年轻人将另一杯鸡尾酒移到旁边的空座前，轻声说道:“给你准备的。”
男人坐到位置上，端起酒杯，思索片刻后浅浅喝上一口，说:“很合我口味。”
“鸡尾酒是混合酒，我刚让酒保换成柠檬味，就是想让你神经得到舒缓，肌肉放松，从你踏入英国地界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对周围事物的警惕性，杀戮，怀疑，敏感以及不安，太多东西充斥在你的神经中。”年轻人轻声说道，“在这些日子里，我曾和你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一所热门酒吧，周围的场景让你很不安，连酒都不愿意喝上一口，而第二次则是在这，你换了身行头，但对于酒你却仅仅的喝上一口。看得出，热闹的地方你不喜欢，还不喜欢那些昂贵的酒，从穿衣打扮上来看，普通甚至是低价的酒才适合你的胃口，对于一个外来人，陌生的环境需要适应，鸡尾酒口感丰富，却又有着增进食欲的效果……”
“不错不错。”男人夸奖道，“这点小心思都能被你看出来了。”
“从上次的那身打来看，你喜欢居住在远离热闹的郊外，身体上还残留着新鲜树叶和湿润泥土的味道，在室内很少有这样的条件，即使是富人家庭也很难做到。”年轻人接着讲道，“你的手指和嘴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清洗得不是很彻底说明血迹的来源并非是人类而是动物，估计是鸟类，即使没有龙王的束缚，你还是摆脱不了龙之侍从的血性啊，对吧，萨尔利斯先生。”
“真是不错的分析，对得起福尔摩斯的姓氏。”男人接着夸奖，“卡尔先生。”
两人的思绪回到了那场屠龙大战中，那时萨尔利斯正举着枪瞄准卡尔的眉心，随着嘴里说出那句“再见了”的话后，它扣动扳机，绚丽的火花从枪口散开，巨大动能的子弹从枪身中的能量体中迸射而出。
而子弹并没有射进卡尔的眉心，而是蹭过头发直直钻入他背后的墙体，萨尔利斯扭过头看着远处，平静的说:“可以了。”
卡尔缓缓睁眼，他不敢相信龙之侍从居然放过他，这算什么？对于凡人的怜悯，谈不上，在张晓小队的报告中，它可是用枪肆意地发泄愤怒，把子弹倾斜在装备部的人身上。又或者说，是对难得一遇的对手感到惋惜，龙之侍从在人类社会总是出类拔萃，在对手中又有几人能让它们如此畅快地打上一局呢？他不清楚那是何用意。
卡尔艰难地站起身，喘着气，他不敢多问什么，不清楚下一发子弹会不会穿过自己的眉心。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杀你？”萨尔利斯沉默片刻后说。
“是。”卡尔回答。
“我看出来你的灵纹了，复制，或者是领悟。”萨尔利斯说道，“在交手的过程中，你使用灵纹后，那支箭和子弹相碰，表面上是产生了震波，实际上是擦过我的伤口射在后面的目标上，那时的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最后就放弃了。”
“你说的没错。”卡尔说，“我的灵纹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当时箭击中目标后虽伤害不高，但传递回来的灵纹信息却是类似于精神控制。”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的灵纹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是交手就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我想的是后面还有一位龙之侍从在，就放弃抵抗。”
“莱博拉。”萨尔利斯说道，“我不喜欢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即使我是龙王的龙之侍从，听从命令也只不过是身份原因。”
“所以你放过我？”卡尔问。
“不，是放过我自己。”萨尔利斯转身离开，“就此别过了。”
回忆停止，思绪回到现在。
“既然你救过我，那就在这里生活下来吧，算是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卡尔平静地说着。
“摆脱了龙王，但身体内的龙之侍从身份却摆脱不了。”萨尔利斯回答，“谢谢你的帮助，对于奥奇学院那边……”
“我会处理的我，当然，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屠龙的队伍……”
“不用了，谢谢。”萨尔利斯起身准备离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以后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尽量。”
“真是个固执的人。”
随后卡尔起身离开，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