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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丹房中。

    贺宁雪看着文夫子手上的丹药,又看了看对方的表情。

    她当即,松了一口气。

    这两月来,在她休息时间,老是被文夫子叫炼丹房中。只因他最近在琢磨自己炼制出来的四品凝元丹。

    可偏偏文夫子没有实物,又不愿贺宁雪将炼制过程全部告知于自己。于是,便拉着贺宁雪一起折腾这丹药。

    贺宁雪一开始还挺乐意的,因为文夫子着实大方。

    他药房中的药,贺宁雪可以随意拿取和使用。

    她觉得自己既得了夫子的药,便也认真与文夫子讨论丹药。偏生文夫子问的问题实在是深奥,晦涩难懂,自己炼丹的时候着实没想那么多。

    于是到后面便不怎么愿意前来,到处躲。

    但那个羽樟不知怎么想的,每回都要大肆宣扬地找自己。

    贺宁雪被整的都有几分头疼了,一时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不应与羽樟比试。

    算是叫人家得罪透了。

    如今,丹药终于成功出炉。

    贺宁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便也想起自己今日打算要将回府之事告知于文夫子。

    “文夫子,近日府上有事,需我回去一趟。”

    文夫子认真的看着丹药,头都没抬了一下的说:“去吧,去吧,老夫知道那个什么游历,无趣的很,你去干嘛?”

    贺宁雪轻笑了一下,回道:“是了,可府上有安排,去一趟也可长些见识不是?”

    文夫子点头,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贺宁雪也没多说,点头行礼,便出去了。

    此刻日头正照,她微微抬头便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她突然想起自己花重金派人去查探,得到的消息。

    母亲一直在闭关,没有任何人去打扰,成姑姑独自一人,也没有受伤。

    那这样说,母亲与成姑姑都很安全。

    贺宁雪也曾在得到消息后,反复查看信封。是母亲的字迹无疑,也就是说确实是她写了这封信。

    那这信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贺宁雪也曾怀疑是那派去查探消息的人撒了谎,于是托时安帮忙试探了一番。

    那人没有撒谎,那问题还是出在贺府上。

    无数疑惑围绕在贺宁雪心头。

    她一刻也不想耽误,当即朝寝院走去要收拾包袱。

    刚迈入院子大门,便看见时安已经收拾妥当,在院子躺椅上躺着。

    时安正想着阿宁什么时候回来,她看那个辛家的都已经出发了。

    突然听见院门传来动静,便转头看去,一见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影。

    她立马开心道:“阿宁,你回来了,你的包袱我都收拾好了,快走吧,快走吧。”

    贺宁雪下意识朝时安手中看去,一手一个包袱,无奈笑道:“好,我回房中检查一番,便出发。”

    时安闻言,便又躺回了椅子上。

    “那你好了叫我,言玉和文公子已经在山下等我们了。”

    话落,贺宁雪朝文墨轩所住的房间看了一眼后,朝时安点了点头。

    点完头后,又忽然想起时安躺下了,她看不见,只好扬声道了一句,“好。”

    贺宁雪回到屋中后,检查了一番。

    又将要回府的事情告诉了宁儿和阿琼后,便与时安一同下山了。

    山脚下,还是送他们来的马夫。

    时安见到言玉,便上前打招呼去了。可贺宁雪却感到几分意外。

    因为文墨轩又变回了一副弱不禁风的公子哥模样。

    贺宁雪再次深感到不简单,这文府不简单。

    一想到此处,又想起了之前男人当时戳穿自己身份时的想法。

    当即轻扶额头,让自己不要去想。

    文墨轩见贺宁雪如此,便低声对着时安问道:“贺宁雪可是有何不适?”

    时安一愣,转头朝贺宁雪看去。

    少女长相本就精致,眉心的朱砂痣好似点缀一般,竟让精致的面庞多了几分清冷。

    再加之贺宁雪今日身穿一套淡蓝色的襦裙。清风吹过时,发丝随风而起,整个人好似高山之上的冷泉一般。

    怎么看也不像是身体不适。

    “文公子,阿宁并没有说,此刻看着也不像是身体不适。”时安转过头解释道。

    言玉就站在一旁,见状对着文墨轩轻笑道:“阿轩,你何不自己上前询问一番?”

    文墨轩没理。

    因为此时贺宁雪已将手放下,看起来确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

    他也不打算上前,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矛盾。

    文墨轩认为此事急不得,如果后面还是不行,自有其他方式。

    于是他独自转身朝马车走去。

    时安见状,立马将贺宁雪拉了过来塞进文墨轩马车内后,又拉着言玉上了另一辆马车。

    为了不过于张扬,便只安排了两辆马车。

    所以时安眼疾手快,等坐上马车后,才在心里默念阿宁莫怪罪自己。

    贺宁雪看着眼前的人,心中默默将时安从友人变成了同窗。

    文墨轩没理这一行为。

    时安什么心思,他还算知道。

    文墨轩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在心中默默感叹时安的天真。

    言玉若真如表面那样,那他可怎么活到现在呢?

    可此事,他不想管。

    贺宁雪上去后,见男人没有反应,便面对微笑的在文墨轩对面坐下。

    “此行,你需注意些,应是会有不少人为了利益关系招惹你,莫要被言语行为刺激到。虽已过去很久了,但只要心魔出现过第一次,就难以拔除。”

    贺宁雪愣了片刻,回应道:“嗯,知晓了。”

    文墨轩点头。

    见对方似是没有要说的了,贺宁雪便闭上了双眼。

    一直到贺府,二人都没再多言。

    而贺宁雪也并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待在古镜中。

    最近一直有在好好学习炼丹,如今在古镜中已经成功练出了五品丹药。脸上的疤痕也早已用灭瘢丹去除掉了。

    于是她便没有继续炼丹,而是躺在藏书阁的地板上整理思绪。

    她在认真思考自己手上的这封信。

    以及,文墨轩的目的……

    文墨轩的示好与关心,无疑不在告知贺宁雪,这个所谓的目的有多重要。

    这让贺宁雪感到了几分不安。

    她从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善良之辈,所以她不确定文墨轩会不会因此伤害自己。

    这让贺宁雪不得不重视起这件事。