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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极见无人出来为自己出头,真想掀桌走人,又心有不甘。

    自己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窝囊无用之辈吗?

    真是气煞本王了!

    但如果如此走人,自己准会被好事者说成他被何子落从府中宴席上赶了出来,这老脸往哪里放?

    他只得在曾一平的劝抚下顺势气呼呼重新坐下,干脆耍起赖来。

    “何子落,你把那不识好歹的东西叫过来,今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这事没完!”

    何子落对一旁伺候的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亲兵便把王飞龙带到厅里。

    龙极心中暗想:不是说在军营值守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不是骗本王吗?

    幸好何子落前面有冲龙极喊滚的先例,至于王飞龙在不在军营值守的事真假与否龙极没空计较了。

    王飞龙身着铠甲,不亢不卑冲着大厅的各位一一抱拳行礼。

    好汉子!

    除了龙雨烟和她的师兄师弟及几个官二代纨绔,其他人见了王飞龙不由眼睛一亮。

    看他身材魁梧挺拔,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之气势。

    当初王飞龙是龙极看中的,现在冷眼看他与当年又有不同,沉稳内敛,气度不凡呀。

    他娘的,这小子确实不错,就是七儿不喜欢,你小子又坏了事,老子也只好顺势往死里坑了!

    龙雨烟和她的师兄弟及好友对王飞龙的亮点不以为然。

    还不是何子落手下一个将领,一个军汉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但俞天泽和几个元婴供奉乍见王飞龙,顿感诧异。

    他们见多识广,一眼便瞧出王飞龙是个体修,而且层次不低。

    修真界普遍认为,体修的修途较之正常修士更为艰辛,一个人要从肉体上突破极限,是何等的艰难。

    通常只有灵根太差,甚至无灵根者才会涉入体修,凡属一个不得已啊。

    俞天泽曾经在镇北王府见过王飞龙,他低声对身边的龙雨烟道:“没想到这家伙几年不见,修为竟然进步如此之快,恐怕已经结成金丹了!”

    龙雨烟却不以为然,嗤之以鼻。

    金丹?

    自己不也结成金丹了吗?

    她的师兄弟和那些要好的公子哥们,也有几个是金丹呀。

    一个小商人出身的草根,别来惹本公主啊,一只凤凰,一只蛤蟆,配得上吗?

    如果结个丹便认为可以在人前吆五喝六,认为可以攀上皇亲国戚,这不是笑话吗?

    俞天泽见她表情,知道她不了解体修金丹的厉害之处,这是能越级挑战的存在,年轻人缺少磨练不知江湖水深,在这种场合他也不好多说。

    主桌上龙极又冷声质问起来。

    “王飞龙,本王当年见你骁勇善战,动了爱才之心,还招你为婿,你如何恩将仇报,弃了我儿打出东京王府?”

    王飞龙看了一眼脸挂讥讽、斜眼横瞟自己的龙雨烟,对龙极和王妃行了大礼。

    “王爷,王妃,小子有负厚爱之心,当年不辞而别,实属深感配不上七公主……”

    他早已不是当年憨厚的胖子,口若悬河地把当年的遭遇和经过说了一遍。

    说到情深处,眸眶发红,声音哽咽。

    何子落暗暗叫好,看大伙神色,大半带有同情王飞龙的神情,这道义上已赢了大半。

    龙雨烟却心道不好。

    这事自己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但这不能怪她呀!

    要怪只能怪这小子蛤蟆想吃凤凰,异想天开。

    就算当年父王看中你小子,你可以严词拒绝啊,你顺坡爬杆子答应就有罪!

    龙极听完王飞龙说完故事,心中有几分尴尬。

    他虽然听女儿诉说过此事,但与王飞龙说的有出入。

    但他知道自家女儿的刁钻任性和心高气傲,两人中多半是王飞龙这小子说的是真话。

    但这不是重点!

    王飞龙这小子在东京王府打伤御史大夫的三公子,重创自家金丹供奉娄有多,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刚才他自己也承认了。

    而且打伤人后还不辞而别,却潜逃回宁城,仗着何子落这个靠山,一去不复返,大损皇家颜面。

    这才是原罪!

    王妃用脚在桌底下踢他,龙极决定快刀斩乱麻。

    “好了,就算这些说的是真的,你当初可以去北方找本王诉说啊!

    这可不是你打伤人潜逃的理由啊!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回东京到衙门说清曲直,如何定罪,由律法来说!”

    他又斜着目光看了看何子落,见何子落面含冷笑,他不由心中有些恼羞成怒。

    他知道何子落与王飞龙关系匪浅,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自己在王妃那里也不好交代,这也是这事拖了这么久的重要原因。

    “镇西王,你要听到了,这匹夫承认了行凶打人的事,把人交给本王,本王要把他带走!”龙极的语气带着几分威逼,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把王飞龙带走再说。

    曾一平怕把事情闹得太僵不好收场,急出主意道:“去东京路途遥远,不若就放在宁城,由周知府这里判定是非!”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件事情非常棘手,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王妃终于按捺不住了,冷笑道:“尚书大人,您得一碗水端平了,这宁城尽是这小子的熟人,谁保证能公平公正审案?

    这对张御使的公子不公平,对我七儿不公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甘。

    她觉得曾一平的建议就是和稀泥,她不能让自己女儿受委屈,自家是皇亲国戚,地位尊贵无比,这小子算个什么东西?

    至于张御使的公子被打伤,也只是顺便附带,而娄供奉,在她眼里一个奴才而已,不提也罢。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曾一平,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曾尚书被她怼得噎住,叹一口气,坐下闭眸不管,倒与他曾经的幕僚文先生如出一辙。

    下首的周知府很尴尬,事情绕来绕去,怎么把他带进去了?

    他心中不快,也闭嘴不再相劝,决定保持沉默,不再参与这件事情的讨论。

    没有人发言了,气氛凝重起来,何子落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王飞龙是本王的骁将,有本王在,谁也带不走他!

    龙极王爷,本王要禀明圣上,你为家庭琐事,陷害本王戍疆猛将,不知你有何目的,这里不欢迎你们,请吧!”

    语气坚定决绝,不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