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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写诗?抄诗还差不多!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富春园,在这一声之后,也变得安静无比,就还是一瞬间所有人都被封住了嘴似的,目光齐齐的看向了二楼。

    陆晨啧啧称赞了几句,看来这位花魁的名声还挺大,号召力这么强!

    “诸位公子,今儿又是我们家花魁许姑娘见客的日子,咱们还是按照老规矩,有许姑娘出题,大家吟诗作对,得众望者,今日可上楼听曲儿。”

    台上倌人说完,台下众人一众拍手叫好,只是在二楼一间包厢里,一个十分突兀的声音响起:“不就是一个破婊子吗,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说吧,多少钱让老子睡一晚,妈了个巴子的,跟小爷整这些虚的干什么!”

    今日所来的客人,大多数都是冲着花魁的名声来的,而且读书人居多,听到这等粗鄙之语,顿时怒目而视,瞪了过去。

    只可惜声音是从厢房里传出来的,并不知道发出声音的是哪个包间,没过多久,就看到教坊司的管事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不过能明显看出来,他的眼睛里带着几分鄙夷,他朝着台上示意,让清倌继续。

    而厢房里,那位客人也不再出声了,不知道是教坊司的管事是不是允诺了什么。

    对于作诗写词,陆晨是没有任何兴致的。

    他如今就想回去。

    好好的弄自己的搞钱大计划。

    自己现在算是稳定下来了。

    算是。

    唯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就是包里的钱太少了。

    所以.

    陆晨有了拉桥未入伙的心思,这家伙肯定很有钱。

    陆晨这么想到。

    清倌虽然不忿,却看着教坊司管事的那低着摇头的模样,也还是压住了自己脾气,恢复了满脸笑容,高声道:

    “我家小姐,想让大家以秋雨做一首诗,当然,若是写词,也是可以,有意向者,可以自行领取笔墨纸砚,也可以大声朗诵,让众人评判!”

    清倌说完之后,就看到小厮端着托盘,里面是文房四宝,穿梭在春楼之中。

    陆晨并没有去领。

    倒是喝的有些醉的桥未,领了一份儿。

    陆晨黑着个脸,你都喝成这个模样了,你还领笔墨纸砚干什么,不觉得丢人吗?

    忍不住摇头,看着这个喝醉的家伙,陆晨甚至想远离他一点,免得被认出来是一伙的了。

    桥未虽然是刑部尚书的侄子,这也算得上是纨绔子弟了,可毕竟也是正儿八经读过书的,因此肚子里的墨水还是有的,即便是喝醉了,也能写出来一些,只不过字儿写的不怎样不说,这诗也是一塌糊涂。

    看的陆晨不住摇头。

    哥们。

    即便是我这种写诗并不太行的人,也知道你这写的真垃圾。

    诗的内容是:

    今夜喝酒真高兴,一杯两杯三四杯。

    听闻花魁叫做诗,唾手而得偶四句。

    陆晨深深的看了桥未一眼,哥们,你可别去丢人了,我真的

    抚着额头,陆晨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这.

    我去!

    正好。

    小厮在收文房四宝,已经走到这边来了。

    毕竟桥未已经停笔了,在小厮看来,这一定是写完了。

    否则应该和那些没写完的人一样,举着笔,还在沉思之中。

    小厮走来,桥未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笑呵呵的将写完的主动递了过去,陆晨当场就傻眼了。

    只想捂着脸,装作不认识这个家伙。

    真丢脸啊!

    这待会儿是要念出来的。

    这.

    陆晨抿了抿嘴,咬了咬牙。

    纱窗如雪月华明,刀剪方闲已二更。

    才欲天涯寻旧梦,邻家又送捣衣声。

    唉!

    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去抄人家的诗句。

    这首诗还是当初修古代史的时候,偶尔间看到的,乃是清朝才女韦蕴玉写给自己丈夫的,诗句中处处充满了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可刚写完,陆晨却又有些犹豫了。

    这首诗.

    似乎不合适。

    小厮此刻就站在这里,看着陆晨写。

    小厮毕竟也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见识是有的,这首诗还算是不错,比起他同伴的那首,简直就好的太多了。

    虽然不见得符合题目。

    不过当他看到陆晨居然又提笔,开始写下一首的时候。

    小厮的目光变了。

    近来灵鹊语何疏,独凭栏干恨有殊。

    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

    水边箕踞静书空,欲解愁肠酒不浓。

    可惜青天好雷雹,只能驱趁懒蛟龙。

    这首诗。

    可真是上等佳作了。

    在小厮看过的这些诗里,这首诗尤为洒脱,好似一狂子,悠悠哉哉在这个世间,田地好似无物,任凭我遨游。

    “好了,还是这首吧!”

    陆晨叹息了一声。

    难道我也要走上这种道路吗?

    我是学历史的,不是抄诗的。

    因为爱好,能记得住许多诗,可终有用完的时候。

    罢了罢了,反正就今天这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厮默默将两首诗都收了起来。

    诗写的真不错。

    就是这个字儿

    就跟蚯蚓在地上爬一样,未免也太差了些。

    小厮看着陆晨,眼睛里满是疑惑,如此有才学,字却烂成这样,这真的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吗?

    他挠着头,回到了二楼。

    陆晨并没想过,自己抄的诗句会落入花魁的法眼,然后被请上楼什么的,刚才教坊司管事那样子,不就已经说明白一切了吗?

    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印象变成一个深闺怨妇而已。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那名教坊司的管事再次黑着脸从二楼走了出来,又去了那个房间。

    陆晨微微眯了眯眼。

    他知道。

    恐怕今晚这事情,已经定下了。

    既然如此。

    那么他也该走了。

    不多时,就听到二楼爆发出一阵瓷器砸碎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爆发吵闹。

    但是陆晨却是一笑,只是凭借这一声,就足够脑补出一出大戏了。

    这恐怕精彩的不行。

    就可惜!

    自己看不到。

    不过陆晨也没有多大兴趣去管这种事情,他虽然善良,也知道这是一个将人推入火坑的故事,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站起身来,看了看桥未,忍不住抱怨起来:

    “唉,你怎么醉的这么厉害?”

    陆晨扶起桥未,就准备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