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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明非看着手握猎刀的恺撒,把“村雨”拔出了刀鞘,摆好迎击的架势。

    “恺撒学长,求赐教。”路明非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恺撒,随时准备出刀。

    恺撒看着路明非,眼神中充满了睥睨的神色,像是暴君在审视着的民:“S级,你来学校的第一个对手就是我吗?”

    “是的,恺撒学长。”路明非紧了紧握刀的手,“村雨”是标准的太刀尺寸,比他的小太刀重上不少,他能单手握持,但必须用两只手才能和平时使小太刀一样挥洒自如。

    “小心了。”恺撒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再度出现已经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路明非横刀胸前挡住了恺撒的攻击,但是恺撒的攻击并没有停下,连着三刀斩在“村雨”的刀刃上,让路明非连连后退。

    “不行啊,这就是S级的实力吗?”恺撒冷笑道。

    路明非瞥了一下“村雨”,答应了楚子航的,要保护好他父亲的遗物,自然不能让刀有任何损失。

    “战斗过程中还有心思关心刀的状况,你有些目中无人啊,S级。”恺撒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一剑斩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傲慢的人。

    路明非蹲下来躲开“狄克推多”的刀刃,一个侧身,向上挥刀挑开了恺撒的猎刀。一个滑铲,起身调整身形,一刀劈下。

    “太慢了。”恺撒轻松挡开了他的攻击,然后朝路明非发动了反击,猎刀直取路明非的面门。路明非慌忙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射在了“狄克推多”的刀刃上,强行改变了刀的走势从路明非的右肩旁挥下,斩掉了路明非的半个袖子。

    恺撒冷哼一声,轻轻一挥,甩掉粘在“狄克推多”上的弗里嘉子弹内容物。

    “可惜了,这一枪应该瞄准他的脑袋,这样就结束了。”苏茜在B点的高点上通过瞄准镜观看着这场战斗。

    “真碍事啊,狙击手。”恺撒再次转向路明非。

    路明非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他已经很累了,今天的运动量已经顶的上平时的两三天了。汗水浸透了他里面的衣服。冷风吹来,贴在身上的衣服凉飕飕的,看起来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只要再拖两分钟,就是狮心会赢了。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和兰斯洛特刚刚离开狮心会的大本营,就有两个黑影溜了进去。

    此时的楚子航已经通过通讯频道向所有点位确定了,没有诺诺和芬格尔的身影,路明非的猜想怕是要成真了,那个魔女又一次看透了他们的计划。

    “苏茜,找一下诺诺。”C点的兰斯洛特的声音传进了苏茜的耳朵。

    “怎么了?”

    “她和那个络腮胡都不在大本营,我这里也没有,你那里有吗?”兰斯洛特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没看到她。”苏茜说话的时候,一架无人机从她头顶飞快略过。

    突然她感觉头上被泼了盆水,又没下雨哪里来的水?苏茜摸了一把头上的液体,视线突然开始模糊。好困,她在了狙击枪旁边昏了过去,最后看到的是满手的血色。

    “苏茜,苏茜?”兰斯洛特大喊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复。

    “她恐怕已经中招了,刚刚的联络里似乎有什么飞行物的声音。”楚子航望向远处的B点,苏茜选的狙击点,两边的大本营都看不到,所以没办法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回去,你们几个继续占领学生会的大本营。”说完楚子航拿起路明非的小太刀,跑了出去,朝着自家大本营的方向赶去。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芬格尔和诺诺都不见踪影,恐怕是朝狮心会大本营去了,路明非只能拦住恺撒,想要回防大本营几乎不可能。那么假定是诺诺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那么,是谁先占领的敌方大本营还真不好说了。

    “老大,楚子航去了。”芬格尔的声音传进恺撒的耳机。

    “多谢,立大功了。”恺撒看向了狮心会大本营的方向,诺诺和那个废柴守得住吧。

    跑向B点的途中,楚子航看到了上空如影随形的无人机,啐了一口,这和带着一个广域的“言灵·镰鼬”有什么区别,简直是作弊啊。楚子航摇了摇头,确实没有事先说明这种设备的使用,毕竟谁想得到,芬格尔居然把新闻部的无人机拿来当“眼睛”。他注意到无人机的起落架上挂着一个红色的袋子,看起来似乎刚刚装过弗里嘉子弹的内容物。想来苏茜就是这么中招的。

    “怎么样,楚子航,认输吗?”恺撒笑了起来,他知道楚子航一定带着一个学生会的蓝牙耳机,方便掌握战场的状况。

    “怎么,堂堂的学生会长被一个新生拖住了?”楚子航嘲讽。

    “激将法可没用。”恺撒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提着小太刀飞奔而来的楚子航了,“你应该也看的出来,我根本没出全力,不然这小子早就败了。”

    “恺撒,我们来打一场吧。”楚子航跑到路明非面前,他看的出来此时的路明非已经尽力了,一个新人,拖住恺撒两分多钟已经很极限了。

    楚子航把小太刀递还给了路明非。

    “师兄,我……”路明非欲言又止,把“村雨”还给楚子航。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楚子航点了点头,虽然恺撒放了很多水,但路明非也是确确实实地拖住了他。

    “楚子航,你猜是诺诺先到的狮心会大本营,还是你先到的学生会大本营。”恺撒轻轻笑了笑。

    “被她猜到了,对吧。”楚子航摇了摇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诺诺吗?

