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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人流手术

    孟悠悠到窗口缴了费,又在挂号的旁边找了个大妈,让她给自己当半天的护工。

    路过五楼妇产科的时候,听到了许多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大人们的欢笑声。

    与七楼的死气沉沉截然不同,一边是新生,一边是消亡。

    她戴着口罩,坐在等候大厅,心脏疼的要撕裂般,看着里面出来的女孩神情萎靡,腿部颤抖虚浮,她心中升起了慌乱。

    “3号,孟悠悠,来了吗?”

    她攥紧拳头,慢腾腾的走了过去,那护工搀着她往前走,前台护士递给她一张单子。

    “进去吧,右手边就是。”

    孟悠悠接过,哆嗦着塞进包里。

    当她进门看到手术台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排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术器械时,每一样都那么长,那么锋利。

    “孟悠悠,脱掉裤子躺上来,要全部脱掉。”

    难以言喻的羞辱涌上心头,她缓缓的靠近手术台,那些冰冷的器械仿佛要刺进她的身体,将她的血肉搅碎。

    她害怕了,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到了生命威胁,他用尽力气踢了孟悠悠一脚。

    孟悠悠低头看向肚子,不忍的说道,“医生,我………………”。

    另一头,舒奚一觉醒来发现头很痛,等发觉身边还有一个人时,他惊讶的喊了起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只记得当时他们在ktv包厢喝酒,唱歌,不知道喝多了,还是怎么回事,就醉了。

    范诗妍站他床头,穿上外套,害羞的笑,“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舒奚脑子嗡嗡的,艰难的问出了一句,“我们怎么,会,会在一个房间?”

    “昨晚唱歌的时候,你喝醉了就搂着我,说会一辈子爱我,还说要给我买跑车,给我举办隆重的婚礼。”

    他下意识的回道,“不可能!”

    这些是他曾说给孟悠悠听的,怎么会跟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种话。

    “舒奚,我们都,都睡一起了,你不能赖账,传出去我怎么做人。”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心里清楚我压根没碰你。”他都醉死了,而且衣服都好好的穿身上,怎么可能碰了她。

    “可我们一整个晚上,都共处一室了啊!”

    舒奚明白了,她是故意灌醉自己的,想用这种方式嫁给他,也不知道他爸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他心里闪过一股被算计的羞辱感,昨晚那点酒怎么可能灌的醉他,他长年混迹于犬马声色之中,没想到这次翻了跟斗。

    “范小姐,你想要什么赔偿?”

    范诗妍有些生气,“舒二公子,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了,夜总会的小姐吗?”

    “那你想要什么?”

    范诗妍眼里透出明晃晃的野心,“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只不过你没注意到我。我们两家实力相当,为何不携手共进。”

    舒奚坚定的拒绝,“我不愿意,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呵呵,爱情在前途面前算的了什么,我以为,男人应该比女人更理性的。”

    “你选错人了,我不是那种有野心的人。”

    范诗妍却毫不在意他说什么,离开时,轻飘飘的回了句,“我等你来找我!”

    舒奚恨恨的一拳打在墙上,他从未想过会遭遇亲人的背刺,一定是被父亲知道他还在和妹妹来往,想要用这种方式逼他就范。

    劝他回头的方式有很多种,他却选了种最恶心人的。

    他一路飙车回家,进屋后,把门摔的震天响。

    “爸,是你做的是不是?”

    舒世昌安然的坐沙发上,语调平缓,清明的眼神中带着一股锐利,“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越发的没大没小。”

    他虽年过五十,可体态从容,久居上位者气势磅礴,只是一个眼神,便会让人惴惴不安。

    “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点退路都不给我留。”

    “你还想走哪条路,走孟家的路?你要搞清楚,我是你老子,有权安排你的人生。”

    “这个家太让人窒息了,大哥已经被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你现在还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我和大哥只是你升官路上的棋子是不是?”

    “住口,难道你没有享受到舒家带来的便利吗,没有享受到被人羡慕的权利吗?”

    “这些我都不要了,还给你,行了吧!”

    舒奚大声吼了句,便出门了,在门口碰到买菜回来的苏女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眼神也没瞟一个,直接就走了。

    苏女士嘴唇颤抖,她在屋外都听到了,原来舒奚说的他爸不肯,是因为那个人是孟悠悠。

    她早该猜到了,两人经常粘一起,舒奚也对她莫名的关心和爱护,两人的感情早就超过了兄妹情谊。

    按感情来讲,孟悠悠懂事乖巧,对自己很贴心,她希望孟悠悠是自己的家人,女儿。但按伦理来说,他们是表亲关系,为社会所不容,违背了公序良俗,就算他们在一起,结婚证都打不了。

    苏女士神情哀伤的凝视他,“老舒,这件事你们都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和我说?”

    “告诉你也是徒添麻烦。”

    “你是怕我会阻止你吧?你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悠悠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逼他娶个陌生女人。”

    舒世昌反问,“他们各自成家不好吗,还能多得两家的助力,要是他们真在一起了,只会被世人所不容。”

    “说来说去,你还是贪图手中的权利,家里有个长子肩负重任,继承家业,小儿子怎么就不能追逐自己的幸福呢!何况那又不是外人,你看着她成长的,悠悠再懂事不过了。”

    舒世昌呵斥道:“你是想毁了舒家吗,我在这个位置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多少人眼巴巴的盼着取代我,要将我拉下马。这个时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这个位置我还坐的稳吗?”

    在儒家文化中,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的,而是为父母为家人为社会而活的,甚至可以说,人是为自己的社会评价而活的。

    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沉溺在不被世俗接受的乱伦之中,就如同他不能接受外界对他有一点不好的负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