    “你我打一场,谁赢了就算那一方赢了,如何?”恺撒手握猎刀,斗志熊熊。

    “好,我们打一场,不过,我想把注压在路明非身上。”楚子航一个突刺,已经到了恺撒身前。身后的路明非不知何时已经冲向了狮心会的大本营。

    “你会输的很惨的。”恺撒挡开楚子航的攻击,摇了摇头。

    “我想知道如果那天叫住了他的话,会不会结果就会不一样了。”楚子航看来一眼手里的“村雨”,他会挡住恺撒,就像那个男人挡住奥丁和龙侍一样,而路明非,只要放心大胆地去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楚子航的耳边又响起了“Daily growing”的旋律,那个暴风雨夜的高架桥,那个男人也是像这样把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吧。

    路明非手握小太刀,撞开门,冲进了狮心会的大本营。

    “嘣。”他进门的一瞬间,一颗子弹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好险!还好玩过不少fps游戏,猜到了会有这么一枪。下蹲躲过子弹之后他一个翻滚,飞快地冲进房间,直接把芬格尔撞倒。

    “砰砰砰。”又是三枪,那是格洛克连发的枪声。

    “对不住了,楚师兄。”路明非一边道歉一边脱下楚子航的风衣,在面前疯狂卷动,就像一面盾牌,挡住了三颗弗里嘉子弹,这还是他从电影里学来的神奇用法。

    弗里嘉子弹爆裂开来,一片猩红的雾笼罩在面前。路明非左手抓着卷成条的风衣捂在口鼻处,右手握刀,冲进血舞之中。他看到了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有20秒学生会就会宣告胜利,好不容易有人把注压在他身上,路明非不想让他输。

    小太刀斩开血雾,路明非冲了出来,把刀架在诺诺的脖子上,然后看向芬格尔:“师兄,你是自己躺下还是我让你躺下。”

    “不可能。”芬格尔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有连射了几枪。

    “两个披萨。”路明非一边用老方法阻挡子弹,一边和芬格尔谈条件。

    “一个月的披萨。”

    “三个披萨。”

    “十天的披萨。”又是几声枪响。

    “两个披萨。”

    “一个礼拜的披萨。”

    “成交。”路明非答应了芬格尔的请求。

    “才怪。”芬格尔已经冲到了路明非的面前,直接撞了过来,这个距离只要他开枪,路明非避无可避。

    路明非不紧不慢地抬起左手,“砰”的一声,风衣下的枪口露了出来,正是苏茜给他的那把沙鹰,他早就猜到没下限的废柴师兄会使诈,和他谈条件就是为了等他露出破绽。

    “那把小太刀叫什么?”诺诺直勾勾地看着路明非。

    “雾切,就叫雾切好了。”路明非眼前闪过了那被斩开的血雾,绘梨衣的刀因为劈开过惊雷,所以叫做“雷切”,那自己这把小太刀斩开过血雾,就叫“雾切”好了。

    诺诺看着血雾在自己面前爆开,弥散,高大的芬格尔被放倒了,她转头看向路明非:“你不会对我出手。”

    “为什么?”

    “你喜欢我,我的侧写不会有错。”小魔女发出邪魅一笑,倒计时来到了最后5秒,只要拖住路明非,就是学生会赢了。

    她的怀里藏着一把枪,正悄悄对准路明非,这枪是刚刚芬格尔扑过来的时候偷偷递过来的,路明非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芬格尔手上的枪不见了。

    “你想多了。”小太刀的刀柄拍在诺诺的脖子上,“你不是她,你只是长得和她有点像而已。”

    诺诺闭上了眼睛,屏幕上的占领倒计时停留在了数字“3”。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她对自己的心理侧写太过自信了,以至于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不然……

    路明非扶住她,把她放在了地上,把楚子航的风衣给他盖上,走出了大本营,朝远处的楚子航挥了挥手:“师兄,我赢了。”

    他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到了每个狮心会成员的耳朵里。

    “做的不错。”楚子航挡开恺撒的刀,收刀入鞘,“结束了,是我们的S级赢了。”

    “嗯,愿赌服输。”恺撒也收起了他的猎刀,朝路明非点了点头。

    宣告胜利的声音响起,那是狮心会占领学生会大本营3分钟的铃声。

    路明非飞奔向楚子航的方向:“师兄,是我们赢了。”

    “嗯,我听到了。”楚子航笑了笑,他没有压错注。

    “咔嚓。”快门的声音响起,“好像拍到不错的照片了。”

    路明非皱了皱眉头看向天上的无人机,摇了摇头,废柴师兄应该昏过去了才对。想到这里,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倒了下去。他的体能已经到极限了,加上刚刚芬格尔距离他太近,弗里嘉子弹爆开时,他也吸入了一些,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

    楚子航接住了他,搀扶着他站了起来:“看来锻炼的还不够啊。”

    “是啊。”路明非睁开了眼睛,“看来我不是凯,而是贝德维尔才对。”

    “什么意思?”

    “我是最后陪在亚瑟王身边那个。”路明非笑了笑,闭上看了眼睛。

    楚子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